許銘看著麵前的那一條血氣所化的紅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說實話。


    許銘真不覺得自己能夠擋得住這一條紅龍。


    在這一條紅龍的衝擊之下,自己絕對九死一生。


    但是許銘知道自己不能夠退縮。


    因為自己的身後是清婉。


    自己隻是“很可能”擋不住這一條血氣紅龍,但是秦清婉一定擋不住。


    在這紅龍之下,自己是九死一生,可若是自己離開一步,秦清婉則是必死無疑。


    許銘一拳打出,這是自己目前境界、狀態下的巔峰一拳。


    武夫真氣和紅龍周身纏繞著的血氣對撞,像是兩團氣流的對衝。


    許銘確實是扛住了這紅龍約莫一息的時間。


    但也僅此而已了。


    許銘被紅龍吞沒。


    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被摧毀,宛若岩漿將自己的周身包裹,當時自己鍛體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痛。


    不僅僅是肉體而已,神魂更像是“哼哈二將”一直在自己的耳邊“哼哼哈哈”,震得快要消散。


    甚至許銘眼前都有些恍惚,好像已經是在走走馬燈了。


    就當許銘命懸一線,下一刻就會魂飛魄散的時候。


    突然之間,一個像是水珠模樣的吊墜直接破開了血紅色的龍氣。


    許銘下意識伸出手要接住。


    結果這一個水珠吊墜直接砸入了許銘的手掌心,消失於無形。


    甚至許銘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但是下一刻,身體的感覺告訴許銘,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水珠吊墜融入進許銘的身體後,許銘的眼睛變得有些空洞,他像是在看著麵前的紅龍,但是他的眼中又好像沒有這一條血氣紅龍。


    剛才血氣紅龍對於許銘的威壓感逐漸轉化為一種親和感。


    那一種排斥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更像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一樣。


    原本像是岩漿一般的血氣,現在卻像是春風一般柔和。


    自己的神魂更像是在被瑤池的水溫潤。


    許銘身體的傷勢以及狀態正在迅速恢複。


    許銘神使鬼差地朝著那一條血氣紅龍伸出手。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那包裹著許銘的紅色血氣,逐漸往那一顆血紅色的珠子凝聚。


    直到最後,所有的血氣都凝聚在了那一顆珠子上。


    蛤蟆吐出來的寶珠在許銘的身前懸浮著,宛若天空中的那一輪血月。


    然後,這一顆血紅色寶珠竟然主動落入在許銘的手掌心。


    山頂上的那個法陣也是逐漸暗淡了下來,捆住秦清婉的鎖鏈消失。


    當許銘收下這一顆莫名而來的寶珠時,幾百名人族修士和妖族修士陸續飛了過來,將許銘圍住。


    許銘平靜地看著眾人。


    從這一些人的眼神中,許銘看到了貪婪。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們估計是追寶而來。


    “不知諸位有何事?”許銘問道,就算是麵對幾百名的修士,也一點都沒有畏懼。


    畢竟許銘八歲入血浮屠,不到十歲就經曆了生死。


    如今的這一種場麵,對於許銘血浮屠的生涯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


    麵對許銘的坦然以及那臨危不懼的鎮定,不少修士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尤其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一種浩然正氣,總讓自己感覺像是一個小人一般.


    “不知許兄在這裏是幹嘛?”夏冬樺走上前問道,視線掃視了地上秦清婉等人一眼。


    “我這裏幹嘛,與諸位沒有任何關係吧?”許銘問道,“而且你們還沒回答我,你們這氣勢洶洶的圍過來,是怎麽回事?”


    佘禹“唰”的一聲打開扇子,扇著風:“今晚我去蛤蟆寺廟,找到了異寶,就是許兄手中的那一顆珠子,麻煩許兄交由我了。”


    許銘掂量著手中的珠子,笑著道:“我憑什麽給你?這東西是伱的?”


    夏冬樺連忙說道:“許銘,這東西是我們拚死拚活得到的,你沒有出力,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就這麽占為己有,不好吧?”


    許銘看著夏冬樺就像是看著白癡一樣:“剛才我可是因為這一顆珠子要死了,現在這珠子到我的手上,你跟說我,與我沒有任何一點的關係?”


    夏冬樺的語氣一下子就不好了,甚至帶著些威脅的味道:“許公子,你拿著這個東西,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那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許銘嘴角勾起,神色依舊平靜無比。


    許銘不知道這個血紅色的寶珠是什麽,但能夠被這麽多人爭搶,肯定不是什麽差的東西。


    “跟他廢話幹嘛?”一個獨眼修士走上前,“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沒錯!”又一個修士走上前,“寶珠突然飛向了他,然後又被他得到了,他肯定是用了什麽手段。”


    “這個男子絕對是知道一些白窪城的秘密!”


    “你們看山頂上那個法陣!氣息跟寶珠的血氣極為相像!”


    “說不定這個男人就是一切的幕後黑手!”


    “那麽消失的修士,說不定就是他幹的!”


    “殺了他!”


    越來越多的人將矛頭指向許銘。


    其實夏冬樺也知道許銘不會將這一個東西交出來。


    其他人心裏麵也清楚,這個法陣不足以說明這個男子就是白窪城的幕後黑手,更不足以說明許銘害死了那一些消失的修士。


    隻能說許銘得到了一些白窪城的線索,從而建造了這個法陣,然後這個法陣莫名引起了那寶珠的共鳴。


    畢竟這個男人麵對血氣紅龍那個時候視死如歸的表情,每個人都是看到了的。


    而且誰能想得到那一隻蛤蟆會吐出寶珠呢?


    如果他能夠算到這一點,他就不會現在將自己暴露在外,引得眾人圍剿。


    但是一些沒有意義的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第一是先試試這個許銘會不會認慫,第二就是讓自己奪寶更有理由一些。


    夏冬樺眉頭皺起:“許兄,你不需要好好解釋一下嗎?”


    “你們不就是想要奪寶嗎?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許銘笑了笑,筆直而立。


    “想要來,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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