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吉的號碼。


    陳瀟遲疑了幾秒鍾。


    但也僅僅隻是幾秒鍾的時間,他還是趕緊接聽了來。


    “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這是自小吉失蹤之後,陳瀟與他的第一次通話。


    雖然知道情有可原,但陳瀟還是數落了句。


    小吉嘿嘿一笑:


    “陳哥,這不事出有因嘛。再者是郭老讓我們這麽做的,我想憑借你倆的關係也不會有什麽。再者,當時郭老和我們把計劃一說明,我們也覺得既然為了那塊新地王付出了那麽多心血,最後再演一出戲倒也沒什麽。”


    陳瀟嗯了聲,這一話題也就這麽先略了過去。


    很快,小吉也主動說到了正事上:


    “陳哥,那塊地拿下來了!原本電話是郭總要打給你的,但之前你給我發過消息,所以郭總便讓我代為轉達。他說,幸不辱命啊!”


    聽到這裏,陳瀟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就連心頭也在這時,默默的心歎了聲:“總算是拿下來了,不容易啊!”


    若是非要論起新地王的始末,那麽就是始於左庶一案,終於祝念英一案。


    如今,算是徹底的塵埃落定了。


    “你也幫我轉告一下郭擎,祝賀他!”


    陳瀟跟著恭喜起郭擎來,後者在電話那頭顯然也聽到了,頓時哈哈大笑:


    “咱倆說這些做什麽,等你回來,咱倆好好慶功!”


    “行,那回頭咱們再說了。”陳瀟回了句,隨後對著小吉說道:


    “你和黑貓暫時不要在深城多呆了,現在就出發來小莊南鎮幫我,尤其是黑貓,這次需要靠她的本事才有可能掌握到證據了。”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陳瀟的目光再次一凝。


    黑貓也附在電話邊說:“好的陳瀟哥,我和小吉現在就開車過去,也就三四個小時就能到了。”


    陳瀟嗯了聲沒再多說,先行掛掉了電話。


    放好手機,陳瀟繼續開著車駛向派出所。


    眼下葉鈞的嫌疑已經越來越大了。


    不管是作案動機,還是行為表現,他都幾乎是在明示了陳瀟。


    而他明示的依仗,那便是陳瀟還掌握不了他殺人的證據!


    陳瀟回去派出所,就是要和覃飛,曹修緣他們探討一下如何掌握證據。


    十多分鍾,陳瀟抵達了派出所。


    曹修緣,孫舟,覃飛早就已經在等他了。


    見他回來後,連忙追問道:“那小子到底什麽反應,難道他真膽大包天暗示你了?”


    “是吧,這樣匪夷所思的行為恰好就符合他這個年齡段能夠夠膽做出來。”陳瀟說了句,緊跟著便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擅長刑訊的孫舟聞言,立馬豎起了大拇指來:


    “刑偵領域裏的能力,我想是不是除了法醫你不怎麽厲害之外,其他的你全都精了!你和葉鈞的交流看似沒什麽,但細細一琢磨,每說出一句話都帶有很強的引誘性。”


    “你和他整個的交流過程,應該都是奔著刺激他的目的去吧?你不怕打草驚蛇,怕的就是幾棍子抽在草叢裏,沒有任何的動靜!”


    陳瀟笑著點頭:“是這麽個理,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們已經刺激到了他,要怎麽樣才能捉住這條毒蛇的七寸!”


    說到最後,陳瀟也隱去了臉上的笑容。


    覃飛思考了一陣子後,說道:“眼下最清晰的一條能獲取到證據的方法,就是通過網絡下手。但不管是我們,還是陳瀟,想必對那個領域的了解都不多,所以我們隻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陳瀟即將到來的那兩位朋友的身上。”


    “這一個法子暫時先放在一邊不做考慮,就算是我也不確定什麽時候能查出眉目。所以,我回來是想找幾位討論一下另外的法子。”


    “袁教授被割掉的頭皮。”曹修緣接著陳瀟的話道。


    陳瀟的目光立刻看向了曹修緣:“這是一個路子,但是這個路子怕是不好找。”


    “是不好找,但可以確定被割去的身體組織,應該是他給自己留下的勝利紀念。再結合你今天和他的交流,可以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殺人計劃很滿意,所以袁教授的頭皮極可能是被他留下來了。”


    陳瀟點頭:“頭皮存留的可能性很大,但我還是那句話這個辦法也同樣耗費時間。”


    曹修緣不禁皺眉,問道:“你心裏已經有好點子了?”


    “找不同!”陳瀟說出了三個字來。


    可不管是曹修緣,還是覃飛,或者孫舟全都一臉的不解。


    陳瀟也沒有賣關子,認真的回複道:“從我和葉鈞的交流裏,可以看出他很自信,而他的內心始終都在憋著一股勁兒的。那股勁兒讓他在殺害袁教授之後,割走了頭皮,可是……。”


    “誌海的身體是完整的!”孫舟反應了過來。


    “沒錯,竇警官的身體是完整的。盡管他殉職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可他的身體並沒有失去什麽。所以,現在分析起這個問題來,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了嗎?”


    “確實,如果說殺害袁教授的時候,他割走頭皮以示他的勝利成果,那麽殺害小竇應該是他的又一次勝利,甚至這一次的勝利帶給他的成就與滿足該更大才對!”


    “但偏偏這一次,他卻並沒有帶走任何的勝利品,這明顯不符合他的習慣。”曹修緣說著,看向了孫舟:


    “小竇的遺物全部都對得上嗎?會不會遺漏掉了什麽?”


    孫舟眉頭微皺:“沒有發現有什麽遺漏啊,而且我還讓他的女朋友去檢查了他的遺物,其中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差錯。”


    “那這麽看來,問題可就大了。他殺害了一名警察,並且也算得上是正在調查他的警察。殺害小竇,也相當於和我們專案組的較量中他大獲全勝,在那種時候他不可能不留下點什麽紀念的,除非他的心智真的成熟到了極其理智的地步,故意留下這個差錯讓我們思考。”


    “這不太可能,如果他真那麽理智的話,陳瀟就沒那麽容易刺激到他了。”孫舟回了句。


    一時間,辦公室裏再次陷入到了安靜中。


    就連陳瀟在指出了竇誌海被害後的差別之後,也一直在保持著沉默。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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