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自那以後，我倆再沒說過話。
麵對擺出姐姐架子的初戀對象、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作者：佐倉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好！打擾了！」
「再怎麽說也是來異性的房間，你也太沒有緊張感了……」
十幾分鍾後，穿著暖和鬆軟睡衣的真綾進我房間了。
「對了，你剛才洗完澡去幹嘛了？」
「櫥窗購物（隻看不買）了唄。」
「瀏覽購物網站可不算櫥窗購物哦。」
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一開始就坐在電腦桌前的事實。
如果躺在床上，不知道這個肉食小動物將會對我做些什麽。
「讓我看看」
「怎麽了……」
這種情況我多少也習慣了，現在已經不怎麽驚訝了。
然而，她站在我身後看著我的電腦屏幕……
我們距離好近。剛泡完澡的她，發梢飄來了一陣清香。
「嗯……這是什麽？」
「嗯？啊，定期折扣券。我打算修改一下收件人住址。」
「一股庶民感。」
「我本來就是庶民嘛。」
「嗯，我呀，想看一下你平常都買了些什麽東西！行嗎？」
「行啊，給你看也無妨。」
首先打開定期折扣券的管理頁麵。
「總之，真綾，先找個椅子坐下吧。我就先——」
「那我就不客氣了。」
「——給你挪個位置，本來想這麽說的，至少先聽我把話說完嘛。」
真綾擠坐在我兩腿之間，像隻小動物一樣縮著。
已經是晚上十點之後了，現在拿出巧克力的話她會吃麽？
「這種感覺也不錯嘛。」
說完，真綾往我身上靠了過來。
「讓我猜猜看，又是在說同居的感覺？」
「嗯~很接近了，但不完全正確，感覺好是指我們關係好。」
「這一點我也很有自信，很早以前咱倆關係就很好了吧。」
「但是，今後關係會更加好的吧。」
「……真綾，你不熱麽？」
「可能吧。這房間確實有點熱。」
為什麽穿著睡衣搖晃著自己的胸，還往裏吹風……？
奇怪……如果她感覺熱的話，離我遠一點不就好了嗎？
「我倒不覺得房間熱，反而是咱倆的身體很熱吧。」
「剛泡完澡嘛，身體很熱也正常。」
可惡……這方麵我的經驗太少了！
戀愛經驗豐富的家夥，恐怕早就順勢接吻了吧。
然而現在的我經驗不足，做事不完美，此刻貿然行動的話未免太草率了！
「話說回來，你每次泡完澡都綁雙馬尾嗎？」
「嗯，腦袋後麵很悶熱嘛。」
「原來如此。」
「很罕見嗎？」
「啊沒，我隻是因為能夠見到與往常不一樣的你而覺得有點不勞而獲。」
「對了，修一郎你更喜歡長發還是短發？」
「長發吧。」
「耶，開心。你不是因為我留的長發才刻意恭迎的吧？」
「以我的自尊發誓，沒騙你。」
「那理由是？」
「長發的話換發型比較自由。再不濟剪短了之後也能成為短發。」
「唔哇，好害羞~身體變得好熱！」
「搞什麽？！我都說了以我的自尊發誓沒有騙你啦！」
真綾邊笑邊不好意思似的左右搖晃著身體。
我可是碰都沒碰她，但她卻像在和誰打鬧嬉戲一樣。
「啊哈哈，不，不是的！我隻是……被你這麽一說，又高興又害羞。」
「~~真綾啊。」
「什麽什麽？」
「就是這一點。」
「誒？哪一點？」
就是這一點。
現在隻能說這麽多。
「話說回來，你至於這麽開心嗎？」
「如果你沒騙我，我真想向從來沒被這麽誇過的其它女孩子炫耀一下。」
「到目前為止，雖然咱倆都能理解彼此的想法，但最好還是不要告訴朋友吧。剛才這件事，以及……我們是義理上的姐弟這件事。」
「是啊，既不想被他們取笑，也不想被傳得沸沸揚揚。咱倆的關係，不是他們的玩具。」
突然，真綾把自己的手蓋在了我的手上。
「其實，本來就不應該有任何問題的吧。」
「別說傻話了，問題一大堆。」
「為什麽？」
「嗯，他人即世界。人活於世，不得不把其他人也考慮在內。」
這不是說行動和言論沒有自由。
隻是被人知道後，多少會被說些什麽。
隨著時間推移，實際上因為別人的看法，自己的所謂自由就會變得不再自由。
「話說回來，修一郎，現在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了哦？」
「——嗯？」
「嗯！」
「也就是說，該各回各屋了？」
「不是這樣的吧，修一郎。」
搞什麽，我為什麽會有絕望的情緒波動？
雖然隻是直覺，但我老覺得自己好像什麽事情失敗了一樣！
「修一郎剛才提出了兩個條件。一是把我之前給你的房間鑰匙歸還於我，二是晚上十一點之後就不在彼此的房間裏走動。」
「是啊。」
「根據這個條件，我現在既沒有理由回自己房間，也沒理由禁止我在晚上十一點之後繼續待在你房間裏吧？」
「顛倒黑白說不上，但你這也太牽強了！」
「反了~啦！雖然牽強，但沒顛倒黑白就行！對吧！」
「什……麽！」
難道說，真綾已經注意到了？
我對真綾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
現在更加核心的問題是，我到底是個持有什麽價值觀的人！
「修一郎你啊？」
「——，怎麽了？」
「絕對會遵守的吧？」
「——」
「就算是迫於形勢，接受了咱倆那種形式的約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隻能遵守了。
畢竟這是我自己提出的約定。
而且不管怎麽滑稽，自己在六月十七號那天之後一直煩惱焦躁，糾結於戀人關係。
「無需多問。我可是以自己的自尊發過誓的哦？」
「也，就是說？」
回過頭看著我的真綾笑得很開心。
可惡……，這擺明了是在向我要承諾！
「吾必守約！畢竟是公約嘛！」
「啊，色情的事情不許做哦！」
「當然了！」
「誒？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居然回答得這麽果斷？」
「啊，仔細想想，一開始失誤犯了個錯。」
「失誤犯了個錯？你？」
「是啊，但不能再多透露了。」
「也就是說，你仔細想想後的回答更加有可疑了！」
「等下！這話再怎麽說這也太刻薄了。」
一般來說，發現了失誤造成的錯誤後不是就減輕了錯誤嘛？
「我一直認為真綾你很相信我，現在很高興地發現你比我想象的更信任我。這件事有必要告訴你一下。」
「抱歉啊？」
「沒事，你信任我讓我實在很高興。這不是從你那死皮賴臉求得的，而是在我身上逐漸積累出來的東西。」
「不對哦。」
「不對？」
「修一郎是我所認識的人中，我最信賴的人了。」
「謝謝，有被甜到。」
「正因如此，你剛才說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犯錯，我以為會給出差別巨大的結論。」
「那好吧，事實勝於雄辯。聽我說。」
「那就~請說吧。」
「在同一屋簷下，分別睡在各自上鎖的房間裏或是睡在同一個房間裏都沒關係。隻是作為一個直男弟弟，希望能和姐姐保持好關係，安穩地一覺睡到明天早上。」
「原來如此。」
「這個回答滿分吧？」
「如果有把零分稱為滿分的文化的話，那或許是吧。」
六月二十九日深夜，關燈後，我和真綾同床共枕了。
「為什麽抱著我？」
「這是姐姐對弟弟的親膚教育（通過皮膚接觸進行心靈交流）。」
「你不會像剛才那樣害羞了？」
「這是我主動做的事情，而且——」
「沒有別的了？」
「——燈也關了吧？」
剛才我自己使用了弟弟這個詞……。
「兩個人做這種事，怎麽說呢？雖然心跳加速，但也特別安心吧。」
「嘛，反正不會有什麽問題。就這麽安心地睡覺吧。」
「嗯嗯。」
「但是，請不要用胸壓著我的後背。」
「請說出你的感想！」
「不好翻身。」
「就這？」
「就這。」
當然不隻是這個了。
如果抱著的話，要用理性控製住自己已經拚了我老命了。
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我和真綾，都不想讓之前的關係全部作廢。
應該說都在珍惜那段感情，但是，正因為兩人都很珍惜，所以也會出現無法理解的東西
。
「修一郎。」
「怎麽了？」
「我隻是，叫一下你的名字而已。」
「真綾。」
「怎麽了？」
「回應一下而已。」
「嘻嘻，修一郎~」
雖然不是物理接觸，但這句的話讓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機會難得，叫我一聲姐姐？」
「絕對不要。」
「真倔強。」
我有不得不這樣的理由啊。
剛才這句拒絕的話絕對出自真心。
如果真的叫她姐姐了，那擁抱、親吻、共浴、同床、就算這些都沒問題了，那也不意味著成為戀人。
隻是會成為允許做這些事情的罕見的姐弟。
「真綾也知道的吧？我本來就很倔強。」
「嗯，知道。我就是喜歡這一點，才和你成為好朋友的。」
「先說一下啊，一般，不光是因為我們是好友，就算隻是普通同學，我也不會叫你姐姐的。」
「正因如此不想叫一下試試嘛？咻！」
「……呼」
「嗯哼？」
「抱歉，佐藤同學，我沒有和同學互稱姐弟的性癖。」
「為什麽現在，突然叫我佐藤同學，你演我？！」
「真綾，別吵到鄰居，安靜點。」
「啊，抱歉？」
「話說回來，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什麽？」
「什麽才叫常識。」
「與其說明白，倒不如說是聽了你剛才的話，我反而不想承認什麽是常識了。」
「這不太對勁吧……」
「啊，嗯。我才意識到這個驚人的事實。就是被你這麽一提問，我居然下意識地隻能回答是。」
「另外，我這隻是假設啊。」
「假設？」
「假設我被某個女生突然稱為哥哥——」
「然後被叫到校舍後麵。」
「啊，嗯。」
……正好回想起了剛開始和真綾同居的那段日子，嘛，確實。
現在就把妹妹介紹給她認識或許還為時尚早。
「呃，你是在說笑話吧？」
「我放心了，不過這下你就知道了吧。」
「……，嗯？」
「真綾？」
「嗯，那個，我其實並不太想知道啦。」
「就算如此，要叫同班女生為姐姐，這實在是——」
「其他人和修一郎不一樣。」
「也就是說——」
「修一郎所說的我也明白，畢竟是事實嘛。隻是，我們成為姐弟也是事實啊，理解麽？」
「並不太想理解啊。」
「修一郎。」
「怎麽了？」
「明早之前，我們就這麽一直在一起好嗎？」
自那以後，我倆再沒說過話。
窗簾的縫隙射入陽光，窗外的小鳥嘰嘰喳喳。
氣溫非常宜人，換做平時的話，特別適合打盹。
但是，現在已經不能這麽說了。
她還在我背後抱著我。
而且她還是我的愛慕對象。
用胸部擠壓著我，雙手纏繞著我的脖子，以及不知何時開始用她那光滑如漆的腿夾著我。
即使這樣，我還是沒有越線；即使這樣，直到天亮我都像死屍一樣一晚上沒睡著。
「嗯~早啊，修一郎。」
「早啊，真綾。」
「唔，嗯~哇，太陽都出來了呢！咻~」
真綾就像是要拉扯我，強求什麽東西一樣，主動纏得更緊了。
一晚上都沒睡好，加上此刻這溫暖熟悉的安全感，我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了。
「怎麽了？」
「外麵暖和的話就容易醒，大家一般都這麽說吧。」
「相反的，我卻容易犯困。」
「那麽，咱倆就這麽翹課？」
真綾貼著我的耳朵，像天使和魔鬼的混合體一樣對我說著悄悄話。
耳朵好癢。
「不，姐弟這件事明明沒有敗露，別的流言卻傳開了。某種意義上說這是最應該避免的糟糕情況。明明沒有犯下致命錯誤，卻被他們順藤摸瓜發現真相。」
「那真的很討厭。」
「我也這麽覺得。」
她還不想放開吧。
真綾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裏。
「話雖如此，那也是我們自己心裏有鬼。」
「畢竟，現實還沒有好到隻要許願就能實現的程度。」
「是啊。比起我們的情緒，同居這件事本身對班上同學來說更重要，被他們發現的話肯定會非常麻煩的吧……」
「也不能嚐試告訴某個旁人。」
「作為當事者的我們，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呐……」
突然間，她抓住了我的肩膀並強拉了上去。
接著真綾一個大動作，趴到了我的身上。
一下就把我嚇醒了，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我的視線立刻從她身上移開。
從旁人的視角看起來，就像是我被她推倒了一樣。
「真是的~，修一郎你個笨蛋。」
「為，為什麽……？」
「反正你肯定會說『我還是不滿於當真綾的弟弟』什麽的吧？」
「真，真是這樣嗎？」
「你敢說真的不是這樣嗎？」
「……不敢。」
「真是的，笨蛋笨蛋笨蛋！」
「為什麽一邊罵我一邊抱著我？！言行不一致啊？！」
「嗯？你不想和我保持好關係了嗎？」
「……怎麽會？胡說什麽呢？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語言嗎。」
「我在說國語！不，不對，我的魅力已經弱到讓你都不想和我搞好關係了嗎？」
「真綾，你沒事吧？睜眼說瞎話呢。你其實還沒睡醒吧。」
「誒？」
「真綾怎麽可能沒有魅力？」
「謝，謝謝。」
「正因如此，作為弟弟，為了不被你討厭我才這麽克製自己。」
有一說一，我確切感受到了自己是個多麽滑稽的人。
如果不封印自己的幻想，總有一天會被吞噬。
但是，封印它的理由中，說得通的卻隻有「因為我是弟弟」這個理由。
所以啊。我從昨晚開始，打算利用和她是姐弟的這個信息了。
「為什麽——」
「——」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肯叫我姐姐！」
真綾坐在我身上看著我，一臉心痛的樣子。
而我，中途還是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了。
並不是因為沒看見真綾那心痛的表情，而是不想讓她看見我露出相似的表情。
「你也知道咱們是同學，而且還是好朋友吧？」
「啊，當然了。」
「可是，成為姐弟後，祈求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難道不行嗎？」
「……願望本身沒問題。」
「就說嘛。而且，光是祈求可不會有什麽進展，所以我就按自己的方式開始行動了。」
雖然南轅北轍，但真綾也想主動拉近關係嗎。
因為想要讓關係更進一步，所以才做出行動。
不，是必須做出行動。
「願望本身沒錯的話，朝著那個方向努力就更沒錯了吧。」
「這我完全同意。」
「所以說啊，我好寂寞啊。難得住在一起，如果你同意我剛才說的話，那為什麽不願意叫我姐姐——」
「這麽說或許你不相信，但我聽了你這番話，還真說不出理由了。」
有沒有搞錯……？居然被真綾說服了。
而且還通過自己的表情表現了出來。
「但是反過來，你為什麽就那麽想讓我當弟弟？」
「——誒？」
「我們的確成為姐弟了。這我承認。能叫同班美少女同學為姐姐，估計也有人樂意這麽幹。但是我卻完全看不出咱倆互相有把對方看作姐姐或弟弟。」
「——為什麽，這麽說？」
「你真的不明白嗎？從咱爸媽再婚的時候開始說，真綾你在跨年的那段時間裏，就已經知道是我要成為你義理上的弟弟了，我有說錯嗎？」
「話是沒錯，可這到底——」
「想著接下來要和義理的姐姐一起吃飯了，沒想到來的卻是同班同學！」
「……那是因為，那個。」
「在那之後，過了不到兩周。我的內心還無法接受。心飄在外麵不知所措，真綾現在還覺得我錯了嗎？」
「……不覺得。非常地、正確哦。」
「我卻不能理解真綾你的想法。你比我早知道實情。並基於此，把我當弟弟看待，未免也太果斷了點。要當我姐姐的心理準備完成得也太快了吧。」
「也是啊。……混浴，同床的事情都做了嘛……」
「為什麽要從好朋友的角色上切換過來？明明路還很長，為什麽要糾結於成為姐姐這種過程？雖然沒有不叫你為姐姐的理由，但也沒有叫的理由。接下來，重點應該關注的是常識、時間和心態的整理。」
「可……」
不是我。
是那個一直對我微笑的真綾，露出了咬牙不甘心的表情。
「不能因為突然冒出來的那種形式上的關係，就讓咱倆之前的關係清零。」
「這我當然知道……」
真綾將雙手撐在我腦袋旁邊。
悄悄地握成拳頭，開始晃動我的腦袋。
「我和修一郎啊，關係超級好，對吧？」
「我是這麽認為的。」
「隻有修一郎哦。」
「——我怎麽了？」
「這都不懂嗎？」
「候選的戀愛對象太多，反而無法縮小範圍。」
「現在不要給我貧嘴！」
淚水滴落在我的臉頰上，傳來了濕噠噠的感覺。
透亮如朝露的眼淚潤濕了真綾的睫毛，每次眨眼都發出水潤的聲音。
「我啊，不管是遊戲中心、卡拉ok、星巴克，或者別的地方，都沒和別的男生單獨去過！」
「……嗯」
「就連間接接吻，最多也隻和別的女孩子做過！當然，我裸體的樣子除了我爸之外我也隻讓你見過！」
「我也是啊！」
「~~嗯，不知不覺，有那種感覺了！」
「你知道的吧！我除了真綾你以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朋友了！然而，就算這樣咱倆的關係也不該是相對的親密，而應該是絕對的親密！」
「為什麽要那麽自信滿滿地說出這種孤獨宣言。」
「我們水族館、動物館、天文館都一起去過的吧！咱倆是那種假日如果下雨的話就玩網遊、夜深了就互道晚安的關係！能做到這些的沒有別人了吧！」
「那當然了！」
可是真綾卻顯得非常不甘心。
而我卻開始討厭自己了。
就算自尊在告訴自己男人不該哭泣。
「我和修一郎的關係不可能不好！正因為是你，我才願意一起泡澡、一起上床睡覺的！」
「別太瞧不起我！這些事我也看得出來！」
「我對你可是信任到這種地步了哦！在你身邊我就很安心呀！」
「所以我才不想辜負你的信任啊！」
「——，嗯？我們在吵架誒，不要說這種會讓我開心的東西！」
「我偏說！你給我聽好，我現在就是這麽開心！開心於你從那時開始一直能理解我的心意。」
「當然了！我之前也說過的吧？就算有點個性，最終我還是覺得男孩子溫不溫柔最重要！那段時間你在班上沾花惹草的，但其實真正的你不還是像笨蛋一樣的溫柔，傻子一樣的單純嗎！」
「你真是比我還倔強啊……」
「對啊！其實我遠比你倔強得多！正因如此，我才不懂你啊！」
「無法理解……雙方懷著某種理想，希望能讓彼此的關係比之前更親密。這一點應該是相同的！」
「既然這樣啊——」
「既然如此了——」
「既然我們什麽都沒有改變——」
「我們的相遇沒有清零的話——」
「——那麽不管語言上如何表述，其實都沒有問題的吧！」
「——那麽不必特意互稱姐弟也應該沒問題的吧！」
「再怎麽說也是來異性的房間，你也太沒有緊張感了……」
十幾分鍾後，穿著暖和鬆軟睡衣的真綾進我房間了。
「對了，你剛才洗完澡去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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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一開始就坐在電腦桌前的事實。
如果躺在床上，不知道這個肉食小動物將會對我做些什麽。
「讓我看看」
「怎麽了……」
這種情況我多少也習慣了，現在已經不怎麽驚訝了。
然而，她站在我身後看著我的電腦屏幕……
我們距離好近。剛泡完澡的她，發梢飄來了一陣清香。
「嗯……這是什麽？」
「嗯？啊，定期折扣券。我打算修改一下收件人住址。」
「一股庶民感。」
「我本來就是庶民嘛。」
「嗯，我呀，想看一下你平常都買了些什麽東西！行嗎？」
「行啊，給你看也無妨。」
首先打開定期折扣券的管理頁麵。
「總之，真綾，先找個椅子坐下吧。我就先——」
「那我就不客氣了。」
「——給你挪個位置，本來想這麽說的，至少先聽我把話說完嘛。」
真綾擠坐在我兩腿之間，像隻小動物一樣縮著。
已經是晚上十點之後了，現在拿出巧克力的話她會吃麽？
「這種感覺也不錯嘛。」
說完，真綾往我身上靠了過來。
「讓我猜猜看，又是在說同居的感覺？」
「嗯~很接近了，但不完全正確，感覺好是指我們關係好。」
「這一點我也很有自信，很早以前咱倆關係就很好了吧。」
「但是，今後關係會更加好的吧。」
「……真綾，你不熱麽？」
「可能吧。這房間確實有點熱。」
為什麽穿著睡衣搖晃著自己的胸，還往裏吹風……？
奇怪……如果她感覺熱的話，離我遠一點不就好了嗎？
「我倒不覺得房間熱，反而是咱倆的身體很熱吧。」
「剛泡完澡嘛，身體很熱也正常。」
可惡……這方麵我的經驗太少了！
戀愛經驗豐富的家夥，恐怕早就順勢接吻了吧。
然而現在的我經驗不足，做事不完美，此刻貿然行動的話未免太草率了！
「話說回來，你每次泡完澡都綁雙馬尾嗎？」
「嗯，腦袋後麵很悶熱嘛。」
「原來如此。」
「很罕見嗎？」
「啊沒，我隻是因為能夠見到與往常不一樣的你而覺得有點不勞而獲。」
「對了，修一郎你更喜歡長發還是短發？」
「長發吧。」
「耶，開心。你不是因為我留的長發才刻意恭迎的吧？」
「以我的自尊發誓，沒騙你。」
「那理由是？」
「長發的話換發型比較自由。再不濟剪短了之後也能成為短發。」
「唔哇，好害羞~身體變得好熱！」
「搞什麽？！我都說了以我的自尊發誓沒有騙你啦！」
真綾邊笑邊不好意思似的左右搖晃著身體。
我可是碰都沒碰她，但她卻像在和誰打鬧嬉戲一樣。
「啊哈哈，不，不是的！我隻是……被你這麽一說，又高興又害羞。」
「~~真綾啊。」
「什麽什麽？」
「就是這一點。」
「誒？哪一點？」
就是這一點。
現在隻能說這麽多。
「話說回來，你至於這麽開心嗎？」
「如果你沒騙我，我真想向從來沒被這麽誇過的其它女孩子炫耀一下。」
「到目前為止，雖然咱倆都能理解彼此的想法，但最好還是不要告訴朋友吧。剛才這件事，以及……我們是義理上的姐弟這件事。」
「是啊，既不想被他們取笑，也不想被傳得沸沸揚揚。咱倆的關係，不是他們的玩具。」
突然，真綾把自己的手蓋在了我的手上。
「其實，本來就不應該有任何問題的吧。」
「別說傻話了，問題一大堆。」
「為什麽？」
「嗯，他人即世界。人活於世，不得不把其他人也考慮在內。」
這不是說行動和言論沒有自由。
隻是被人知道後，多少會被說些什麽。
隨著時間推移，實際上因為別人的看法，自己的所謂自由就會變得不再自由。
「話說回來，修一郎，現在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了哦？」
「——嗯？」
「嗯！」
「也就是說，該各回各屋了？」
「不是這樣的吧，修一郎。」
搞什麽，我為什麽會有絕望的情緒波動？
雖然隻是直覺，但我老覺得自己好像什麽事情失敗了一樣！
「修一郎剛才提出了兩個條件。一是把我之前給你的房間鑰匙歸還於我，二是晚上十一點之後就不在彼此的房間裏走動。」
「是啊。」
「根據這個條件，我現在既沒有理由回自己房間，也沒理由禁止我在晚上十一點之後繼續待在你房間裏吧？」
「顛倒黑白說不上，但你這也太牽強了！」
「反了~啦！雖然牽強，但沒顛倒黑白就行！對吧！」
「什……麽！」
難道說，真綾已經注意到了？
我對真綾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
現在更加核心的問題是，我到底是個持有什麽價值觀的人！
「修一郎你啊？」
「——，怎麽了？」
「絕對會遵守的吧？」
「——」
「就算是迫於形勢，接受了咱倆那種形式的約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隻能遵守了。
畢竟這是我自己提出的約定。
而且不管怎麽滑稽，自己在六月十七號那天之後一直煩惱焦躁，糾結於戀人關係。
「無需多問。我可是以自己的自尊發過誓的哦？」
「也，就是說？」
回過頭看著我的真綾笑得很開心。
可惡……，這擺明了是在向我要承諾！
「吾必守約！畢竟是公約嘛！」
「啊，色情的事情不許做哦！」
「當然了！」
「誒？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居然回答得這麽果斷？」
「啊，仔細想想，一開始失誤犯了個錯。」
「失誤犯了個錯？你？」
「是啊，但不能再多透露了。」
「也就是說，你仔細想想後的回答更加有可疑了！」
「等下！這話再怎麽說這也太刻薄了。」
一般來說，發現了失誤造成的錯誤後不是就減輕了錯誤嘛？
「我一直認為真綾你很相信我，現在很高興地發現你比我想象的更信任我。這件事有必要告訴你一下。」
「抱歉啊？」
「沒事，你信任我讓我實在很高興。這不是從你那死皮賴臉求得的，而是在我身上逐漸積累出來的東西。」
「不對哦。」
「不對？」
「修一郎是我所認識的人中，我最信賴的人了。」
「謝謝，有被甜到。」
「正因如此，你剛才說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犯錯，我以為會給出差別巨大的結論。」
「那好吧，事實勝於雄辯。聽我說。」
「那就~請說吧。」
「在同一屋簷下，分別睡在各自上鎖的房間裏或是睡在同一個房間裏都沒關係。隻是作為一個直男弟弟，希望能和姐姐保持好關係，安穩地一覺睡到明天早上。」
「原來如此。」
「這個回答滿分吧？」
「如果有把零分稱為滿分的文化的話，那或許是吧。」
六月二十九日深夜，關燈後，我和真綾同床共枕了。
「為什麽抱著我？」
「這是姐姐對弟弟的親膚教育（通過皮膚接觸進行心靈交流）。」
「你不會像剛才那樣害羞了？」
「這是我主動做的事情，而且——」
「沒有別的了？」
「——燈也關了吧？」
剛才我自己使用了弟弟這個詞……。
「兩個人做這種事，怎麽說呢？雖然心跳加速，但也特別安心吧。」
「嘛，反正不會有什麽問題。就這麽安心地睡覺吧。」
「嗯嗯。」
「但是，請不要用胸壓著我的後背。」
「請說出你的感想！」
「不好翻身。」
「就這？」
「就這。」
當然不隻是這個了。
如果抱著的話，要用理性控製住自己已經拚了我老命了。
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我和真綾，都不想讓之前的關係全部作廢。
應該說都在珍惜那段感情，但是，正因為兩人都很珍惜，所以也會出現無法理解的東西
。
「修一郎。」
「怎麽了？」
「我隻是，叫一下你的名字而已。」
「真綾。」
「怎麽了？」
「回應一下而已。」
「嘻嘻，修一郎~」
雖然不是物理接觸，但這句的話讓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機會難得，叫我一聲姐姐？」
「絕對不要。」
「真倔強。」
我有不得不這樣的理由啊。
剛才這句拒絕的話絕對出自真心。
如果真的叫她姐姐了，那擁抱、親吻、共浴、同床、就算這些都沒問題了，那也不意味著成為戀人。
隻是會成為允許做這些事情的罕見的姐弟。
「真綾也知道的吧？我本來就很倔強。」
「嗯，知道。我就是喜歡這一點，才和你成為好朋友的。」
「先說一下啊，一般，不光是因為我們是好友，就算隻是普通同學，我也不會叫你姐姐的。」
「正因如此不想叫一下試試嘛？咻！」
「……呼」
「嗯哼？」
「抱歉，佐藤同學，我沒有和同學互稱姐弟的性癖。」
「為什麽現在，突然叫我佐藤同學，你演我？！」
「真綾，別吵到鄰居，安靜點。」
「啊，抱歉？」
「話說回來，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什麽？」
「什麽才叫常識。」
「與其說明白，倒不如說是聽了你剛才的話，我反而不想承認什麽是常識了。」
「這不太對勁吧……」
「啊，嗯。我才意識到這個驚人的事實。就是被你這麽一提問，我居然下意識地隻能回答是。」
「另外，我這隻是假設啊。」
「假設？」
「假設我被某個女生突然稱為哥哥——」
「然後被叫到校舍後麵。」
「啊，嗯。」
……正好回想起了剛開始和真綾同居的那段日子，嘛，確實。
現在就把妹妹介紹給她認識或許還為時尚早。
「呃，你是在說笑話吧？」
「我放心了，不過這下你就知道了吧。」
「……，嗯？」
「真綾？」
「嗯，那個，我其實並不太想知道啦。」
「就算如此，要叫同班女生為姐姐，這實在是——」
「其他人和修一郎不一樣。」
「也就是說——」
「修一郎所說的我也明白，畢竟是事實嘛。隻是，我們成為姐弟也是事實啊，理解麽？」
「並不太想理解啊。」
「修一郎。」
「怎麽了？」
「明早之前，我們就這麽一直在一起好嗎？」
自那以後，我倆再沒說過話。
窗簾的縫隙射入陽光，窗外的小鳥嘰嘰喳喳。
氣溫非常宜人，換做平時的話，特別適合打盹。
但是，現在已經不能這麽說了。
她還在我背後抱著我。
而且她還是我的愛慕對象。
用胸部擠壓著我，雙手纏繞著我的脖子，以及不知何時開始用她那光滑如漆的腿夾著我。
即使這樣，我還是沒有越線；即使這樣，直到天亮我都像死屍一樣一晚上沒睡著。
「嗯~早啊，修一郎。」
「早啊，真綾。」
「唔，嗯~哇，太陽都出來了呢！咻~」
真綾就像是要拉扯我，強求什麽東西一樣，主動纏得更緊了。
一晚上都沒睡好，加上此刻這溫暖熟悉的安全感，我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了。
「怎麽了？」
「外麵暖和的話就容易醒，大家一般都這麽說吧。」
「相反的，我卻容易犯困。」
「那麽，咱倆就這麽翹課？」
真綾貼著我的耳朵，像天使和魔鬼的混合體一樣對我說著悄悄話。
耳朵好癢。
「不，姐弟這件事明明沒有敗露，別的流言卻傳開了。某種意義上說這是最應該避免的糟糕情況。明明沒有犯下致命錯誤，卻被他們順藤摸瓜發現真相。」
「那真的很討厭。」
「我也這麽覺得。」
她還不想放開吧。
真綾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裏。
「話雖如此，那也是我們自己心裏有鬼。」
「畢竟，現實還沒有好到隻要許願就能實現的程度。」
「是啊。比起我們的情緒，同居這件事本身對班上同學來說更重要，被他們發現的話肯定會非常麻煩的吧……」
「也不能嚐試告訴某個旁人。」
「作為當事者的我們，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呐……」
突然間，她抓住了我的肩膀並強拉了上去。
接著真綾一個大動作，趴到了我的身上。
一下就把我嚇醒了，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我的視線立刻從她身上移開。
從旁人的視角看起來，就像是我被她推倒了一樣。
「真是的~，修一郎你個笨蛋。」
「為，為什麽……？」
「反正你肯定會說『我還是不滿於當真綾的弟弟』什麽的吧？」
「真，真是這樣嗎？」
「你敢說真的不是這樣嗎？」
「……不敢。」
「真是的，笨蛋笨蛋笨蛋！」
「為什麽一邊罵我一邊抱著我？！言行不一致啊？！」
「嗯？你不想和我保持好關係了嗎？」
「……怎麽會？胡說什麽呢？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語言嗎。」
「我在說國語！不，不對，我的魅力已經弱到讓你都不想和我搞好關係了嗎？」
「真綾，你沒事吧？睜眼說瞎話呢。你其實還沒睡醒吧。」
「誒？」
「真綾怎麽可能沒有魅力？」
「謝，謝謝。」
「正因如此，作為弟弟，為了不被你討厭我才這麽克製自己。」
有一說一，我確切感受到了自己是個多麽滑稽的人。
如果不封印自己的幻想，總有一天會被吞噬。
但是，封印它的理由中，說得通的卻隻有「因為我是弟弟」這個理由。
所以啊。我從昨晚開始，打算利用和她是姐弟的這個信息了。
「為什麽——」
「——」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肯叫我姐姐！」
真綾坐在我身上看著我，一臉心痛的樣子。
而我，中途還是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了。
並不是因為沒看見真綾那心痛的表情，而是不想讓她看見我露出相似的表情。
「你也知道咱們是同學，而且還是好朋友吧？」
「啊，當然了。」
「可是，成為姐弟後，祈求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難道不行嗎？」
「……願望本身沒問題。」
「就說嘛。而且，光是祈求可不會有什麽進展，所以我就按自己的方式開始行動了。」
雖然南轅北轍，但真綾也想主動拉近關係嗎。
因為想要讓關係更進一步，所以才做出行動。
不，是必須做出行動。
「願望本身沒錯的話，朝著那個方向努力就更沒錯了吧。」
「這我完全同意。」
「所以說啊，我好寂寞啊。難得住在一起，如果你同意我剛才說的話，那為什麽不願意叫我姐姐——」
「這麽說或許你不相信，但我聽了你這番話，還真說不出理由了。」
有沒有搞錯……？居然被真綾說服了。
而且還通過自己的表情表現了出來。
「但是反過來，你為什麽就那麽想讓我當弟弟？」
「——誒？」
「我們的確成為姐弟了。這我承認。能叫同班美少女同學為姐姐，估計也有人樂意這麽幹。但是我卻完全看不出咱倆互相有把對方看作姐姐或弟弟。」
「——為什麽，這麽說？」
「你真的不明白嗎？從咱爸媽再婚的時候開始說，真綾你在跨年的那段時間裏，就已經知道是我要成為你義理上的弟弟了，我有說錯嗎？」
「話是沒錯，可這到底——」
「想著接下來要和義理的姐姐一起吃飯了，沒想到來的卻是同班同學！」
「……那是因為，那個。」
「在那之後，過了不到兩周。我的內心還無法接受。心飄在外麵不知所措，真綾現在還覺得我錯了嗎？」
「……不覺得。非常地、正確哦。」
「我卻不能理解真綾你的想法。你比我早知道實情。並基於此，把我當弟弟看待，未免也太果斷了點。要當我姐姐的心理準備完成得也太快了吧。」
「也是啊。……混浴，同床的事情都做了嘛……」
「為什麽要從好朋友的角色上切換過來？明明路還很長，為什麽要糾結於成為姐姐這種過程？雖然沒有不叫你為姐姐的理由，但也沒有叫的理由。接下來，重點應該關注的是常識、時間和心態的整理。」
「可……」
不是我。
是那個一直對我微笑的真綾，露出了咬牙不甘心的表情。
「不能因為突然冒出來的那種形式上的關係，就讓咱倆之前的關係清零。」
「這我當然知道……」
真綾將雙手撐在我腦袋旁邊。
悄悄地握成拳頭，開始晃動我的腦袋。
「我和修一郎啊，關係超級好，對吧？」
「我是這麽認為的。」
「隻有修一郎哦。」
「——我怎麽了？」
「這都不懂嗎？」
「候選的戀愛對象太多，反而無法縮小範圍。」
「現在不要給我貧嘴！」
淚水滴落在我的臉頰上，傳來了濕噠噠的感覺。
透亮如朝露的眼淚潤濕了真綾的睫毛，每次眨眼都發出水潤的聲音。
「我啊，不管是遊戲中心、卡拉ok、星巴克，或者別的地方，都沒和別的男生單獨去過！」
「……嗯」
「就連間接接吻，最多也隻和別的女孩子做過！當然，我裸體的樣子除了我爸之外我也隻讓你見過！」
「我也是啊！」
「~~嗯，不知不覺，有那種感覺了！」
「你知道的吧！我除了真綾你以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朋友了！然而，就算這樣咱倆的關係也不該是相對的親密，而應該是絕對的親密！」
「為什麽要那麽自信滿滿地說出這種孤獨宣言。」
「我們水族館、動物館、天文館都一起去過的吧！咱倆是那種假日如果下雨的話就玩網遊、夜深了就互道晚安的關係！能做到這些的沒有別人了吧！」
「那當然了！」
可是真綾卻顯得非常不甘心。
而我卻開始討厭自己了。
就算自尊在告訴自己男人不該哭泣。
「我和修一郎的關係不可能不好！正因為是你，我才願意一起泡澡、一起上床睡覺的！」
「別太瞧不起我！這些事我也看得出來！」
「我對你可是信任到這種地步了哦！在你身邊我就很安心呀！」
「所以我才不想辜負你的信任啊！」
「——，嗯？我們在吵架誒，不要說這種會讓我開心的東西！」
「我偏說！你給我聽好，我現在就是這麽開心！開心於你從那時開始一直能理解我的心意。」
「當然了！我之前也說過的吧？就算有點個性，最終我還是覺得男孩子溫不溫柔最重要！那段時間你在班上沾花惹草的，但其實真正的你不還是像笨蛋一樣的溫柔，傻子一樣的單純嗎！」
「你真是比我還倔強啊……」
「對啊！其實我遠比你倔強得多！正因如此，我才不懂你啊！」
「無法理解……雙方懷著某種理想，希望能讓彼此的關係比之前更親密。這一點應該是相同的！」
「既然這樣啊——」
「既然如此了——」
「既然我們什麽都沒有改變——」
「我們的相遇沒有清零的話——」
「——那麽不管語言上如何表述，其實都沒有問題的吧！」
「——那麽不必特意互稱姐弟也應該沒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