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國皇都。


    在皇都最為中心的地段上空,盤繞著一條金黃色的巨龍。


    這一條巨龍宛若不知疲倦,從雲層之中不停地穿梭來往。


    巨龍沒有實體,皆是由山河氣運凝聚而成。


    在巨龍的下方,正是武國皇宮。


    禦書房中。


    身穿龍袍的男子正在批閱著奏折。


    在這個中年男子的身後,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


    女子身穿著一襲白色抹胸裙,精致的花邊襯出白皙的雙腿,修長挺拔,玲瓏的曲線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來。


    她赤著腳踝,白嫩腳掌踩在地上,粒粒分明的腳趾像是吸滿水的大米,柔軟的腳心與地板觸碰,仿佛隻要一抬起,地板就會形成一個嬌美的腳霧。


    一縷發絲在不經意間從臉龐劃過,她撫上自己的唇角,劃出抿住的發絲,發絲劃過的地方還殘留著淡淡的餘香。


    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橫波,款款深情,一顰一笑,風姿綽約,少女的楚楚動人,少婦的素雅風韻,在她身上似是天成。


    沒有額外的裝飾,她盤著青絲,清秀典雅,發絲自然的垂落下來,劃過耳際。


    白皙紅嫩的左耳,隱約可以看見帶著鳳凰樣式的發簪,光線忽明忽暗,她的臉龐卻始終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女子便是如今武國的皇後,紅顏榜排名第九十三——蕭柯。


    “唉......”


    武帝批閱著奏折,不由重重一歎。


    “陛下為何歎氣?”蕭柯眼眸眨動,柔聲問道。


    “朕怎能不歎氣......”


    武帝放下奏折,揉了揉眼睛。


    “北荒那一些蠻子,不停地騷擾邊界,每日戰事不斷,民不聊生。


    西邊的魔教,已經是在不停地滲透我國進行傳教,如今我武朝四地皆有那些魔教的據點,怎麽都燒不幹淨。


    如此也就罷了,西域之中的那些魔教有佛教抗衡,而且那些魔教的群龍無首,一盤散沙。


    但是昨日西涼州的州牧傳信而來,西域魔教出現了一個什麽青蓮聖女!


    我武朝之內的各個宗門更是不服管教,他們看似服從,實際根本就沒有把我武朝放在眼裏。


    齊國還冒出了一個什麽神童,七步成詩,過目不忘,天生文膽......


    這讓朕如何不愁啊......”


    “陛下言重了。”


    蕭柯一邊給武帝揉肩,一邊微笑道。


    “北荒那邊,有陳將軍坐鎮,連戰連勝,殺得北荒蠻子聞風喪膽。


    西域魔教的那個所謂青蓮聖女,如今才不過七歲之齡,連青雲榜都沒入。


    武朝的那些宗門不服從管教,難道其他王朝宗門就服從嗎?那些修仙宗門不都一個樣,陛下頭疼,人家也頭疼。


    至於齊國出了一個神童算什麽?


    如今許府出了一個許雪諾,五歲入洞府境,前無古人,天下誰人不知?


    而秦府更是出了一個秦清婉,先天聖體,都被國師收為弟子。


    這不是天地眷顧我武國嗎?”


    聽著皇後的寬慰,武帝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但還是有些憂愁:“話是這麽說,可是柯兒啊,我們管北荒那些家夥叫蠻子,你知道齊國管我們叫什麽嗎?亦是蠻子!


    我武國以武立國,在他們看來,我們就是隻知道舞刀弄劍的蠻子。


    白鹿書院的先生學生一共有三千。


    齊國在白鹿書院的先生學生就有五百。


    而我們呢......迄今為止,隻出過三人......


    文風不振,我們始終被人取笑,沒有人會認同我們。”


    “陛下真的著急了。”蕭柯搖了搖頭,“武國立國不過二百五十五載,而齊國已經是立國千年之久,我們武國必定後來居上。”


    “就怕被人越拉越大啊......”武帝笑了笑,“話說你的弟弟不去當官,做了一個教書先生,也不知道教的怎麽樣了。”


    蕭柯掩麵輕笑,麵容頗為自豪:“墨池他......”


    “陛下......”就當皇後話說一半,魏公公走了進來,“蕭先生求見......”


    “呦,剛提起他,他就來了啊。”武帝大笑道,“趕緊讓他進來。”


    “是,陛下。”


    魏公公趕緊退下。


    不時,蕭墨池走進禦書房,作揖一禮:“布衣蕭墨池,拜見陛下。”


    “還布衣。”武帝對著皇後氣笑道,“柯兒你聽聽,不是這小子有官不做,要去當布衣的嗎?”


    蕭柯嘴角輕抿,並未接話。


    “平身吧。”武帝看著蕭墨池越看越是欣賞,“說吧,什麽風啊,把我們蕭大才子給吹過來了啊。”


    蕭墨池直起腰,微笑道:“陛下讓墨池學堂開辦七日後,來述職,墨池便是來了。”


    “哦對,確實如此。”武帝記了起來,“那我們武國第一大才子,教那些懵懂稚童七日以來,可有何收獲啊?”


    蕭墨池:“學堂之中,最差的一個孩子,也已經是會背誦詩經中的五首了。”


    “......”武帝一時無言,你一個白鹿書院出來的學生,怎麽教稚童,對方能背五首詩,都這麽驕傲?


    “可還有?”蕭柯看了看陛下的麵色,問道。


    “回皇後娘娘,有兩個學生,墨池覺得很意外。”蕭墨池拱手道。


    “哦?哪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能讓你在意的?說說看。”武帝來了點興致。


    “一個是許府的三少爺——許龐達,龐達年僅五歲,但極為刻苦,盡管天賦不是最高,但那一股韌勁,很是難得。”


    武帝摸著下巴:“另一個你在意的娃娃,是書堂中天賦最高的?”


    蕭墨池點了點頭:“是的,之前,有一隻天鵝誤入書堂,墨池讓孩子們以天鵝作詩,此乃那位小友寫的詩。”


    蕭墨池將一封白紙呈上,蕭柯走上前拿過白紙,遞給武帝。


    武帝攤開一看,眼前驟然一亮,不由念了出來:“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念完之後,武帝微微屏息。


    一旁的蕭柯更是美目漣漣,這樣的一首詩,不該是一個孩子所寫,但是詩中透露出的童真,又該是一個孩子所寫。


    武帝合上白紙,認真道:“墨池,此子是誰?”


    蕭墨池拱手作揖:“此子乃是許國府許知事之妾——五夫人之子,許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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