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母親的交談,讓陳瀟知道了老陳欲言又止的原因在哪兒。


    他現在已經完全肯定了陳瀟的能力。


    也正是因為這一原因,讓老陳那牽掛了十幾年的心,在又見到陳瀟的時候愈發強烈。


    可是他擔心呐。


    擔心給自己的孩子添麻煩。


    也擔心,陳瀟和林溪倆口子好不容易又待在了一起,如若再分隔兩地是否會嫌棄他事多。


    所以老陳一直不肯說出口。


    倒是母親直來直去慣了,從來不藏事兒。


    陳瀟回到了堂屋,見老陳獨自在院裏看著月亮發呆時,不由搬了椅子坐在了身旁。


    “爸,要不咱爺倆再抿兩口?”


    晚飯的時候,老陳沒說喝酒的事兒,所以陳瀟也沒提。


    此刻聞言,老陳明顯意動。


    “不喝多吧?”老陳有些不放心。


    陳瀟苦笑著說:“不喝多,就眯一點。”


    “那成,我拿酒,家裏還有點鹵牛肉和花生米。”


    老陳剛要起身,林溪就端著小桌子出了來,笑道:“爸,您別忙活了,我拿過來了。”


    看到林溪,老陳還有些不好意思,林溪安撫道:“爸,你倆喝吧,其實我不介意他喝酒的,就是別犯渾就行。”


    “他犯渾試試!”老陳眼睛一瞪,陳瀟立馬認錯。


    林溪將酒菜擺好,給爺倆一人倒了一杯。


    陳瀟主動和老陳碰了起來。


    不多時,兩口酒下肚陳瀟也就打開了話題:“爸,您今晚是想和我說萬德叔的事兒吧?”


    老陳一驚,跟著就回頭看了眼老媽。


    隻不過老媽正看電視劇看的入迷呢,壓根沒搭理他。


    老陳點點頭:“你媽都和你說了?”


    陳瀟嗯了聲,老陳也就繼續道:“是,這些天總夢到他,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的年輕。梳著個大背頭,還扛著收音機,可派頭了。”


    “他在我麵前跳啊晃啊,但每次總都跳著晃著就哭了起來。他跟我說,他好難受,憋的好苦。”


    聽到這話,陳瀟的眉頭不由一皺。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個好夢。


    但他開口後,卻是說:“夢都是相反的,或許萬德叔這是發財了在外邊逍遙快活呢。”


    “不能的,他要真發財了肯定會衣錦還鄉。你可能不知道,但他是我兄弟我清楚。在他的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那就是有朝一日出人頭地衣錦還鄉。讓他那不惦記他的爹媽好好看看,他萬德才是他們家最有出息的!”


    “可是他自打出去之後,連封信都沒有寫回來過。十幾年了,一點音訊都沒有。有時候我都很恍惚,我這輩子是不是真有個那樣的兄弟,如果有……他人到底在哪兒啊?”


    老陳說著又是一口酒下肚。


    陳瀟沒吭聲,林溪也默默的聽著,再默默的給老陳把酒滿上。


    老陳狠狠的搓了把臉:“你萬德叔是個好人啊,除了你出生那年他幫了咱家天大的忙之外,那些年裏全都是他拽著我往前走的。就連那時候我見到你媽,明明打心眼裏的歡喜卻因為害臊膽怯不敢去接觸。”


    “當時你萬德叔看我扭扭捏捏的,就直接把我拽到了你媽麵前,後來又帶著我去你外公家提親。你外公那時候不了解我,就故意刁難說了很多的條件。為此我愁眉不展,最後還是你萬德叔帶著我去市裏做工。”


    “我倆打了一年的工,他把錢全給我了。為了不讓我擔心,還故意找借口說他賭贏的錢。其實我心裏門兒清,我就默默的記著等以後咱家好起來,和他也是一家人!”


    “但誰能想到,91年在家裏過完清明後他突然間就說要去沿海那邊打工了,說那邊掙錢大。原本我也說跟著去,但那時候你媽粘著我,又不能把你丟下不管,所以我隻能把他送到車站看著他上車。”


    “我到現在都記得,阿德那時候衝著我揮手說大烈哥,把家守好咯。可是說著說著,他又講大烈哥,你走慢些讓我再看看。我還罵他大老爺們的搞這麽肉麻,他也就沒再說什麽笑了笑就上車了。”


    說到這裏,老陳已經哽咽了。


    粗糙的手抹過眼睛,但仍擦不去眼中濃濃的兄弟情。


    陳瀟也不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那您現在是怎麽打算的?”


    “我聽人說你萬德叔去的地方叫什麽木頭鎮,那個地方沒過很多人。不是死了,就是突然失蹤了,不管過去多少年怎麽都找不到的那種。也有人說,他在外頭得罪了人,被扔到了江裏。”


    “可咱老話不都說了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些日子他一直給我托夢,陳瀟……我覺得你萬德叔是想家了。”


    老陳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陳瀟陪著將杯子裏的酒喝完了後,老陳主動說:“不喝了,早點歇著。”


    林溪點點頭將桌子收好,隨後又把陳瀟拉回到了房間裏。


    “爸說的事兒,你怎麽想的?”林溪問道。


    陳瀟一時沒有回話,而是緊鎖眉頭。


    林溪拉了拉他:“想什麽呢?”


    陳瀟笑著搖搖頭:“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林溪麵露疑惑:“能和我說說嗎?”


    “夢,我爸說的夢。”陳瀟道。


    林溪更加不解了:“夢怎麽了?”


    “燕子巷魚骨案,大立做了個夢。在青西,調查小點點失蹤的時候,我也做了個夢。夢裏,我夢到了黑乎乎的身影給我送上了那個烏黑的布娃娃。如今,我爸又說萬德叔給他托夢。”


    “媳婦兒,你說哪兒來的這麽多夢?”


    林溪並不知道,陳瀟真怕他現在也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怕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下一秒,林溪突然捏住了陳瀟的腰,眯著眼睛笑問道:“疼嗎?”


    陳瀟吸了口涼氣:“巨疼!”


    林溪笑道:“那不就是了,你一下子從一個混蛋男人,變成了超級超級優秀的丈夫,我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呢!”


    陳瀟苦笑,林溪緊緊的抱著他,輕聲道:“不要質疑,你覺得那些夢不夠真實,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那些夢都是指引!好比大立,如果他沒跟你說那個夢,你會提醒他嗎?你不提醒的話,大立能多個心眼?我都不敢想象,如果那時候席義安和蘇靜發現了他,會不會為了掩蓋秘密而殺他滅口!”


    “還有你說的那個小點點,為什麽不可以覺得是冥冥中的預兆,預兆著你能夠憑借小點點能夠幫助你抓到陳演!”


    “再就是那個我未曾見過的萬德叔給爸托的夢,我想也許也有某些冥冥中的指引吧。要不,咱們查查?”


    經過林溪這麽一說,陳瀟倒也覺得合理了。


    作為一個重生者,他本來就是最沒有道理可講的那一個。


    所以這幾起案件中都出現夢境或是托夢的特征陳瀟也懶得多去在意,有就權當是他的又一隱性金手指。


    如果無,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然夢太多,他真不踏實。


    “好,那等我挑個時間去那個什麽木頭鎮走一走。”


    陳瀟說完,林溪點頭然後又捏了他一下。


    陳瀟疼的一吸氣:“你還掐我幹嘛?”


    “媽晚上說的話你聽懂沒?”


    “啊?什麽話?”


    “就是她能做五六個人飯的事兒啊。”


    陳瀟嘴角一彎:“這個啊,那咱加把油?”


    “不行,我得準備準備,爭取一次就滿足咱媽的心願。”


    “嘶……這麽狠的嗎?”


    “冷知識:我外婆生過雙胞胎,所以按照遺傳學來說我和小瑤都有一定的概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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