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


    趙小娥撇嘴回了句。


    “她以為她是誰啊?以為她家的背景能大過法律!”林長安嗤笑了聲,繼而麵部表情冷峻,說:“我去問訊室看看。”


    “你去吧。”


    趙小娥回了句,不過,她在林長安提步走向問訊室的時候,想了下,提步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


    聞言,林長安倒沒說什麽。


    “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你們還是省點力氣吧!”


    崔紅霞見問訊室的門被推開,她看向林長安和趙小娥,眼裏滿是鄙夷和不屑。


    “為什麽要雇人對付宋嵐同誌?”


    林長安直視著崔紅霞的眼睛,開門見山問,對於崔紅霞眼裏的鄙夷、不屑,他完全沒有在意。


    因為在他看來,有些人總以為自個有多了不起,用高高在上的目光去看別人,這其實是一種病,一種還活在封建時期,且自以為是的病!


    “我不認識什麽宋嵐!”


    崔紅霞說:“要麽放我離開,要麽讓我給我家裏打電話,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不認識嗎?不認識你能花錢雇人去傷害宋嵐同誌!”


    林長安臉色冷沉,他加重語氣:“而且你有事先打聽好宋嵐同誌現在是做什麽工作,同時有打聽好她昨晚有在值夜班,不然,你不會讓人昨晚去對付宋嵐同誌!”


    “我說了我不認識什麽宋嵐,你現在說的不過都是你的猜測,如果想憑這些給我定罪,你覺得可能嗎?”


    崔紅霞一臉有恃無恐,她冷笑:“還想穿你身上的製服,我勸你最好放我離開!”


    “王建強他們已經交代,說你在找他們辦事前,有說起已經打聽好宋嵐同誌每日在機械廠的活動範圍,而且有專門提過,


    說宋嵐同誌昨晚要值夜班,我現在懷疑你在機械廠保衛科有內應,且那個內應十之**是和宋嵐同誌倒班的那個人,對吧?”


    趙小娥套話。


    “你們就是這麽辦案的?靠自己的臆想來給我按罪名,我看你們身上的製服還是別穿了吧,要不然,不得有多少無辜的人會被你們冤枉坐牢!”


    崔紅霞眼裏滿是嘲諷,聽她說完,趙小娥氣不打一處來,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她硬生生壓住心氣,對林長安說:


    “要不打電話給機械廠保衛科,讓宋嵐同誌過來一趟,順便傳喚和宋嵐同誌倒班的那位男同誌也來趟派出所。”


    林長安:“得和所長說一聲。”


    “我這就去找所長。”


    趙小娥說著,她深看崔紅霞一眼,發現對方神色明顯出現異樣,她在心裏冷笑一聲,不見棺材不掉淚,是麽?那就在這等著吧!


    事實上崔紅霞確實心裏發慌,她在賀春雷麵前曾因包得太嚴實有拉下遮住口鼻的絲巾透氣,此刻不敢保證對方當時有沒有記下她的樣貌。


    如果記住了,他回頭到派出所會不會指認她,並把她和他之間的對話交代清楚?


    -


    衛生院。


    薑彩英後半夜順產生下一個兒子,對此,賀春雷無疑高興得很,今個一大早就給村大隊部撥電話,向居住在鄉下的父母報喜。


    而中午十點鍾左右,賀春雷的父母趕到衛生院看望薑彩英母子,眼下,薑彩英產後剛睡醒沒多久,她見婆母和公公出了病房,前往她和賀春雷租住的房子去做午飯,不由把目光落向自家男人。


    “是不是身體有哪裏不舒服?”


    接觸到她的目光,賀春雷忙關心詢問。


    “春雷哥,咱們現在有兒子了,我希望你可以做一個好父親,做咱們兒子的好榜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不明白。”


    “春雷哥!”


    “有話你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


    “你昨晚肯定有事瞞著我,咱倆結婚前就認識,我了解你,你是個藏不住事的,現在你還要繼續瞞著我,是不是?”


    薑彩英眼裏染上一抹受傷,她說:“昧良心的事咱不能做,春雷哥,如果你做了……”


    “你在胡說什麽?我幾時做了昧良心的事?!”


    賀春雷的臉色變得難看,他轉身走向病房門口:“你看著點孩子,我去趟廁所。”在薑彩英看來,他這是在逃避。


    一時間,薑彩英心裏又是受傷又是害怕,她怕賀春雷真做了什麽不可挽回的錯事。


    這間病房裏有三張病床,不過,現下就住著薑彩英一個產婦。


    賀春雷走出病房,他隨手拉上門,而後在病房門口站了片刻,抬腳走向值班室。


    “同誌,我能否借用下座機撥個電話?我給錢,您看一毛錢夠嗎?”


    通常打一個短途最多五分錢,賀春雷覺得他出一毛錢,衛生院值班室的同誌應該會同意他借用座機。


    “給哪裏打?”


    “紅星機械廠,我在那工作。”


    “你打吧。”


    值班室的同誌把座機放到窗口,賀春雷道了聲謝,拿起話筒就準備撥號,這時,一名穿著製服的派出所同誌恰好走過來。


    “同誌,我是咱們鎮派出所的,名叫侯慶安,這是我的證件,您看一下。”


    身穿製服的派出所同誌確實是侯慶安,他從上衣兜裏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值班室的同誌。


    被驗明身份後,侯慶安說:“能不能麻煩您幫忙查一下、昨晚有沒有一位叫賀春雷的男同誌、送他妻子來衛生院生產?”


    乍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賀春雷撥號的動作明顯一滯,且表情也出現了異樣。


    作為老公安,侯慶安自然察覺到賀春雷的異常,他不由問賀春雷:“同誌您貴姓,在哪個單位工作?”


    賀春雷嘴角動了動,他想編造個身份,奈何麵對侯慶安犀利的眼神,一句謊話都說不出口。


    眉頭微擰,侯慶安開口:“你該不會就是賀春雷?”


    “我是。”


    賀春雷點頭,他把話筒放回座機上,問:“不知找我有什麽事?”


    侯慶安:“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了解情況,你和我去趟派出所。”


    “……好。”


    賀春雷強自鎮定下來,他點點頭,說:“我需要去和我媳婦打聲招呼。”


    “可以。”


    侯慶安沒異議。


    來到薑彩英住的病房門外,侯慶安在外麵等賀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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