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慶沒有把話說完,而宋嵐對於他說的並未流露出不好的情緒,她隨手揉揉少年的發頂,明眸中笑意流轉,徐徐說:


    “咱們現在可是身處新社會,要杜絕一切封建迷信,況且,那所謂的詛咒有沒有用,你難道不清楚?”


    秦焱錚活得好好的呢!


    “是我著相了!“


    撓撓後腦勺,宋國慶笑得極為不自在。


    “我看你就是個憨子,嵐嵐,甭理他,你趕緊去炕上暖和暖和。”


    李菊梅嫌棄地看眼小兒子,繼而朝宋嵐擺手:“聽話,今個冷得很,你和女婿帶著兩個小的坐炕上歇著,廚房這邊沒啥可忙的。”


    聞言,宋嵐站著沒動,笑說:“明個要上桌的菜,其中一部分得提前準備好,我在這幫你吧。”


    像肘子和雞、排骨這類需要花時間去做的硬菜,如若不提前做足準備,隻靠明個女方一家到的時候再忙活,準得誤事兒。


    “就算要做準備,我一個人忙活得過來,實在需要幫手,這不是有國慶在。”


    李菊梅言下之意明明白白,就是要宋嵐去歇著。


    “我不冷,也不累。”


    宋嵐笑著搖頭,她說:“要不你去歇著,我在這收拾?”


    “媽,我會給我姐搭把手,你去歇著吧!”


    沒等李菊梅給作聲,宋國慶就把老母親推出廚房,說:“不是有句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媽,我相信我姐的廚藝肯定勝過你,咱們給我姐個機會,順便你也享享我姐的福。”


    “聽不懂你在說啥!”


    李菊梅嗔眼小兒子,說:“你姐整天上班多累啊,這回趟咱自個家不得好好歇著,你卻還讓你姐在灶上忙活,咋就這麽不知道心疼人?!”


    “冤枉!”


    宋國慶苦瓜臉,委屈巴巴說:“不是我不知道心疼我姐,是我姐在心疼你呢!媽,你就別再說什麽了,廚房這塊有我和我姐,你盡管放心好了!”


    他是不會做飯,但他洗菜、燒火還是能勝任的。


    “媽,你聽小弟的,我確實想趁著在家讓你享享福,你就讓我盡點孝心吧。”


    廚房外麵,李菊梅聽到宋嵐所言,本想重新踏入廚房的腳步頓住,心裏是即溫暖又熨帖,她說:“媽知道你有孝心。”


    閨女要是沒孝心,能每次回村帶東西,甚至給她那麽多錢當零花?不是她在意那些東西,在意閨女給的錢,她在意的是閨女的心意。


    退一步說,作為父母,她和當家的可沒養過閨女一天,但自打這孩子回村裏認了他們,


    是打心裏拿他們當父母看待,而回回帶東西到家裏隻是其一,最關鍵的一點是,閨女很關心他們的身體。


    親自把脈,又親手開藥方,給他們抓藥,把他們的身體調理得健健康康。


    反觀她和當家的,說實話,是真沒給閨女啥幫助。


    眼下,孩子出於孝心不想她勞累,如若她真得坐到炕上享清閑,李菊梅覺得她做不到。


    要問緣由,就倆字——虧心!


    這是李菊梅的真實想法,她自知沒進過學堂,隻是早年在村裏跟著掃盲班識了些字,聽掃盲班的教員講過一些道理,


    可她卻無比清楚一點,付出是相互的,哪怕對象是自己的兒女,若做父母的不付出真心去愛護,又如何能要求兒女日後來孝敬?


    所以,李菊梅到底還是回了廚房,手腳利索給宋嵐打下手。


    宋國慶負責燒火。


    娘仨在廚房說說笑笑,手裏的活兒卻絲毫沒有耽擱。


    “你的腿這是徹底好了?”


    堂屋裏,宋三河看眼秦焱錚曾經受傷的那條腿,目露關心問了句。


    “算是大好。”


    秦焱錚嘴角漾出淺笑,他說:“要想能跑能跳,應該還需十天半月。”


    “我看你走路很正常,應該不會留下啥後遺症。”


    傷腿能恢複到現在的程度,絕對是喜事一樁,宋三河是真心希望秦焱錚不要落下什麽後遺症,


    畢竟正常人和身有殘疾的人在這社會上到底還是有所不同,不說旁的,單單他人的閑言碎語和指指點點,有時候是真傷人!


    “不會。”


    秦焱錚說:“宋嵐的醫術很好,她說我不會落下任何後遺症,我信她。”


    京市大醫院的醫生給他下的診斷是難蘇醒,且即便有機會蘇醒,後遺症是眼睛失明,傷腿沒有治愈的希望。


    結果呢?


    被媳婦接回家,不過短短數日,媳婦施針他便蘇醒,後麵又經過媳婦針灸和藥浴,他不僅雙眼複明,傷腿也有了知覺,並一天天在朝好的方向恢複。


    現如今,他完全站起來不說,還可以行走自如。


    可見他媳婦的醫術有多好!


    “落不了後遺症就好,不過,你日後可得多注意自身安全。”


    宋三河不疾不徐說:“免得嵐嵐再為你擔心,況且嵐嵐的年歲不到二十,你弟弟妹妹們也都還小,要是你在外再有個好歹,嵐嵐他們該如何是好?!


    再就是親家,我瞧著歲數和我差不多,不想哪天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是真得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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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秦焱錚具體是做什麽工作的,宋三河自然不知,但他卻不信自家這個女婿是機械廠簡簡單單的副廠長。


    論緣由,很簡單。


    一個廠裏的副廠長,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能受那樣的重傷?


    想是這麽想的,宋三河卻沒想過探究什麽。


    譬如從秦焱錚嘴裏問出答案。


    當然,宋三河也知道,即便他問,估計也問不出個一二三。


    “我會的。”


    秦焱錚輕點頭。


    “去炕上坐吧,堂屋裏冷,瞧把這倆孩子給凍的。”


    起身,宋三河招呼秦焱錚和兩小隻去炕上坐。


    “要不爸你和小五小六去炕上坐,我看看家裏有什麽活需要搭把手。”


    秦焱錚跟著站起,但他沒打算上炕坐,想著幫忙幹點活。


    “妹夫你聽爸的,炕上暖和,你和小五小六還有爸去炕上歇著,咱家這會可沒啥事要你上手幫忙。”


    宋慶斌同樣站起身,他手裏端著兩碗衝好的麥乳精走至兩小隻身邊:“去炕上坐,宋大哥給你們把碗放炕桌上,很快就能喝。”


    “謝謝宋大哥!”


    兩小隻異口同聲道謝,接著,他們把目光落向秦焱錚這個大哥。


    “倆孩子等著你發話,行了,別在這磨蹭,炕上坐,家裏就算有活,這不是有你大哥和小弟在,哪裏用得上你。”


    宋三河說著,帶兩小隻進了他和李菊梅的房間。


    秦焱錚牽起嘴角:“好吧,我去炕上坐。”


    在他走進院門那刻,他其實看得很清楚,嶽父母家裏裏外外都打掃得很幹淨,且東西都歸置得整整齊齊,完全沒有需要他動手做什麽的地方。


    此刻,既然嶽父和大舅哥先後要他上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如果繼續拒絕,難免顯得矯情。


    宋慶斌等兩小隻在炕上坐好,他把手上的碗遞給他們,接著,他回到堂屋,將給秦焱錚衝的麥乳精也端進房間。


    隨後,他問老父親:“爸,我給你茶缸裏添點熱水?”


    宋三河搖頭:“不用,我這會不渴。”


    宋慶斌:“那我去廚房看看。”


    宋三河“嗯”了聲。


    廚房這邊,宋國慶在燒火,宋嵐和李菊梅把要用的食材清洗、切好……忙活個不停。


    “媽,需要我做點什麽?”


    宋慶斌走進廚房。


    “不用不用,廚房裏就這麽大點地方,再加上一個你腳都挪不開,去陪你爸和你妹夫說話,別在這礙眼。”


    李菊梅隨口說著,擺手趕宋慶斌離開。


    “媽,你這是對我不耐煩了?”


    宋慶斌委屈。


    “是是是,老娘早就對你不耐煩了,趕緊走,省的老娘看著你眼睛疼。”


    李菊梅再次趕人。


    “姐,咱媽和大哥之間怕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要不然,咱媽咋這麽不待見大哥。”


    宋國慶轉頭看向宋嵐笑嘻嘻說著,聞言,宋嵐搖頭:“我不清楚,要不我問問?”


    “問吧,我舉雙手支持你!”


    呲牙笑了笑,宋國慶瞅眼老母親,又瞅眼大哥宋慶斌,而後對著宋嵐眨眨眼。


    宋嵐被少年靈動的小表情逗得發笑,她清清嗓子,問宋慶斌:“大哥你是怎麽惹到媽了?”


    “我沒有。”


    宋慶斌搖頭。


    “真沒有?”


    宋嵐不信。


    宋國慶同樣不信。


    姐弟倆不錯眼地看著宋慶斌。


    “我確定沒有,你要是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宋慶斌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他音落,對著宋嵐聳聳肩。


    “媽,我大哥說他沒做什麽惹你生氣的事。”


    眨巴下眼睛,宋嵐這會兒滿心好奇。


    熟料,李菊梅沒接話,她繼續趕宋慶斌:“像木樁子似得杵在這做啥,趕緊走趕緊走,沒看到我們在這忙著?!”


    宋慶斌:“看來我是真得被嫌棄了,好,我走。”有點哭笑不得,宋慶斌轉身出了廚房。


    誰知,身後傳來老母親的聲音。


    “媳婦還沒娶進門,心裏就沒了我這個老娘,早知道有這麽一天,我就不該生下那臭小子。”


    李菊梅嘴裏嘀咕。


    宋嵐和宋國慶聽的雲裏霧裏。


    咋就有這麽大的誤會?


    宋慶斌在廚房外的腳步頓住,嘴角掀起抹苦笑。


    冤枉!


    他很冤枉好不好?!


    “媽,你是不是誤會我大哥什麽了?”


    宋嵐笑問。


    宋慶斌豎起耳朵在廚房外聽牆角。


    “我誤會他啥?!”


    李菊梅哼了聲,說:“你媽我又不是農村的懶婆娘,和你爸在一起多年,我哪天不是一大早起來用抹布把桌椅板凳擦得幹幹淨淨,


    又把家裏家外清掃一遍,可你大哥那混球倒好,今中午一回來,拿著抹布……”


    吧啦吧啦將宋慶斌中午回家的舉動仔仔細細道出,李菊梅問宋嵐:“你說那混球是不是在嫌棄我這個老娘?”


    “絕對沒有。”


    宋嵐語氣篤定。


    “你就偏袒你大哥吧。”


    李菊梅說:“要真不是嫌棄我,他做啥一遍遍擦拭桌椅板凳,做啥一遍遍清掃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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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張唄!”


    宋嵐覺得有必要為宋慶斌這個大哥在老母親麵前說句公道話,她眉眼間全是笑意:


    “未婚妻一家要來咱家,大哥擔心不能留給對方一個好印象,心裏肯定緊張不已,


    就想著盡善盡美,一時間難免有些手腳沒處放,便給自個找事,好讓女方對咱這個家挑不出一絲不滿,總之,我大哥百分百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


    “媽,咱家向來被你收拾得幹幹淨淨,這可是咱村裏人有目共睹的,就連我和大哥二哥小時候走出門,


    沒哪個不誇你把我們收拾得幹淨整齊,不像村裏有些人家,孩子出門滿臉鼻涕,冬天的時候,一個個袖子更是擦鼻涕擦得反光,看著就埋汰。”


    宋國慶一臉認真說著,一旁李菊梅聽得滿心舒暢,沒瞧見小兒子在偷偷給閨女擠眼:姐,我厲害吧?咱媽被我安撫好啦!


    宋嵐用眼神回應:“我弟就是能耐!”還不忘悄然伸出大拇指點讚。


    好吧,宋國慶所言沒一句是假的。


    李菊梅潑辣歸潑辣,甚至在村裏有著“潑婦”名聲,可她這人勤快能幹也是實打實的,不管是上工,還是打理家裏,手腳麻溜得很,


    而她養的幾個孩子,打小走出去,哪怕身上穿著縫有補丁的衣服,卻一個個從頭到腳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瞧著就討人喜歡。


    其實話又說回來,李菊梅勤勞能幹,喜歡幹淨是一方麵。


    宋三河這人也是向來喜歡幹淨,用現代的話來說,宋三河甚至有些許潔癖,基於這點,


    家裏家外無形中很難和“髒亂”搭邊,隻因他一看到家中有哪裏不妥,自個就上手去整理、擦拭、打掃。


    娶了李菊梅進門,兩口子那是真找對了人,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


    有人到家裏串門子,走進院門,第一感覺就是宋三河家整潔,看著敞亮得很,但也有人出於眼紅,少不了說“窮講究”這樣的酸話。


    但日子是自己在過,隻要自家覺得舒服,旁人說三道四,對宋三河和李菊梅可沒什麽影響。


    “好了好了,就你嘴巴會說,我生了你們幾個,難道還能真生你大哥的氣?!”


    李菊梅滿臉笑容,她看眼小兒子,對宋嵐說:“我呀,就是覺得你大哥騷情,心裏有那麽點泛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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