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嬋對陳瀟還是有著很深的抵觸心理。


    尤其是當她說出,陳瀟無法奈何她的時候,更是在直接告訴陳瀟。


    她沒有錯。


    她隻是在複仇。


    而且她的行為,法律也無法將她嚴懲。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丈夫知道,而後影響到她整個家庭。


    僅此而已!


    可是陳瀟現在來找她,也並不是為了給她定罪啊。


    看著曹嬋那一副要反抗到底的樣子,陳瀟不禁歎息了起來:


    “嫂子,難道謝老前輩的死沒給你帶來任何的反思嗎?是,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沒錯,為自己的父母複仇在我看來也確實沒錯。”


    “可是謝老前輩在那個時候,他該有多麽的煎熬,你有想過嗎?他是一個一輩子都不曾有汙點的好警察,就算最後死了他仍舊在生前就做出了捐獻遺體的決定。”


    “難道,伱真一點也沒有想過他為了什麽而死?”


    提起了謝延。


    曹嬋一直高昂的頭,這時終於低了下去。


    一顆一顆的眼淚從眼眶中掉落。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用那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我也知道他那樣做是為了保全我,那個時候的他其實已經知道是我做的。尤其是在爸爸看出了他們的鞋碼時,整個人就變了。”


    “我原本以為他肯定會找我說起煉達三個人的死,但我沒想到最後他一句話都沒說。”


    陳瀟思考了起來。


    如今的他,腦海裏還剩下兩個疑惑。


    一個就是曹嬋所說的,在他看來還不夠讓煉達三人陸續自殺,事情的背後很有可能還存在別的事情。


    再一個則是謝延的死。


    雖說謝延是個原則性很強的警察,但自殺不是一件小事情。


    他可以因為自己是個警察,又無法做到鐵麵無私的逮捕自己的兒媳而感到恥辱。


    但那應該不至於讓他徹底的絕望吧?


    是否有那麽一個人,一直都知道曹嬋在做什麽?如果那個人以此為要挾的話,那麽謝延才有可能選擇走極端。


    還有陳瀟之前有過懷疑,羊湖魅影到底是誰先宣揚出去的?


    想到這些,陳瀟不由深深的看向了曹嬋,也無比認真的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到了?甚至還留下了證據。雖然你所做的事情粗略的去想,可能誰也奈何不了你。但如果你每一次裝神弄鬼,都有人在見證的話,那麽你的行為就已經涉及到殺人了!”


    曹嬋臉色驚變:“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謝老前輩在察覺到是你做的時候,其實他有很多的選擇。比如,勸你自首,因為在那個時候你是無法成為殺人案的直接凶手。”


    “既然你都很難被認定為殺人凶手,謝老前輩又怎麽會走那種極端?何況,他本身就是經曆了鹿鳴嶺一案的人。我想他雖然是個警察,但內心應該也是有一杆秤的。”


    陳瀟說著,曹嬋也陷入了深思。


    這種問題如果沒有人點她的話,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去考慮。


    因為了解謝延的人,都知道謝延是個將使命和榮譽看的重過一切的人。


    他的親人裏有人成了殺人凶手,他自然無法接受。可他又做不到大義滅親,於是內心備受煎熬選擇短見很合理!


    但這種合理性,如果認真思考的話又會缺乏讓人信服的力量。


    所以曹嬋被陳瀟點明了後,也開始搖擺了。


    不過陳瀟並沒有等她自己想明白,而是說道:


    “當年知道你是鹿鳴嶺幸存者的人,有些誰?”


    “就隻有左叔叔,那時候左叔叔和爸爸懷疑是我父親的熟人做的案。所以,爸爸就將我藏了起來。但在此之前我和左叔叔見過麵,後來我和文升碰到了他,我覺得他應該有所懷疑。”


    說著,曹嬋突然一頓:“不對,好像還有一個人也知道。”


    “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來的時候我的眼睛還沒好。但,爸爸說那是他的一個線人。”


    “線人?”


    “對,爸爸那時候有不少線人的,那些線人提供的信息能更快的獲取線索。當時爸爸把他喊來,好像就是為了查我家丟失的那一筆現金。”


    “而且那個線人,爸爸應該很信任他!”


    曹嬋說出了緣由。


    這讓陳瀟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謝老前輩的那些線人,謝隊知道嗎?”


    “這我哪裏知道,不過左叔叔應該知道吧!”


    陳瀟連忙拿出手機給左庶打去了電話。


    左庶:“怎麽了陳總?”


    “有個問題想谘詢你,我聽說謝延老前輩生前有不少線人,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左庶不禁回道:“那時候不僅僅我師兄有,我也有,都是為了方便查案。那些人大都有一些黑惡成分,然後又有把柄在我們手上。”


    “那最讓你師兄信任的是誰?”


    “真名我不知道,但好像很能打,綽號叫金豹!”


    陳瀟對這個綽號沒有任何的熟悉感。


    整個案子裏相關的人,似乎也和這個綽號沒有半點關係。


    想了想,陳瀟再問:“那你師兄的那些線人,有沒有在後來混的特別好的?尤其是在你師兄出事前,正在麵臨人生重大選擇的?”


    “這些我就真不知道了。”


    左庶的回答讓陳瀟有些失望。


    但一想也正常。


    謝延和左庶雖然是師兄弟,但各有各查案的路子和信息渠道。


    這些東西對於兩人來說,不一定會共享。


    不過這一通電話也不能說沒有半點收獲,至少知道了有一個綽號金豹的人。


    想到這,陳瀟沒有再繼續和左庶多聊,繼而給小吉他們打去了電話。


    讓他們去道上打聽十幾年前綽號金豹的人。


    交代完,陳瀟再次走到了曹嬋的身邊,問道:“那個線人你後來一直沒有見過,是吧?”


    “嗯,沒有見過。如果他出現了,我是能記住他聲音的。”


    陳瀟點頭,這時劉大有若有所思了起來,隨後道:


    “陳哥,既然你們都把話說的這麽透了,要不這位女士直接告訴我你準確的生辰八字吧,我再給算一卦!”


    陳瀟看向了曹嬋。


    後者現在也知道事情已經愈發不對勁了,於是再次將她的真實的生辰八字說了出來。


    劉大有掏出龜殼,一臉肅然的卜起卦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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