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趙海的詢問時。


    陳瀟開著車,也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


    隻是目光落在後座的趙小雨身上時,陳瀟卻是淡淡的笑道:


    “暫時不聊那些了,我找你的事情,等咱們到了地方再聊。”


    趙海說了聲好,便不再多問,默默的閉著眼睛休息。


    一路驅車回到了鬆山坪後。


    趙海就喚醒了睡著了的趙小雨。


    隨後跟著自家閨女,逐一的去和老陳夫婦以及陳瀟的老丈人他們打招呼。


    這一圈認識下來,陳瀟這才走到了趙海的身邊:


    “走,和我在村裏轉轉?”


    趙海點頭,跟在了陳瀟的身後。


    等到兩人步行到了村口的時候,趙海還是先一步出聲問道:


    “你昨晚與我打電話說,讓小吉去找我一趟,是為了什麽?”


    “其實就是想讓你幫我個忙,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現在去不去那個地方,已經不重要了。”


    趙海頓時露出了狐疑之色,陳瀟看著他:“昨晚上怎麽不睡?”


    “這不想著要趕早嗎?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頭出了點問題,閉上眼睛就沒辦法睡沉去。”


    答案還是一樣的答案。


    陳瀟也依舊是笑著點頭:“伱最近在忙什麽?”


    “在想著跟一個項目,如果搞得好的話能掙上一大筆。”似乎是怕陳瀟又誤會他,趙海還補充了一句:


    “放心,都是幹淨錢!”


    陳瀟笑了笑:“要不說說你的曾經吧?之前隻聽你說過,你在港城混過一段時間的江湖?”


    “害,那有什麽好說的。無非就跟電影裏演的那樣,天天提著把西瓜刀走街串巷搶地盤罷了。”


    “我想聽,而且越詳細越好。”


    趙海皺起了眉頭,似是很不解。


    不過見陳瀟真就一臉感興趣的樣子,他也隻能想了想後,說道:


    “在我年少的時候我家裏很窮,我的父母性子軟弱,在村子裏常年被人欺負。”


    “久而久之的,連我自己也是受到了他們的影響,在村子裏從來不敢抬頭。”


    “可後來村裏的惡霸欺負我家欺負上門了,我爸和我媽隻是在家裏劈個柴火而已。但那混賬東西居然說吵到他了,不依不撓的揪著我爸就要打。”


    “我媽隻能連忙去求他,可是那混賬東西光天化日的,當著我和我爸的麵要把我媽拽房間裏去。”


    “我爸當時眼睛紅了,衝進屋子裏就去拿了把刀出來。可他不是那個人的對手,被打翻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所以當時就剩我一個人,我拿起我爸的那把刀衝進屋子裏,趁他脫衣服的時候,我對著他那東西直接就一刀下去了。”


    聞言,陳瀟也不由驚了一下。


    沒想到年輕時候的趙海還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不過陳瀟還是豎起了大拇指:“是個爺們,隻是你當時沒想過宰了他?”


    趙海冷笑了聲:“怎麽會不想!當時我一刀下去之後,就恨不得把他劈成碎肉。可是我被我媽攔著了,她讓我趕緊跑,跑的越遠越好。”


    “就這樣,我帶走了家裏近乎於所有的積蓄跑了。一開始我跑到了省城,再後來結識了一些人,就跟著去了港城。”


    說到這裏,趙海長長的一歎:


    “剛到港城的時候,那是真活的不如狗啊!每個人都說那裏遍地是黃金,可對於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如果爬不上去那就比畜生還畜生。”


    “在那裏我整整過了兩年非人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偷聽到了老板的一通電話,他想幹掉一個人!”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海又停頓了一下,而後衝著陳瀟笑道:


    “你不會把我送警局裏去吧?”


    “除非港城的警方聯係東州的警方,說需要東州警方配合調查那起事件,否則和我沒關係。”


    陳瀟笑說著,趙海點點頭:


    “我聽到他電話的時候,當時我滿腦子的就一個念頭。”


    “機會,我出人頭地的機會來了!”


    “我必須要抓住它,隻有抓住這個機會了,我才能在那一大群下賤的勞工裏脫穎而出!”


    “所以你去幹掉他了?”陳瀟反問了句。


    趙海搖頭,這也讓陳瀟皺起了眉頭:


    “那你做了什麽?”


    “我把我老板……宰了!然後帶著一隻斷手,去見了他的死對頭。”


    陳瀟的目光猛的凝住。


    趙海卻在此時掏出了根煙來點燃,深深的吸了口後,吐出了長長的煙霧:


    “可能每個人聽到我的故事,都以為我會幫助我老板去除掉那個對手。原本我也確實是那樣打算的,但就在我要動手的時候,我突然在想……我在他的眼裏是一條狗,就算我幫他辦成了那件事情,他仍舊還是瞧不起我這個內地仔……哦不,內地仔也是人,在他們的眼裏我隻是內地來的土狗罷了。”


    “所以,要想被人看得起,我必須要夠狠!”


    “就這樣我帶著他的斷手,去見了那個老大。對方在知道我做的事情後,或許就是被我的凶狠所吸引了,於是將我招至了他的麾下。”


    “從那之後我做了很多的髒活累活,十件事情至少有一半是要沾血的!再後來,那種生活實在是太讓人厭惡了,我每天都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會橫死街頭!”


    陳瀟沒帶猶豫的接話道:“會的,如果你一直沒退出,那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這句話說的好,說的很貼切!”


    “所以那時候你就帶著在那個時候撈到的錢回到了家鄉是嗎?”


    “嗯,我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借助一個在鄉裏工作的遠親,然後讓他幫忙牽線搭橋請領導吃飯,最後給鄉裏也捐了一筆錢,於是我才終於不用再擔心鄉裏的威脅了。”


    “就是可憐我的老父母,在那幾年過的也是痛不欲生。”


    “至於更後來的事情也和你講過了,因為有了原始資本,所以我就開始在東州創業。生意到最後越做越大,一度是我們鄉裏最有錢的首富。”


    雖然一個鄉鎮首富的名頭,聽起來好像挺沒氣勢的。


    但實際上,如果能做到一個鄉鎮的首富,卻也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事情。


    陳瀟默默的點頭,等著趙海將手上的煙屁股甩丟了後,這才冷不丁的問道:


    “能告訴我,殺人是什麽感覺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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