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緊咬著唇肉,口中釀出酸楚和苦澀。


    傅謹臣蹙眉,捏著她下頜,迫她鬆開。


    黎梔鬆口,卻抱著男人脖頸,撲過去一口咬上。


    她恨不能像上次一樣咬出血來,讓他疼,耳畔卻傳來傅謹臣涼淡的聲音。


    “我跟你出來一會兒,就刺激的玩出了傷,等會有人問起我可不會幫你遮掩。”


    黎梔僵住,有點咬不下去了,可她又不甘心。


    正猶豫,走廊兩道人影晃了下,很快又退回去,壓低的說話聲傳進來。


    “我去,玩的挺刺激。”


    “那男的腿好長,女的皮膚好白,性張力滿滿啊,體型差絕了!"


    "哎嘛,一不小心就成了偶像劇男女主y的一環。”


    “走吧走吧,去樓下……”


    聲音伴著腳步聲遠去,黎梔蒼白小臉緋紅起來,用力推男人道。


    “我可以先跟你回去,你先給醫院打電話。”


    傅謹臣抱她下來,將她放在了地上。


    “我等下吩咐陳庭去醫院安排。”


    他牽起黎梔的手要出去,黎梔用力抽出來。


    “你現在就打電話吩咐陳庭。”


    她這明顯不相信他,傅謹臣臉色又沉下來。


    男人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大掌按著女人的後頸用力。


    黎梔隻覺腳下不穩,踮著腳尖小挪了兩步,一頭撞在傅謹臣的懷裏。


    他胸口梆硬,黎梔撞的七葷八素,沒回過神,男人彎腰湊近,也一口咬在了她的頸項上。


    他體溫明顯比她高,溫熱濡濕的觸感讓黎梔渾身僵住,緊緊閉上了眼眸。


    她已經準備好,迎接他的報複,迎接疼痛。


    但……


    疼痛沒有,他在用力吸吮,灼燙的觸感帶來酥酥麻麻的癢。


    覺察到她的僵硬,男人捏在她後頸的大掌改而變成了輕輕的撫弄,吸吮也變成若有似無的啃咬。


    他呼吸沉沉,拂過她的耳,絲絲縷縷都是侵占和撩撥。


    黎梔無力招架,身子頃刻綿軟,靠在他懷裏,揪扯著他衣領。


    她溫順的依偎取悅了傅謹臣,男人薄唇微揚起輕淺弧度,大掌撐在她的後腰抱著她,拿出手機給陳庭打了過去。


    “醫院黎慕遠那裏去處理下。”


    他掛斷,這才鬆開黎梔。


    “行了吧?”


    黎梔點頭,傅謹臣牽起她的手。


    黎梔用力將手抽出來,甩開他就走,“你牽蘇婉雪去,反正你早不在乎我的死活了,何必還在人前裝模作樣。”


    傅謹臣卻猛的將她扯回,他蹙著眉。


    “什麽我不在乎你的死活?”


    “在泳池裏,你不是救蘇婉雪,把我丟下了嗎。”


    黎梔冷笑,傅謹臣抿唇,“你的遊泳是我教的,水性如何我清楚的很。不是在水裏還活蹦亂跳的去踹蘇婉雪,你用得著我救?”


    黎梔一愣,原來他當時看到她踹開蘇婉雪了?


    他不是不救她,隻是沒意識到她當時也需要幫助。


    這雖讓黎梔心裏好過了一些,可傷痕卻已然留下。


    “就算那樣,你也是選擇了救蘇婉雪!你還陪她一晚上,你管過我的死活嗎?”黎梔哽住。


    算了,她已經不想再多說了。


    那晚的記憶,回想起來都是痛。


    她這兩天做夢,都好像在水中掙紮,看不見的幽深。


    她甩開傅謹臣又要走,傅謹臣卻譏諷道:“你還敢提!蘇婉雪要報警,蘇家的監控拍到了你們在泳池邊拉扯,她又不會遊泳,我若不留下來善後,真等著你被告上法庭嗎?”


    黎梔再度愣住,原來他那晚留下是蘇婉雪要報警?


    蘇婉雪哪兒來的臉!


    她根本沒推蘇婉雪,會怕蘇婉雪報警?


    黎梔攥拳,想罵傅謹臣不相信她,卻寧肯被蘇婉雪騙。


    盥洗室卻又進來了兩個人,傅謹臣牽起黎梔的手,二話不說將她拉回了包廂。


    兩人進去時,氣氛很熱鬧,大家正在圍著傅西洲敬酒。


    傅謹臣拉著黎梔到了沙發那邊,男人在原位落座,欲拉黎梔坐身邊。


    黎梔翻轉手腕,甩開了傅謹臣的大掌,“我和傅西洲坐。”


    她說著已走向傅西洲,狗男人還想左擁右抱呢,給他臉了!


    傅謹臣沒料到她突然來這一出,俊顏如籠寒霜。


    黎梔已悠然坐在了傅西洲身邊。


    傅西洲推拒了兩杯酒,坐下來前打了個響指招了服務生過來,吩咐道。


    “要一杯溫牛奶。”


    服務生效率很高,很快將溫牛奶送過來。


    傅西洲接過直接遞給黎梔,“剛剛胃不舒服?我怎麽不知道你有胃病。”


    黎梔接過牛奶,抿了一口。


    溫熱牛奶,落入空蕩蕩的胃,黎梔覺得舒服了不少。


    她便扭頭衝傅西洲笑彎了眉眼,“傅西洲,你不得了,成熟會照顧人了?”


    五公子傅西洲就比黎梔大不到兩歲,小學初中到高中都是一所學校。


    他們初中時,黎梔跳級,兩人還同班過,到了高中,黎梔就成了傅西洲的學姐,但兩人關係其實一直挺惡劣。


    小時候就互相看不慣,黎梔沒少被傅西洲暗中欺負。


    傅西洲出國前半年,隨著長大才冰釋前嫌,又因一些事,走的近了。


    黎梔印象中的傅西洲很自我,根本不會關心照顧人。


    “小看人了吧,你五哥我現在可是女粉遍布全世界的男人,能和從前一樣?”


    黎梔揚眉,跟他碰了一下杯。


    “牛奶代酒敬你,五哥,祝賀你成就夢想!”


    黎梔眼眸中有由衷的開心,也有悵惘。她的舞蹈夢想,在四年前中斷了。


    跟傅謹臣發生關係後,周慧琴嫌她丟人現眼,有兩年都不讓黎梔多出門。


    之後跟傅謹臣結婚,就更別提拋頭露麵的去跳舞了。


    傅西洲揚眉而笑,抬手摸了摸黎梔的腦袋。


    “你也可以的。”


    “我怕晚了……”


    “追逐夢想,什麽時候都不晚,相信五哥。”


    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黎梔又笑了。


    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話,姿態自然親昵。


    傅謹臣傾身從桌上拿了煙盒,身子後仰姿態慵懶靠在真皮椅背上。


    他冷白指節彈了下煙盒底部,一支煙磕了出來被他修長兩指夾住,煙盒直接丟回了桌上,發出的聲響,令周圍氣氛略滯了下。


    可那邊,低頭說著話的兩人很投入,連頭都沒抬。


    傅謹臣冷嗤了聲,正欲去找打火機。


    身旁蘇婉雪已擦了火苗湊過去,“謹臣哥,我來吧。”


    傅謹臣冷眸睥著她,近距離,男人那張英俊絕倫的臉讓人目眩神迷。


    他的眼神淡漠,看著你時,眼裏卻總也沒有你。


    可征服欲卻也不是男人特有的,這樣的男人,對女人來說是致命的吸引。


    蘇婉雪心跳的很快,她籠著火光的手指都在輕輕顫抖,就在她以為傅謹臣會拒絕時。


    男人偏頭湊近火光,深吸了一口。


    他兩頰微凹,臉部線條更為淩冽鋒銳,刀削斧鑿般立體好看。


    蘇婉雪紅了臉,心裏滾燙滾燙的。


    可下一秒她便瞧見,傅謹臣單手扯了下領帶,配合著這個動作,男人略扭頭吐出煙霧。


    他露出的脖頸喉結滾了下,上麵拓印著深深的一枚吻痕。


    蘇婉雪滾燙的心,又好似被潑了一盆冰水,臉色頃刻又難看下來。


    不用想就知道那枚吻痕是誰留下的,明明剛剛還沒有的,所以就他們出去這一會,竟然還激情擁吻過?


    蘇婉雪下意識的去看黎梔,黎梔穿的是小v領的白t,天鵝頸上也有個明顯的吻痕。


    蘇婉雪快氣死,也快嫉死了。


    而黎梔抬頭時,正看到蘇婉雪給傅謹臣點煙的情景,那兩人有一瞬貼靠的極近。


    從她的角度,甚至感覺蘇婉雪都快親上傅謹臣了。


    她剛剛舒服點的胃,又難受起來。


    四目相對,男人薄唇吐出繚繞的白色煙霧,模糊了眼神,可淡薄的唇角卻噙著清淺弧度,輕肆譏誚。


    黎梔收回了視線,眼不見為淨,可卻有人不肯放過她。


    “黎小姐,蘇小姐怎麽都這麽安靜,咱們也來玩兒遊戲嘛。”


    是陸露,她準備唱歌驚豔全場,結果都讓黎梔毀了。


    “好啊!怎麽玩?”蘇婉雪高興接了話。


    “就簡單點,搖骰子好了,誰點數小,算誰輸。輸了就喝酒,或被問問題。”


    黎梔覺得無聊,且蘇婉雪懷孕了,根本就不能喝酒。


    她想蘇婉雪不會答應,沒想到蘇婉雪竟一口應了下來,還挑釁的看向黎梔。


    “姐姐,你該不會不敢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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