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拂峰一個院落中,夏冬樺正在泡著茶,看起來很是悠閑,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當中。


    此時的夏冬樺在等著一個消息。


    在夏冬樺看來,那個幾個人肯定是不可能打得過許銘。


    他們的境界才不過是觀海境而已。


    而在白窪秘境中,許銘殺觀海境的修士,就像是殺雞一樣。


    就憑借這個幾個人,怕不是都沒辦法給許銘增加幾個傷口。


    但是夏冬樺也根本就不需要將許銘打趴下。


    夏冬樺隻需要一根導火線而已。


    天玄門的弟子大多對許銘的印象是——卑鄙無比、勾結魔教、投機取巧、小人。


    這一些印象來自於對於外界那些修士對於許銘的傳聞。


    當然,也有自己暗中的推波助瀾。


    但是吧,印象終歸是印象。


    人家對你的印象,是放在心裏的,不會明麵上和你攤牌。


    所以,這就需要有人去把這一些牌給攤開,讓人去挑明“卑鄙無比、勾結魔教、投機取巧”的許銘,他來了!我要去和他撕破臉了。


    當有人已經是跟許銘撕破臉了之後。


    其他人就不大會表麵和許銘和和氣氣。


    至於那一些傳聞是真是假,這很重要嗎?


    不重要的。


    至於許銘辯解還是不辯解,這有所謂嗎?


    無所謂的。


    除非你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伱的清白。


    否則的話,就算是我沒有證據你是不是一個“陰險狡詐、截人機緣、勾結魔教”的小人,但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不是啊。


    當你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時候,我就當你是這種人!


    人啊,都是主觀臆斷的存在。


    人啊,隻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


    人家不會在意你到底是什麽樣,人家隻會“以為”你是什麽樣,那你就是什麽樣子。


    而就當夏冬樺坐在椅子上,愜意地等著消息時,在天空之上,傳來了一道法音。


    “諸位天玄門弟子,在下叫做許銘,來自於武國。


    在白窪秘境,我既然能夠和幾個朋友一起對抗上千名人族修士和妖族修士。


    今日,要對付諸位,想必應該問題也不大。


    元嬰境以下的修士,可隨時來找我,大不了,再把諸位打趴下一次。


    希望天玄門弟子,不會那麽不經打。”


    聽著許銘的聲音,夏冬樺直接直起了腰,眉頭緊皺,手指緊捏著茶杯,腦袋不停地轉動。


    “這個許銘究竟是想要幹什麽?他究竟是怎麽敢的啊?”


    夏冬樺越是想著,就越是琢磨不透。


    一般情況下,當一個人被猜忌的時候,應該是極力想要表明自己的清白,極力想要示好才對。


    但是這個許銘竟然直接挑釁整個天玄門?


    他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你怎麽敢的啊?


    與此同時,各個山峰堂口的執事長老,皆是抬起了頭,聽著那個來自武國年輕人的挑釁。


    不同於天玄門的那一些被傳聞帶節奏的弟子。


    這一些長老執事對於許銘的傳聞,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


    他們清楚無比,當一個修士要得到秘境的承認,需要經曆多大的考驗。


    單單是截胡就能夠得到一個秘境?


    想屁吃呢。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許銘用什麽陰謀詭計截胡了又如何?


    這可是修行,是廝殺,又不是什麽小孩子過家家。


    在重大的機遇麵前,連妻女都能夠出賣,這就更不用說是“截胡”這種事了。


    “這個許銘.膽子倒是挺大的啊”


    雲海峰的峰主坐在山頂,在他的身邊,坐著一個男子。


    男子抱著一把巨大的符劍,嘴裏叼著一根草,百般聊賴地看著天邊的雲卷雲舒。


    “陳雲,你怎麽看?”雲海峰峰主問著身邊的弟子。


    “不管怎麽樣,這個人的性格,我喜歡。”陳雲吐了根稻草,“我挺想跟他交交手的。”


    雲海峰峰主搖了搖頭:“你是元嬰境,太以大欺小了,就算是贏了,也是丟份。”


    陳雲嘿嘿一笑:“那我把境界壓製到和他一樣不就行了。”


    雲海峰峰主拍了一下自己得意弟子的腦瓜:“明顯是有人想要借助著許銘針對秦清婉,你現在還特意過去,給人家當槍使?”


    陳雲扛著一把巨大的符劍站起身,從空中一步步踏下:“沒有人可以把我當槍使,我跟著自己的心意而活,要不然多沒意思。”


    萬花穀,忘玄抬起頭,聽著天空中傳來的那一道聲音,不由搖了搖頭。


    忘玄往花海中的小屋看了一眼,沒有多言,轉身往著許銘的方向走去。


    自己倒是要看看,當年那一個無法修行的小男孩,究竟是得到了何種機緣,成長到了哪種地步。


    “欺人太甚!這個許銘什麽意思?當我天玄門無人了不成?”


    “我天玄門什時候被人如此叫囂!”


    “武國的文武卿?我天玄門怕你武國?”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的後台很硬?”


    “走!去會會這個許銘!”


    “走!”


    “帶我一個!”


    “我也去!”


    天玄門中,一個個修士憤慨無比,紛紛要去找許銘算賬,自己倒是要去看看,這個許銘究竟是何許人物!


    而在天玄門一座山峰上,許銘一步步往前走,時不時看著路邊的風景,看起來就像是觀光旅遊的一樣。


    嶽樓跟在許銘的身邊,神色看起來很是緊張。


    嶽樓的心中本來有一個很好的計劃。


    但是誰知道,自己做的那一些計劃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許銘正在往成為“天玄門公敵”的道路上狂奔不止.


    “要不嶽姑娘先去忙其他的事情?”許銘對著嶽樓說道。


    這個姑娘看起來可太緊張了。


    “不需要,我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要忙。”嶽樓搖了搖頭,語氣頗有些埋怨,“如果到時候許公子你被打了個半死,我這還可以勸勸架。”


    許銘笑了笑:“那我盡量不被打得半死。”


    許銘背負著雙手,繼續往前走。


    “許公子。”嶽樓看了許銘一眼。


    許銘:“嗯?”


    嶽樓:“許公子你一直都是這麽勇的嗎?”


    許銘還真的是認真地想了想:“沒有吧,我做事還挺謹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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