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率是小天女初吻吧……?路明非瞪大眼睛,心想。


    不,這肯定是小天女的初吻。他已經在心裏麵做出了判斷。


    雖然蘇曉檣的行為很大膽,很主動,甚至像是想要證明著什麽,搶占先機般把舌頭主動度了上來。


    但是從她嘴上笨拙的動作,以及緊張到不知道要放在哪裏最後隻能抱住路明非後背的雙手,路明非就能夠判斷出來,小天女毫無接吻的經驗。甚至嘴唇相觸時,小天女那顆有些尖銳的小虎牙還磕到了路明非的嘴巴上。


    路明非沒想到小天女說的任性原來是強吻自己,更沒想到明明是葡萄牙混血的小天女,居然初吻就獻上了法國式的親吻禮。


    而和路明非的另一個有過法國親吻禮的對象酒德麻衣比起來,小天女的技巧明顯就要差了不少,交橫綢繆絲來線去都需要路明非的主動引導。但是這種笨笨呆呆的動作,反而更有少女的那種青澀和純潔。


    隻是蘇曉檣雖然接吻的經驗為零,但是熱情霸道卻絲毫不輸酒德麻衣。氣息彼此噴薄。一直把肺活量超高的路明非吻到呼吸都有點淩亂了,兩人的嘴唇才終於分開。


    陽光下絲線晶瑩。小天女那種精致漂亮的臉龐像是暈染上了薔薇般的深紅,深邃的美眸情迷意亂。


    看著懷抱中的漂亮女孩,路明非下意識咂了咂嘴,似乎嘴唇上還留有少女的餘溫。


    “這會不會有些太任性了點?”路明非陷入小天女的目光之中,問道。他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也配合似的環住了小天女的腰。


    “哼,我就說我任性起來你hold不住吧?還不信!”蘇曉檣抬起臉,在路明非的懷抱中眨眼,“你知不知道紅薔薇花的花語是什麽?”


    “不知道,是什麽?”


    “才不想那麽輕易告訴你呢!”蘇曉檣做了個鬼臉,鬆開手,從路明非的懷中忽然溜了出去,“‘estouloucamenteapaixonadoporti’,葡萄牙語,喏,自己去查吧!本小姐可隻說這麽一遍,發音可要記好了,忘了概不負責。”


    看著蘇曉檣眉梢都跳躍著張揚得意的神情,路明非心裏想要是小天女知道現在的自己其實聽得懂葡萄牙語的話,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estouloucamenteapaixonadoporti。


    我瘋狂的愛上了伱。


    “說起來。”蘇曉檣手背在身後,低下頭來,又眉目飛揚的悄悄抬起眼看路明非,“雖然我讓淼淼先跑了一段距離,但是接下來我可是會要全力衝刺追上她了。路明非,你可得小心點了。”


    “阿嚏!”


    此時,遠在華夏,剛從寶馬車上下車,回到家的柳淼淼,在走進自家別墅大門的瞬間,忽然打了個噴嚏。


    柳淼淼摸了摸鼻子,解下自己係在脖子上的綠色圍巾。正好從螺旋樓梯上走下來的季如煙見狀,立刻走上來關心的問道:“怎麽了淼淼?感冒了嗎?要你出門多穿件衣服不是,今天風這麽大……”


    “沒事,媽,我應該沒有感冒。”柳淼淼對著母親搖了搖頭。


    季如煙皺了皺眉:“沒事就好,不過最好還是先去量個體溫,你身體本來就弱……”


    “真不用,媽,我自己的身體我肯定清楚。”柳淼淼笑著說。


    見女兒態度這麽堅決,季如煙也就沒有再說什麽,轉而囑咐:“那你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話,可一定要告訴我們啊。”


    “嗯,好~”


    看見自己的母親走遠,柳淼淼才鬆了口氣,背靠著沙發坐下,看著天花板,忽然又打了個噴嚏。


    “阿嚏。”


    柳淼淼小手遮在臉前,也疑惑起來自己怎麽就突然打起噴嚏來了。


    隻打了一下噴嚏,一想二罵三念叨……


    莫非是因為明非現在正在想我,所以自己才會突然打噴嚏的麽?


    想到這兒,她看著自己拖鞋前端露出來的小小襪尖,忽然開心的搖晃起雙腳。晃了一會兒之後,柳淼淼就一頭倒在了沙發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現在才下午六點鍾啊。”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柳淼淼咬著嘴唇,有些抱怨般嘟囔。


    她和路明非約定好的通話時間是晚上九點過後,在她準備睡覺的之前。也就是說至少還要等三個小時之後,她才能夠打電話給路明非。


    隻是一想起路明非之後,柳淼淼心裏麵的思念之情就有些壓抑不住了。


    她打開手機的聯係人列表,路明非的手機號碼被她置頂在最頂端,


    不過,其實現在打過去也沒什麽吧?反正都是要打的!順便問一下他現在在做什麽,吃了午飯沒有。


    柳淼淼心裏想著,正準備按下撥號鍵,但是手指卻在即將按下去的一刻懸空收回了。


    “還是算了。”柳淼淼歎了口氣,放下手機。


    盡管遲早都是要打電話的,但是她更希望能在睡前,聽見自己男朋友的聲音,這樣她就會有一個好夢。


    雖然最近一段時間的好夢越來越好,好到有一些讓人難為情了……


    柳淼淼重新坐直起身體。打開電視機時,電視頻道正巧停留在昨天晚上關電視時的點歌台上,電視台此時播放的歌剛好是王心淩的《愛你》。


    “如果你突然打了個噴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如果你半夜被手機吵醒,啊那是因為我關心……”


    ……


    “諾瑪那邊對硬盤數據資料的恢複結果已經出來了。”曼斯的房間裏,塞爾瑪視線從筆記本上麵移開,說道。


    “結果怎麽樣?”曼斯問。


    “結果有些意外。”塞爾瑪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劈裏啪啦的敲擊,“根據諾瑪恢複的硬盤數據,這個叫阿爾布雷特·索特的獵人很專業,跟我們想到了一樣的事情,先著手調查了之前那些失蹤獵人留下過的ip地址記錄。”


    曼斯站到塞爾瑪身後,葉勝也從另一邊湊了過來。


    “畢竟是稅務稽查員出身,他在這方麵肯定有著跟其他人不一樣的職業敏感。任務結束之後,回頭跟執行部申請一下經費,把任務懸賞的報酬打到這些獵人家屬的卡裏麵吧——他的調查結果呢?”


    “可能因為他調查的比我們早的緣故,當時很多線索都還沒被抹除,他居然通過追蹤ip追查到了所有獵人在失蹤前的行動軌跡。”


    塞爾瑪的手指在鼠標的滾輪上輕輕滑動了幾圈,翻到諾瑪發來的文件中的某一頁,展開給曼斯看,“根據索特的調查結果,雖然這些獵人最後消失的坐標都不一樣,但是他們在失蹤之前,居然都驚人的去過幾個相同的地方。”


    “哪幾個?”曼斯問道。


    “之前亞紀去調查過的那個偽造文物的畫廊,以及聖塔倫的一家紀念品商店。”


    塞爾瑪接著說了下去:“索特對於這件事情的調查似乎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入。他不僅調查到了這兩個可疑的地點,甚至還查到了僅僅一周之內,裏斯本的那個畫廊最近往外運輸了數量相當龐大的偽造畫作。巧合的是,這些畫運送的目的地就是聖塔倫的那家紀念品商店。”


    一旁的葉勝點頭,“歐洲旅遊城市的紀念品商店賣紀念品工藝畫雖然很正常。但是一家紀念品商店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消化得了上萬幅畫——隻是不知道這些假畫和‘銻’的走私又有什麽關聯?”


    “這個我知道。”


    曼斯和葉勝抬頭,亞紀從門外行了個禮,然後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什麽東西。


    “你知道,亞紀?”


    “是的。”亞紀點頭,走到了幾人麵前,把手上那個東西在眾人麵前展開,原來亞紀手裏拿著的是一幅被捏的曲曲皺皺的畫。


    隻是,這畫上麵的人……


    “是路明非?”曼斯皺眉。


    “是的,路明非。”亞紀點頭,“您不是怕路明非和蘇曉檣偷偷坐飛機回華夏,讓我去路明非的房間裏看看他有沒有把護照帶走麽?這幅畫就是我剛才從路明非的房間裏麵拿出來的。”


    “所以呢?這幅畫上麵有什麽問題麽?”葉勝抬頭問亞紀。


    亞紀點了點頭,“這幅畫上麵就有‘銻’。”


    “有銻?”


    聽了亞紀說的話,幾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一般,不約而同的一齊睜大了眼睛。


    “準確的說,藏在這幅畫裏麵的並不是我們要找的單質‘銻’,而是一種叫做‘銻白’的顏料。”


    “顏料。”


    “是的,顏料。”


    亞紀解釋道:


    “銻白這種顏料,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三氧化二銻。這是一種銻的化合物。因為其純淨的顏色,所以在曆史上一直受到藝術家們的追捧。中世紀時,銻白作為一種重要的顏料,在無數歐洲畫家的畫作上留下過痕跡。時至今日,仍然有一些複古派的畫家會將銻白這種較為昂貴的材料作為顏料來使用。


    參加這次任務之前我就對‘銻’的用途進行過了解,所以記得‘銻’的用途之一是作為顏料。剛才去路明非的房間時,我無意間看見了這幅畫上麵大片的留白。


    聯想起了我之前去畫廊執行的任務,於是就拿起那張畫問了問學過繪畫的克拉拉小姐,確認了上麵的白色顏料就是銻白。”


    曼斯伸手掂了掂這張畫的重量:“差不多有2kg重。”


    “是的。”亞紀說,“假設一張畫上麵能夠藏1kg的銻白,數萬張畫,那就是數噸重的銻白,即便經過化學反應還原之後有所折損,還原後‘銻’的數量也是相當可觀了。這還隻是畫廊一周的運送量。”


    葉勝摸著下巴沉吟:“居然是通過這種方式在偷偷運輸‘銻’,也難怪我們會追查不到了。”


    “說起來教授,還有一個有趣的事情。”塞爾瑪忽然說道,“您之前不是去拜訪過聖塔倫本堂的所羅門聖殿會分部麽?就是聖馬利亞德馬維拉教堂。”


    “是拜訪過,就是在聖塔倫的街頭忽然出現蛇形死侍的那天。”曼斯說,“怎麽了麽?”


    “根據阿爾布雷特·索特的調查,那家紀念品商店的實際幕後出資人,就是聖馬利亞德馬維拉教堂裏一名叫做艾瑞克的牧師。同時諾瑪也入侵了阿爾布雷特·索特所租住的公寓的監控,發現在阿爾布雷特·索特失蹤後,艾瑞克也確實去過他的家裏。所以是有可能接觸到那塊電腦硬盤,擦寫掉裏麵的數據的。”


    “艾瑞克?”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曼斯的眉毛忽然皺在了一起。


    “怎麽了教授?您認識他麽?”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叫艾瑞克的牧師,好像是所羅門聖殿會在聖塔倫地區的負責人,貝爾納多神父的學生。當天去聖馬利亞德馬維拉教堂時還是他接待的我。”曼斯說道。


    三人麵麵相覷了幾秒,接著亞紀開口:“這麽說,這個艾瑞克還是所羅門聖殿會的人?”


    “這倒不是。”曼斯搖頭,“他隻是跟著貝爾納多神父在學習教義,等到貝爾納多神父退休之後,他就會接替貝爾納多,成為聖馬利亞德馬維拉教堂的新神父。”


    聽見曼斯的話之後,幾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艾瑞克跟所羅門聖殿會沒有太大關聯,否則的話,想要調查他還有些困難。


    混血種組織雖然表麵和和氣氣,實際上勢力和勢力之前暗潮洶湧。特別是卡塞爾學院和密黨作為混血種世界的最強大的組織,一旦和其他的勢力出現摩擦和碰撞,就很容易被人拿來借題發揮。


    “在調查艾瑞克之前,我們需要跟貝爾納多神父先溝通一下麽?”塞爾瑪問。


    “不用。”曼斯叼起一根雪茄說道,“我們現在還不清楚所羅門聖殿會和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牽扯。先行溝通的話,反而可能會打草驚蛇。找個明天的好時間,我們直接登門拜訪。”


    “但是教授,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給所羅門聖殿會麵子了?”亞紀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亞紀想的是,雖然艾瑞克不是所羅門聖殿會的人,但是畢竟也算是跟所羅門聖殿會有一些關聯。他們就這麽氣勢洶洶衝上門,似乎也有些沒把所羅門聖殿會放在眼裏的感覺。難免會落人口舌。


    “麵子?”曼斯忽然笑道,“卡塞爾學院這幾個字,難道還不夠麵子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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