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隻顧著自己查看葉鈞所提供的不在場證明。


    證明,可以當做為兩份。


    第一份,則是袁克宇教授出事那天,他人在哪兒。所在地方,是否有其他人能為其證明。


    第二份:則是警員竇誌海殉職當晚,他人又在哪兒。所在地方,又是否有其他人能為其證明。


    兩份不在場證明,人證都很充足。


    或者說兩份不在場證明,實際上可以作為同一份來看待。


    因為回答是一樣的。


    葉鈞都在學校。


    為其作證明的人,也都是老師和同寢室的同學。


    袁克宇一案出事的時候,葉鈞請教過老師一些學習問題。


    並且老師記得很清楚,當天與葉鈞在一起呆過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兩個小時後,葉鈞回到了宿舍,與同學們聊了一陣子後全寢入眠。


    入眠之前,袁克宇已經遇害。


    這足以證明,葉鈞非殺死袁克宇的那把刀。


    再就是竇誌海被害一案。


    根據死亡時間的推斷,竇誌海從失聯到死亡的時間裏,葉鈞同樣與老師們在一起。


    因為當時學校要組織一個活動,葉鈞作為班級的班幹部,與老師們在一起商討活動的布置細節。


    商討會結束之後,葉鈞同樣回到了宿舍裏麵休息。


    在入眠之前,葉鈞所有的行為全都在老師們的眼皮子底下進行。


    所以他根本沒有時間去進行謀害一名警員的計劃。


    不過陳瀟稍作思考後,就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竇誌海被害當晚,葉鈞是晚上快十點的時候抵達的宿舍。


    而他離開商討會的時間,是晚上的九點四十多分鍾。


    陳瀟奇怪的不是他用了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回到宿舍,而是在晚上十點之前沒有人能確定竇誌海正在遭遇危險。


    因為竇誌海確切的死亡時間,是要從當天的淩晨開始計算的。


    所以,關於竇誌海一案葉鈞雖然提供了不在場證明,但實際上他的不在場證明並不能作為證明。


    在竇誌海的死亡時間裏,他是沒有人能為他作證確實沒有參與到此案當中的。


    陳瀟覺得曹修緣和孫舟也一定想到了這個問題,更能看得懂這一份證明並不具備實際作用的效果。


    但他們倆卻默認了這一份證明。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葉鈞在這件事情裏是屬於被動狀態下的。


    竇誌海的死亡時間發生在幾乎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到深度睡眠,並且醒來概率很低的時間段裏。


    也就是淩晨的兩點到天亮之前!


    所以這個時間段,如果有人能站出來給葉鈞做證明的話,反而是顯得有些奇怪。


    比如說,葉鈞的老師。


    如果他親眼看到淩晨兩點到淩晨五六點這個時間段裏的葉鈞在睡覺的話。


    那麽這個老師,是百分百有問題的。


    因為他也得休息,更不可能在長達幾個小時的後半夜裏啥都不幹就盯著睡的香噴噴的葉鈞。


    隻是,陳瀟的思維卻在這時走了個偏鋒。


    “葉鈞所就讀的學校隻是一所職業院校,盡管不想去特別看待這樣的學校,但現實中職業院校對紀律的遵守以及對學生的看管,是大大不如其他學校的。”


    “同理,在職業院校就讀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屬於在高考中被刷下來的成績較差的學生。”


    “而這一部分學生裏,同樣有一部分不是讀不進去書,是完全沒把心思用在讀書上。”


    “他們喜歡逃課,喜歡上網,喜歡街道之上那形似古惑仔一般的大哥們。”


    “所以,當晚葉鈞的寢室裏,全寢都老老實實的躺在寢室裏乖乖睡覺嗎?”


    這個問題浮上心頭,陳瀟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曹修緣和孫舟二人。


    不過二人仍舊和曾令秋在聊著。


    想來,聊的話題也是袁克宇的家屬及其同事在此前是否知道珠山市的特殊,知道之後為何在當時沒有提起來。


    陳瀟起身徑直的坐在了覃飛的邊上。


    曾令秋察覺到了他的到來,隻不過仍舊還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曹修緣並不知道陳瀟此前就已經和曾打過照麵,所以還主動的介紹起來:


    “曾女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專案組聘請的刑偵顧問陳瀟,他是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民間偵探!”


    “剛才我們已經見過麵了。”


    曹修緣突然的介紹,並且介紹時的鄭重樣子,讓曾令秋的語氣裏多了一絲詫異。


    陳瀟沒時間去管她對自己的看法如何,衝著曹修緣和孫舟以及覃飛說了句:


    “我有了些新的問題,咱們出來聊。”


    “為什麽要出去聊?難道當我們的麵還不合適嗎?”曾令秋下意識有些不快的反問。


    陳瀟看了她一眼,隻回了一句:“涉及案情,而且案子調查到現在涉及到的因素太多,我們會找你們了解情況,但我們了解的情況卻並不能讓我們完全信任的告知諸位。”


    陳瀟對曾令秋沒什麽好印象,當然……也不會有什麽壞印象。


    隻是,曾令秋卻對陳瀟說出的不夠信任,臉色顯得很難看,並且馬上就想找曹修緣討要說法。


    不過曾令秋剛要開口,擅長發現蛛絲馬跡的曹修緣卻搶先一步衝著曾令秋說道:


    “曾女士稍安勿躁,陳顧問的話是我們專案組一致認可的。關於袁教授的案子,等我們覺得什麽時候該告訴你們,那麽便會什麽時候告訴你們。”


    “至於其他時候,我們若沒說,那就請曾女士理解一下我們的工作。”


    曾令秋到嘴邊的話,被曹修緣給生生的懟了回去。


    她眼神更為詫異的問道:“這位陳顧問是哪裏人?在你們專案組的份量這麽重?”


    “東州來的陳瀟陳顧問,曾女士若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網上搜索一下關於他的新聞。”


    曹修緣說了句,隨後立即對陳瀟做了個請的手勢。


    郭正昌則是昂首說道:“陳瀟,你們忙你們的去,這裏人多眼雜的,說話確實需要注意。”


    聞言,陳瀟不禁會心一笑。


    顯然,郭正昌也從這幾句話裏看出來了曾令秋在看人低。


    很快,陳瀟四人先行離開了會議室。


    隻是他們一出來,等的最後一撥人恰好在這時走進了派出所。


    而後在曹修緣提前安排下,跟著葉長懷的葉鈞,正與被劉大有帶回來的高耀碰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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