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提著一把長劍,一步步朝著許銘走了過來。


    老者還是之前在山洞時候的那一幅模樣,披頭散發,佝僂著腰背,就像是一個尋常的流浪漢一般。


    但是老者手中提著那一把劍之後,卻又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合適。


    好像老者就該是提著這一把劍。


    這近乎一年時間的曆練,許銘見過不少劍修,和不少的劍修切磋過,也殺過不少的劍修。


    但是許銘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劍修。


    這讓許銘想到了不少的絕世高手,好像就是這樣子的一副打扮。


    這一些絕世高手放蕩不羈,衣著邋遢,但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含糊。


    “你小子學的劍法有點雜亂,有萬劍宗的冰陽劍法,還有北海的青海劍法,八竿子打不著一起。”老者看著許銘,緩緩開口道,“話說你是一個中原人吧?你也不是萬劍宗的弟子。伱怎麽能夠學到這兩個不同的劍法的?”


    許銘抱劍一禮:“冰陽劍法乃是一個朋友傳給我的,我的那個朋友正在萬劍宗修行,至於青海劍法,我確實是不知道它的名字,而是我偶然在一個遺跡中所得。”


    許銘並沒有說是自己的姐姐教的,雖然自己說了也無所謂,難不成這一個老者還能夠去萬劍宗告狀,說自己的姐姐泄露了萬劍宗的劍法不成?


    但是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為上,不讓這個老者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姐姐為好。


    “嗯。”老者點了點頭像是相信了許銘的鬼話。


    但實際上,對於許銘的解釋,老者其實根本就無所謂。


    “話說沒想到這都瞞不過前輩。”許銘轉過了話題,“莫非前輩和北海以及萬劍宗熟悉?”


    “嗬嗬嗬。”


    老者冷笑了幾聲。


    “我和北海以及萬劍宗認識倒也說不上有多認識,隻不過去這兩個地方打過幾次架而已。


    而且你們這一些劍修啊,你們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們要放的是什麽屁,天底下什麽劍法我沒有見過?


    而且你們這些劍修古板的要死,除了3000年前那一個薑落雨小娃娃之外,全部練著以前的劍法,都不知道自己去改良一下,認為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就全部都是對的,簡直可笑。


    無論劍法、術法還是說陣法等等……一定要走出自己的理解,否則的話,時間是用來幹嘛的,用來荒廢的嗎?”


    老者的眼睛宛如利劍一般,要將許銘給剖開:“而且我看你啊,似乎也從來都沒有接受過劍道的正常曆練,你沒有淬劍過,也沒有悟劍過,你腳下的劍道,走都沒有走出一步。


    老夫就不懂了。


    你這樣子的一個人,劍氣如此的淩厲,劍意如此的濃厚,難不成你真的比老夫還要天才?”


    許銘:“.”


    天才倒不怎麽天才。


    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外掛時不時地獎勵一些劍氣和劍意,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不過聽這個老者的話語,許銘覺得自己確實是不能繼續走野路子了。


    等離開之後,自己看看能不能經曆一個係統的修行。


    “罷了罷了。”老者擺了擺手,“時間也不多了,天玄門宗主來了,老夫的那一個分身將他擋在山洞之外,也擋不了多少的時間,老夫的這一劍,能不能學會,還看你的造化了。”


    “還請前輩賜教。”許銘作揖一禮。


    老者看著這一個年輕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夫的這一劍,乃是老夫經曆了萬年的修行,交手過數萬的劍修,看過無數的劍譜,摸過數不清的長劍,殺了數不清的人,斬了數不清的龍,最終匯聚而成的一劍。


    這一劍若是揮出,天地可分裂,大道可顫鳴,蒼天之門可開啟,地府之淵可碎散。”


    許銘:“.”


    許銘很想吐槽。


    這一劍許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厲害。


    但如果真的是這麽厲害的話,那為什麽這個老者當時還是被四大聖地五大宗門的聖主宗主給囚禁在這個地方。


    “你小子,我知道你在想著一些什麽。”


    老者不悅地看了許銘一眼,甚至帶著幾分小老頭的傲嬌。


    “老夫我當年差一點領悟這一劍,結果就被四大聖地五大宗門給圍剿了,不過也因禍得福,我囚禁在這裏三千年,每天都在閉目冥想,重新走自己的劍道。


    最終才是被老夫我悟了出來。


    現在你讓那些老家夥來找老夫我試一下,看看老夫我不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


    許銘雖然很佩服這個老前輩。


    但是許銘還是保持著一種懷疑的態度。


    “你這小子,你再用那種眼神質疑自己,老夫就直接讓你死在這裏!”老者心情更加的不爽了。


    自己竟然被一個小輩給質疑了?


    “還請前輩見諒,晚輩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盡管許銘心中確實是有其他的意思。


    那自己也得說沒有其他的意思。


    不管怎麽說,都得給人家一個台階下。


    “行了行了。”老者擺了擺手,“我也不管你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總而言之這一劍你如果學不會,那你就死在這裏。”


    “接住。”


    老者將手中的長劍丟給許銘。


    而就當許銘接過老者丟過來的長劍的時候,刹那間,許銘瞳孔驟縮。


    數不清的劍意匯入進許銘的腦袋中!


    許銘頭疼欲裂,甚至都有些站不穩,長劍插在地上,握著長劍的右手在不停地顫抖。


    這一些劍意在不停地衝擊著自己的神識,汗水順著許銘的額頭不停地往下滴落,青筋從許銘的手背上和額頭上爆出。


    許銘感覺有上萬把長劍攪碎著自己的腦袋。


    許銘甚至想要幹脆找一個地方撞死得了!


    “如果這都堅持不住的話,這一劍你也沒辦法學了,就直接死在這裏吧。”


    老者走上前,拍了拍許銘的肩膀。


    也就是老者的這一拍,許銘的身子像是被大山壓住了一般,重重地往下一沉。


    一把又一把的長劍插在了許銘的身邊,一層又一層,裏裏外外包圍著許銘。


    好像許銘也是變成了其中一把。


    好像這個地方,就是許銘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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