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話音落下時,胡躍有那麽一秒鍾的停頓,繼而就是滿臉的震驚。


    他太清楚陳瀟這一句話的意義了。


    一旦證實凶手在殺死秦釗的時候,真的還要秦釗看清楚是誰殺的他的話。


    那麽這一起案件之前的調查就可以推翻近八成!


    整個案件的關鍵人物不再是郭凝,而是秦釗!


    如果不是他,那為什麽凶手要在殺他的時候多此一舉?


    胡躍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是有接過郭正昌電話的。


    也知道陳瀟做出過哪些推理!


    其中一條就是推翻之前以郭凝為中心的調查方向!


    雖然胡躍在聽到的時候,也有耳目一新的感覺,隻是郭凝的特殊性讓他還是覺得案子可能和郭凝牽扯更深。


    可如今,他搖擺了。


    尤其是想到剛才陳瀟演示出的動作,更是讓胡躍開始傾向陳瀟了。


    不過他並不知道,陳瀟這時候的想法。


    因為這樣的猜測他也沒辦法百分百的確定,可如果給他一個實驗對象的話,那他就能給出百分百的結論了!


    但這樣的實驗能做嗎?


    做不了的!


    他總不能去學凶手,也把一個人的脖子給扭斷吧?


    陳瀟深吸了口氣,不斷的提醒著自己:“你獲得的是了解殺生的能力,而非真的殺生之力,克製啊!”


    這麽一警戒自己,陳瀟心裏也撇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撇掉了想法,陳瀟這時從一個警員的手上拿過了一把手電,靠近了裝著靳萌屍體的壇子。


    戴上一雙手套後,陳瀟伸手落在了靳萌的脖子上。


    她是被人一刀紮穿了脖子而死的。


    殺人的凶器早就已經被抽離,但陳瀟的手指觸碰到那恐怖的傷口時,腦海裏仿佛在這一刻接收到了一幕畫麵。


    寂靜的山林裏,穿著休閑服的靳萌獨處一處。


    她的目光彷徨的掃視著四周,她好像扯開嗓子在呼喚著她的同伴。


    隻是就在她的附近,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在死盯著她。


    當她才接近了那雙眼睛的時候,那人“噌”的一下將她撲在了地上。


    靳萌還來來得及反抗時,冷冽的尖刀早已插穿了她的脖頸。


    那一瞬間,靳萌肯定沒有死。


    她的身體好像還掙紮了幾下,隻可惜她並不能掙紮多久眼神就開始急劇的渙散。


    畫麵消失。


    陳瀟收回了放在靳萌脖頸上的手。


    剛才的畫麵,全都是在修造之力下自行構造的畫麵。


    他不會對人說出畫麵裏的內容,因為那一切隻能算是想象。


    陳瀟起身在胡躍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後,轉身就離開了地窖。


    有青西的刑警好奇,問了句:“胡隊,陳瀟剛說什麽了?”


    “沒什麽,他去找餘貴了。”


    好奇的警察們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


    不多時,陳瀟出現在了餘貴家。


    餘貴的父母都坐在堂屋裏的,兩個人都在發呆。


    唯一不同的是,餘貴的媽媽一邊發呆一邊還在掉著眼淚。


    陳瀟敲了敲大門,餘貴的父母同時轉頭看來。


    見是陳瀟,餘貴的媽媽立刻起了身來。


    昨天的房中,他媽媽也看到了陳瀟的比劃,自然也就聽到了餘貴後來的話。


    “陳老板,您來了。”


    他媽媽沒問怎麽來了,看來她也能想到靳萌和秦釗的出現,陳瀟遲早會來他們家。


    陳瀟微微點頭:“嗯,餘貴現在的狀態還好吧?”


    “今天本來不怎麽樣,但聽說靳萌和秦釗同學找到了,他倒是恢複考慮些。隻是,一直躺在床上不說話光掉淚。”


    陳瀟知道餘貴在難過什麽。


    有老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靳萌和秦釗一直處於失蹤狀態的時候,就算現實再如何殘酷暗示他們死了,但隻要沒見到他們屍體的那一刻,惦記他們的人都會心存僥幸。


    如今屍體被找到,靳萌和秦釗也就再也不可能複活了。


    這對於餘貴來說,同樣又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陳瀟走進了房中,葉秀正在床邊和餘貴低聲說著些話。


    見到陳瀟來了,葉秀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喊道:“陳瀟哥你可算來了,你和餘貴哥說說話吧,從秦釗哥的消息出來他就沒吭過聲。”


    陳瀟坐在了床邊,看了眼狀態很糟糕的餘貴:“最後的幻想都破滅,心如死灰了嗎?”


    餘貴有些吃力的轉過頭,目光看了過來。


    陳瀟沒回應,隻是指了指枕頭上的那兩個血字“活著。”


    餘貴的眼神仿佛有了些許的聚焦,陳瀟也再次開口道:“你自己寫下的如果還算數的話,那我有幾個問題,你能說的出聲就說,說不出就用眨眼閉眼回應我。”


    “好。”餘貴張開嘴,聲音裏伴隨著痰的呼嚕聲。


    “秦釗在來到小鳳村後,有和誰鬧過矛盾嗎?雖然我不認識他,但從郭凝的爺爺那我聽說他的德行並不是很好。”


    餘貴:“沒有。”


    “是他沒有,還是所有人都沒有和人鬧過矛盾?”


    “都沒有。”


    “第二個問題,那晚你媽媽和郭凝的夜話,你覺得有可能是誰偷聽了?”


    餘貴:“我……我回答不出來,誰都有可能,但怎麽會殺人。”


    “說名字給我。”


    “堂哥他們,堂叔他們都有可能。他們……他們好奇郭凝她們,所以……有可能。”


    餘貴說話一直斷斷續續,隻不過這兩個問題陳瀟都沒有得到答案。


    想了想,陳瀟再問:“你知道秦釗想追求郭凝嗎?”


    餘貴眨眼示意自己知道。


    “那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秦釗在外麵偷聽了?”


    餘貴瞬間瞪大了眼睛,就要反駁的時候,陳瀟衝著門外喊了聲:“餘貴爸爸,能請你去喊你的大哥過來一趟嗎?或者你領我去你大哥家一趟。”


    餘貴的父親回道:“我去喊他來。”


    陳瀟點頭後,再次看向餘貴:“其實秦釗是有可能偷聽到的,那天他和宋圳都喝多了,然後被送到了你的大伯家。”


    “隻是秦釗有沒有可能半夜醒來了?醒來後他是有可能迷迷糊糊跑回來找郭凝的。”


    陳瀟的話說完,葉秀反倒是出聲道:“可是秦釗哥也死了啊。”


    葉秀的話很簡單,那就是郭凝死後被人發現時頭上戴著紅蓋頭,對應的正是她和餘媽媽的談話。


    如果是秦釗聽到的,並且施行了,那秦釗是凶手才對。


    可秦釗現在也死了!


    總不能說他把自己偷聽來的話,告訴了別人吧!


    陳瀟並沒有回答葉秀,而是繼續問:“最後一個問題,秦釗在你們小鳳村或者南橋鎮有認識,或者重新結交的人嗎?”


    “沒有,你為什麽這麽問?”


    陳瀟答:“因為那個人在殺死秦釗的時候,還要讓秦釗看清楚他是誰!所以秦釗和凶手之間,一定有故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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