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有自縊的理由嗎?”


    陳瀟的話語響起時,整個會議室裏的人都錯愕的看向了他。


    陳瀟沒有去在意。


    “現場的照片放一放。”


    陳瀟覺得謝文升說的很對。


    暫時絕對不能將十二年前那一起,以及現在的這一起並案調查。


    隻要是並案的話,那麽思維就有可能和他的父親謝延一樣,始終處於“合理自殺”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但陳瀟和謝文升想的又不一樣。


    不管煉玉紅到底是因為“羊湖魅影”而死,還是因為自殺,亦或者其他類型的他殺。


    現在他就隻了解了那麽多。


    什麽羊湖魅影?


    他不知道,權當沒聽說過。


    更不會去管十二年前的“羊湖魅影”案。


    覃飛聞言,將一張張照片貼了出來。


    陳瀟起身查看起了那些照片來。


    照片裏是煉玉紅所在臥室裏的場景照。


    煉玉紅穿著睡衣,懸掛在老房子正廳的一根橫梁上。


    腳下還倒著一把用來墊腳的板凳。


    板凳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有著煉玉紅的腳印。


    以及煉玉紅最後踢倒椅子的痕跡!


    再觀煉玉紅的麵部,麵朝著大門口,舌頭微微吐出,麵部腫脹,泛著窒息死亡後的紅紫色。


    因為天氣,以及懷孕穿著寬鬆的緣故,清楚可見她的腳下有不少失禁後的排泄物。


    看著拍攝出來的這些照片,確實很符合自縊身亡的跡象。


    不過看完後的陳瀟並沒有發表對案子的看法,而是開口道:“煉玉紅的母親在哪一家醫院,她的頭腦現在還是清晰的吧?”


    “我們去的那會兒是清楚的。”


    “那我開車再去問問看。”


    覃飛點頭,陳瀟也就拿著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他一走,焦虎也跟著走。


    等到焦虎走了後,會議室裏就有人說道:


    “他什麽意思?這是想隻查煉玉紅的案子,而不管十二年前的那一起案件嗎?”


    “或許他有他的打算,再者那案子都過去十二年了,焦局都不太願意重啟調查,何況陳瀟他來深城不就是為了收割名氣的嗎?”


    “咱們也不能這麽說吧,也許他和謝隊早有商量。”


    “再怎麽商量,會議上他連羊湖魅影的案子提都不提一句?”


    會議室裏刑警隊的人都對陳瀟的反應有些不解。


    甚至,可以說是埋怨。


    覃飛走回到辦公室裏,目光掃了眾人一眼:“如果你們對陳先生的行為有異議,大可以親自當麵問他,我想他應該不介意為你們解釋。”


    “還有,我希望你們弄清楚這隻是一起類似案件,還沒有任何人能夠確定它就是十二年前的同案!”


    丟下這句話,覃飛就沒有再管這些似乎也不太服他的下屬們。


    陳瀟的心裏沒有想那麽多的事情,獨自開著車在醫院找到了煉玉紅的母親張梳榮。


    一見麵,陳瀟就拿出了自己身為刑警隊刑偵顧問的證件來。


    張梳榮知道他是代表警隊的時候,就默默的背過了身去。


    陳瀟看了眼,說道:“伱和煉玉紅大概多少天會通話一次?”


    張梳榮或許沒想到陳瀟會問這樣的問題,愣了好一會兒說:“她給我打的多,短的三五天,長的時候也有半個月。”


    “那你呢?”


    “我……一般有事的時候會聯係她,平常……。”


    “平常你應該很忙,再者煉玉紅已經長大成人你覺得不用操心了是吧?”


    陳瀟就好似在聊天一樣。


    隻是張梳榮的身體在這一刻卻顫抖了起來:“不是不操心她,直到她走了我才知道這麽些年我根本就沒關心過她,我不配做她的媽媽。”


    “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我需要確定一些事情,尤其是她到底會不會自殺!”


    陳瀟說著,張梳榮卻激動了起來。


    “不可能,她不可能自殺的!就是那個鬼,是它又回來了。十二年前煉達就是莫名其妙的上了吊,現在又是玉紅!當年你們警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還要這麽不了了之嗎?”


    張梳榮說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陳瀟隻是靜靜的看了她一眼,道:“沒有人想不了了之,如果想不了了之的話,我都沒必要過來問你。再者,煉玉紅是莫名其妙的上吊嗎?”


    張梳榮頓時不說話了,隻是一個勁的在那抽泣著。


    陳瀟不想浪費時間,尤其是留給張淑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除了每隔三五天給你打電話之外,關於你的婚事她是否都參考了你的意見?”


    “沒有,我看不上李璽。瘦瘦小小跟個猴子似的,一個大男人看著跟癆病鬼一樣能頂什麽用?但是她就是死活要跟著李璽,我也沒辦法。”


    陳瀟略一思忖:“所以她的婚事,是因為她的強烈堅持才得以決定的是吧?”


    “我都勸不住能怎麽辦。”


    “聽你的話語,你對你的那個未來女婿有很大的意見?”


    “我就是看他長得瘦小,怕他以後擔不起養家的責任。玉紅從小到大都很獨立,擔心最後成家了什麽事情都是她在操勞。”


    “那後來除了你女兒堅持之外,還有什麽原因讓你打消了念頭。”


    張梳榮仍舊背對著陳瀟。


    但喝下百草枯的她,卻完全呈現出了這一農藥進入人體內後特有的特性。


    那就是沒到它奪命的時候,喝下它的人跟完全沒事一樣。


    這不,張梳榮似乎還有些不好麵對,支支吾吾了起來。


    陳瀟索性走到另一頭,就見張梳榮躲躲閃閃:“他家裏條件還可以,給了我兒子一套房子還有個店鋪。”


    “原來如此,不過你沒為煉玉紅爭取些什麽?”


    “原本我想著老房子就留給她了,那麽大的麵積以後拆了肯定能分好幾套房子的,再者她都嫁過去了李璽的不就是她的嗎?”


    陳瀟撇嘴:“可老房子本來就是她的啊。”


    張梳榮不說話,陳瀟也不想管這些爛事。


    他之所以這麽問,就是想挖掘一下整個案子裏的根源矛盾。


    可從和張梳榮的對話,再結合孕期女性敏感的心理,他是真覺得煉玉紅有自縊的理由。


    兒時父親離奇死亡,母親隨後改嫁又生了孩子。


    在這多年的時間裏,煉玉紅顯然對母親還抱有著很深的期待。


    可張梳榮的行為無疑是一次次的在傷害作為女兒的煉玉紅的。


    尤其是煉玉紅已有身孕,需要人陪伴的時候,張梳榮卻在兒子生病時毫不猶豫的拋下了她。


    這對於對母愛始終抱有幻想的煉玉紅來說,無疑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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