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一副聽到了八卦的樣子,“是你跟誰啊,夜院長?”


    “是我一個朋友。”寧惜麵不改色扯謊。


    許幼臉上寫著你騙鬼呢。


    “拜托,下次找借口,找個好點的行不行?這種借口早就被用爛了。”許幼吐槽完,又開始問起細節。


    除了想知道八卦,也是真心想幫寧惜出主意的。


    而寧惜就把夜無憂對她的態度,都告訴了她。


    聽完以後,許幼嘶了一聲,“我覺得你男朋友……啊你朋友的那個男朋友,可能隻是有難言之隱,有不想她知道的事情。”


    寧惜眉心一跳。


    “不然你看,他何必這麽對你朋友,是不是?要是真的不在意,就不會連她摔倒都那麽著急了。”


    許幼的話,寧惜都聽了進去。


    腦子裏回想昨天的事,沒有了情緒鼓動,就很容易發現被遺漏的一些細節,比如夜無憂的眼神,跟平時就不一樣,散發著絲絲死寂。


    隻是昨天她忙著委屈難過,竟然都沒有發現。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連飯都不吃了,“謝謝你,我現在有點事要去做!”


    “什麽事比吃飯還重要?喂,你回來啊!”


    寧惜衝過去見夜無憂。


    心在胸腔跳動,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激烈,充滿期待,昨天的委屈和難過,仿佛一眨眼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滿心的熱流。


    她想見他,現在馬上立刻!


    走廊拐角,寧惜猛的停住,這條是去院長辦公室的路,但她要見的人,此刻就在不遠處。


    夜無憂也站住了。


    “院長,這次的醫療項目,是對方看在您的麵上才給的,如果完成,那我們醫院的醫療環境將上升一大段……院長,您在聽嗎?”


    叫了好幾聲,都得不到回應,那人疑惑地剛準備望向夜無憂正在看的地方。


    什麽東西這麽好看呢,比他正在說的項目還重要嗎?


    夜無憂就打斷他,語氣含著不容拒絕,“我知道了,項目計劃書之後送到我辦公室來,我會看的。我還有點事,不奉陪了。”


    說完,夜無憂丟下一大群人,自己走了。


    他走的方向是寧惜這裏。


    “夜無憂……”寧惜叫住他,本以為以男人昨天對待自己的態度,可能不會停下來。


    她都已經準備好,就在這裏攤牌了。


    但,他停下了。


    夜無憂微微側臉望來,眸子深不見底,但比起昨天,卻又少了一分冰冷,多了溫度,“跟我來。”


    寧惜下意識就跟著那身白大褂去了。


    走著走著,發現這是離開醫院的路,再看麵前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身上的白大褂都脫下了,隨手放在辦公室的衣帽架上,然後順手鎖上門,手裏還拿著車鑰匙。


    寧惜詫異,“我們是要出去?”


    “嗯,你不是有話跟我說,正好出去吃個午飯。你吃了?”夜無憂像是才想起來,轉過臉來問。


    寧惜搖頭,“沒有……”


    她一心想著找他,飯沒吃幾口就放下了,想想還挺浪費的。


    而他這麽一說,她本來不餓的,現在都好像被勾起饞蟲來了。


    不過,夜無憂並不打算出去外麵吃,而是回了家,今天周末,孫嫂不在,可以他們自己做飯吃,冰箱裏正好還有剩下的食材。


    寧惜拿出一瓶沒開過的奶油,“你吃奶油蘑菇湯嗎?”


    客廳很快傳來回應。


    得到男人的應答,寧惜才放心準備食材,打算做一鍋出來。


    因為要做的菜都不是多難的,很快,一桌子的菜就準備好了,這一通忙碌下來,寧惜都快把自己想說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好在看到夜無憂拿筷子的時候,想了起來。


    “我想問你,昨晚你的夢遊是怎麽回事?孫嫂說你經常那樣。”寧惜問道。


    寧惜跟夜無憂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關係也算親近,可是卻從來沒有從他,或者別人口中聽說過,他有夢遊症。


    也就說明,夜無憂是一直隱瞞著這件事的,而且看樣子,還不止隱瞞了一段時間,起碼這種狀況持續好久了。


    寧惜不由得擔憂起來,“夢遊可不是小事,不能諱疾忌醫……”


    “我找你來,也是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但還是吃完飯再說吧。”夜無憂淡淡道。


    寧惜當然不想。


    藏著一肚子的話,這飯就算吃下去,她都怕會消化不良。


    隻是夜無憂語氣雖淡,卻充滿了不容置疑,寧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起了勺子。


    這頓飯,就跟她預想中一樣,吃得格外安靜,這種安靜給人帶來的並不是祥和,而是躁動,被強行壓下去的躁動,硬生生凹出來的平靜。


    所以,吃得讓人很難受。


    寧惜隨便吃了點,就吃不下去了,抬眼一看,夜無憂早就在擦嘴,他也同樣沒吃多少,想必是吃不下。


    寧惜剛放下勺子,就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看了眼男人的表情,沒有明顯的抗拒,她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或許有難言之隱,可是我們認識這麽久,也算是肝膽相照的朋友了吧。”


    “我的事,你都知道,為什麽到你了,卻要藏著掖著。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一點事情,不會怎樣,你也不用瞞著我,好,我說完了,到你了。”


    聞言,夜無憂沉默了許久。


    他早就猜到,寧惜回去之後肯定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勁,然後來問他。


    這樣的場景在發生前,他就已經預想過無數次,包括她得表情,她說的話,通通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又一遍,想她會怎麽說,怎麽做,會不會跟她想的一樣。


    “我以前……是被人看管起來的藥人,你可以把它當成是奴隸的一種。”夜無憂說出來後,頓時感覺身上的重擔,輕了不少。


    原來,坦白也沒有他想的那麽難。


    不過這一切功勞,還是要歸給寧惜,如果不是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把這些說出來。


    而寧惜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睜大眼睛,眼神裏閃過迷茫,疑惑,最後化為不可置信。


    “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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