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銘踏上天梯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他們的心中都帶著一種很複雜的情感。


    他們既不希望許銘能夠登上這一個天梯,得到寶物,又但心許銘失敗了,自己沒有辦法出去。


    這一種既想要又想要的念頭,讓他們整個人都充滿著矛盾。


    最好的結果是,許銘出了什麽意外,但是許銘得到了白窪畫卷,然後又因為某些原因,白窪畫卷落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成為了這一片天地的主人。


    當然他們也知道自己是在做夢而已。


    許銘一階又一階地往上走。


    每每往上走一步,許銘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


    一開始的時候,許銘隻是感覺到有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壓在自己的身上。


    逐漸的,許銘感覺到那一塊巨石由千斤變成了萬斤,最後像是變成了一座大山。


    而且自己肩頭的這一份沉重,不僅僅是因為肉體,更像是那一份重量壓在了自己的靈魂之上。


    其實許銘確實是沒有感覺錯。


    在天梯之下所有人的視線中,許銘一開始往上走,是一塊金色的巨石壓在了許銘的肩頭。


    眾人不知道這一塊金色巨石的具體重量如何,但這種試煉,肯定不會輕到哪裏去。


    許銘繼續往上走,那一塊金色的巨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虛幻的金山。


    眾人明顯看到許銘的腳往下重重一沉,甚至肩頭都往下沉了一分。


    許銘眉頭皺起,當許銘抬起腳的時候,許銘的腳在不停的顫抖。


    許銘往上邁出一步,都令人感覺到艱難。


    下一瞬間,重雲被一條條的鎖鏈破開,這條鎖鏈穿過了許銘的身體,封鎖住了許銘體內的真氣和靈力。


    此時的許銘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頂多就是因為這些年因為習武,所以身體強度要超越尋常人一些。


    “重嗎?”


    金身蛤蟆問向許銘,蛤蟆臉上帶著的笑容不是嘲諷,而是有一種關心的意味。


    “有點。”


    許銘強行抬起右腳,邁向了上一次天梯。


    就當許銘剛剛踏上更高一層的瞬間,許銘嘴角溢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在了地上。


    這一次許銘是徹徹底底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正被這一座大山般的重量給壓著。


    當自己被壓得單膝跪下的一瞬間,神魂都在震動,差一點就要被這一座大山給壓的粉碎。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許銘肩上的那一座金山,更大了。


    “呼”許銘深深呼出一口氣,站起了身,問向了金身蛤蟆,“難不成天梯的試煉,隻是負重嗎?”


    金身蛤蟆笑了笑:“你可知道自己身上背著的東西,是何物?”


    許銘問道:“何物?”


    金身蛤蟆手掌一揮,許銘肩頭的那一座金山越發清晰。


    天梯之下,不少人眉頭皺起。


    那一座金山,其實是白窪城。


    東西南北各自橫跨五十裏的白窪城疊疊層層,化作了這麽的一座金山。


    在這一座金山上,你可以看到白窪城的百姓們在街道中散步,可以看到店小兒正在準備著客棧開業,也可以看到一些客人正從青樓裏麵出來,還可以看到小攤小販們正擺著包子饅頭,在販賣者早點。


    “在你的肩頭,背負著的是白窪城的一磚一瓦,是白窪城的一草一木,是白窪城的每一滴水,是白窪城的一塊石子,是白窪城的芸芸眾生。”


    金身蛤蟆的聲音傳蕩而開。


    “伱要成為白窪城的主人,就必須承受住這一座城池的一切。


    從此以後,你將會是白窪城的‘因’,而白窪城會因為你的‘因’,結成各種各樣的‘果’。”


    許銘微笑道:“那這一道天梯的試煉,就隻是如此了嗎?如果這樣的話,那這試煉,似乎也不是那麽的困難。”


    金身蛤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繼續往前走,便是知道了。”


    金身蛤蟆閉上了眼睛,許銘直起腰,繼續往上一步步地走著。


    盡管說肩頭很重,但是許銘可以承受的住。


    若隻是負重前行,許銘覺得自己還是可以達到那天梯的最上麵。


    但許銘知道,絕非如此。


    果不其然,一共九百九十九階的天梯,當許銘踏上三百三十三階的時候,許銘突然感覺到自己渾身輕鬆。


    許銘肩頭的那一座金山緩緩消失。


    那貫穿著許銘身體的鎖鏈也盡數解開,當靈力和武夫真氣再次充斥著自己身體的時候,許銘從未感覺到如此的暢快。


    許銘繼續往上走著。


    突然,許銘停住了腳步。


    一道道金光在許銘的麵前匯聚,最終凝聚成了一條豺狼的模樣。


    這一條豺狼,許銘有些熟悉,好像就是白窪城縣衙裏的那一頭。


    “小老弟你要繼續往前走,得先過我這一關了。”豺狼笑著道。


    許銘抬起頭看向了那一隻金身蛤蟆。


    金身蛤蟆再度睜開了眼睛,解釋的:“接下來,你將麵對白窪城四個白窪城居民的法相,贏過他們你就可以繼續往上走。”


    “原來如此。”許銘收回視線,看著麵前的這一條豺狼,“那便是失禮了。”


    “小老弟,我可沒有那麽好過的啊。”豺狼笑著朝著許銘勾了勾手。


    許銘笑了笑:“不好過,也得過。”


    語落,許銘往前邁出一步,一拳遞出。


    豺狼伸出爪子,擋住了許銘這一拳。


    拳掌相接,武夫真氣於空中震散,豺狼金身法相被許銘往擊退幾步。


    豺狼心中有些吃驚,抖了抖自己的爪子。


    這一個男的力道怎麽如此強勁?


    許銘再度往台階上邁去。


    許銘每出一拳,這一投財狼就會被打得往後退上一個台階。


    而每當豺狼退上一個台階,許銘便是會上前一梯。


    其他人看著許銘與豺狼的比試,對於許銘的實力更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轟!”


    許銘一拳遞出,正中豺狼的腦袋。


    豺狼法相瞬間破散。


    白窪城中,正在縣衙裏的豺狼吐出一口鮮血。


    許銘若有所感,看向了豺狼的方向。


    豺狼作擦拭嘴角的鮮血,對著許銘深深作揖一禮,像是對許銘表示了臣服。


    許銘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第二道金身,是一個許銘遇到的那一隻和尚老虎。


    相比於豺狼,這一隻老虎的實力要更厲害一些,尤其是他的力氣。


    在許銘遇到的所有對手中,他是最大的,甚至要超過白窪城的那一隻大象。


    許銘朝著老虎遞出的每一拳,這一隻老虎都沒有躲開,全部硬接。


    許銘也是如此。


    雙方拳拳到肉的攻防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最後,許銘以開天拳的擂鼓式,一拳更重一拳,直到最後一拳貫穿了老虎的胸口。


    第三個金身法相,許銘也認識,乃是白窪城的那一隻住在梧桐樹上,自稱為是鳳凰的野雞。


    “野雞?”許銘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什麽野雞?人家叫做鳳凰!你這個家夥上次也是,一見麵就叫人家野雞。”野雞很不開心的抬起了下巴,看起來還帶著幾分的傲嬌。


    “抱歉抱歉。”許銘作揖一禮。


    “哼,就算是你跟我道歉,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自稱為鳳凰的野雞騰飛而起,身形急劇變大。


    它的全身燃燒著火焰,一聲尖銳的鳴叫響徹天空,確實宛若鳳鳴。


    野雞吐出一道烈焰。


    許銘手持桃木劍,以劍氣纏繞著自身。


    每當這火焰覆蓋在許銘身上時,皆是被許銘周身纏繞著的劍氣割裂開。


    找準一個機會,許銘跳躍到了野雞的後背,一拳又一拳砸在了野雞的身上。


    野雞和許銘在天空之上不停地翻騰,所有人一度懷疑許銘會不會被燒成焦炭。


    秦清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許銘的身上,拳頭緊捏著。


    “min~”


    再次隨著一聲鳳鳴,那一隻野雞金身法相從空中掉落而下,化為光芒逐漸消散。


    再次回到天梯的許銘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許銘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露出來的肌膚也有幾分的燒焦。


    許銘繼續往著天梯上走去,等著最後一個金身法相來到自己的麵前。


    “呱”


    最後一道金身法相,便是這一隻金身蛤蟆。


    金身蛤蟆擋在了許銘的麵前,雙手合十一禮:“施主,還請多多指教了。”


    當金身蛤蟆作為考驗的時候,夏冬樺等人的心中皆是帶著幾分的絕望,秦清婉更是臉色蒼白。


    這一隻金身蛤蟆的境界,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他絕對白窪城之中的最強者。


    許銘怎麽可能贏得過對方?


    許銘平靜的看著這一隻蛤蟆:“閣下元嬰境?”


    金身蛤蟆搖了搖頭:“在下金丹境後期。”


    “嗯。”許銘點了點頭。


    下一刻,許銘一拳遞出,正中這一隻蛤蟆的肚子。


    許銘的拳勁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消失在無形。


    許銘感覺到頭頂出現了一道陰影。


    當許銘抬起頭的時候,那一根蛤蟆舌頭朝著自己打了下來。


    許銘側身躲開,這一根蛤蟆舌頭竟然將這階梯砸出了一道裂痕。


    蛤蟆吐出一口口水,腐蝕性的液體化為毒箭射向了許銘。


    “許銘!”


    秦清婉大喊道,這一箭太快了,許銘凶多吉少!


    不過許銘的實力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許銘的腳往空中一踏,武夫真氣在許銘的腳底炸開。


    竟然躲過了這一些毒箭。


    緊接著,許銘的眼睛逐漸浮現出大道的銘文。


    當這一隻蛤蟆與許銘對視的時候,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金身蛤蟆感覺自己好像全部都被看穿了。


    “呱。”


    金身蛤蟆的手掌拍向許銘的腦袋,狂風捆住了許銘的雙腳,讓許銘沒有辦法躲開。


    許銘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躲開。


    許銘運轉血氣狂化,靈脈裏的血液開始不停的沸騰。


    以許銘為中心,狂暴的血氣夾雜在武夫真氣之中,像是石子落入湖麵產生的漣漪,一點點擴散而開。


    “轟!”


    開山拳——破海式。


    許銘一拳往上遞出,一拳砸在了蛤蟆的手掌心。


    金身蛤蟆一陣吃痛。


    他的一條胳膊竟然直接爆散成一片光霧。


    還未結束。


    血氣狂化後的許銘瞬間出現在金身蛤蟆的身後,腳背繃直,鞭腿轟在蛤蟆的腦袋上。


    金身蛤蟆腦袋被許銘踢得轉了一個整圈。


    金身蛤蟆吐出舌頭,捆住了許銘的手腳,然後用一拉,仿佛要將許銘整個人都吞下。


    許銘卻是扯著金身蛤蟆的舌頭,然後用力往外一拉,金身蛤蟆往著許銘的方向去。


    許銘又是一拳打在金身蛤蟆的腹部,透體的拳勁使得金身蛤蟆吐出一口鮮血。


    如同瓷器一般,以許銘的拳頭為中心,金身蛤蟆逐漸布滿裂紋,最後破碎,化為了萬千的光點飄散在空中。


    許銘背負著雙手站在原地,微風吹拂著許銘的衣擺。


    眾人看著許銘的背影,心驚不已。


    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武夫,簡直強大到讓人感覺到絕望。


    難以想象,當這樣的一個武夫邁入止境的時候,將會是多麽誇張的一件事?


    甚至他們都開始懷疑,武夫究竟是不是一條斷頭路。


    這個許銘,會不會將武夫一途走出一條新天地。


    不過許銘盡管贏了,可也沒好到哪裏去。


    經過了幾場大戰,許銘可謂是遍體鱗傷,他的身體有燒傷,有抓傷,鮮血從他的傷口上滲出,每當許銘走一步,就會扯到傷口,鮮血不停地往下流。


    蛤蟆金身破碎之後,再次重組,一個完好無損的蛤蟆金身再次浮現在空中。


    “施主上去吧,希望施主能夠過那最後一關。”金身蛤蟆雙手合十。


    許銘點了點頭,作揖一禮。


    已經是虛弱至極的許銘繼續往天梯上走去。


    就當許銘距離那最高階的樓梯隻剩下九層台階時,蒼天之上,瞬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狂風席卷整個白窪城。


    眾人呼吸之間,都感受到了雷霆的麻痹感。


    許銘抬起頭,看著蒼穹。


    蒼穹之上,一條龐然大物在雷雲之海中不停地穿梭。


    大致來看,好像是一條.


    “不會吧“山上,宇文曦呆呆地看著蒼天的一切,“這難道是.”


    “吼嗚!”


    一聲龍吟響徹天地。


    一顆巨大的龍首探出雲海,直視著許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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