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卻擰著眉,嚴肅地說:“你是被嚇糊塗了吧?什麽叫有自保能力?你能和男人比?你能有絕世武功?現實一點,你不是神仙,你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懷孕的女人,你愧疚自責,凶手還在逍遙法外呢,你把這個罪往自己身上壓,也解決不了問題!”


    溫旎自責與自己太弱小,而對方那麽多人想要她的命。


    她無法抗衡,又連累到別人。


    唐夭這樣說也對,她再怎麽難過,對方還在逍遙法外。


    她抱住唐夭,靠在她肩頭:“我怕,我感覺這次不是簡單的綁架,我拚不過他們!”


    她在後備箱的時候就感受到這種恐懼。


    從身心上給足了她足夠的壓力。


    唐夭眉頭間鬆開,很溫柔地安撫溫旎:“不要怕,我會在你身邊,一起麵對,解決了困難。”


    溫旎也在努力平靜內心的恐懼,再怎麽脆弱,也有麵對的那一天,況且那個紅發女人和她還有某種糾葛。


    溫旎依稀間有這樣的想法。


    在橋上那些話,她是脫口而出,並不代表她記得什麽。


    隻是在後備箱裏的空間,黑暗又渾濁,讓她感受到一種恐懼。


    看到紅綢那一刻,她憑感覺去說的。


    但紅綢的表情還有她那些話,明顯真的經曆過。


    這些都是溫旎疑惑又無法解答的東西。


    她好像真的被關過小黑屋。


    難怪她會害怕。


    溫旎坐在外頭等了許久,等到天黑,等到深夜,已經沒有多少人在外麵。


    手術做了八個小時。


    時間越長,說明越嚴重。


    溫旎身心俱疲,也不敢睡,她一睡著就等來不好的消息。


    終於,手術燈熄了。


    溫旎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隻見手術室門一開,葉南洲沉睡著出來。


    醫生包裹得嚴實,可也看到他們臉上布滿汗水。


    可見這場手術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溫旎詢問道:“醫生,他怎麽樣了?”


    “手術成功了,但病人沒有脫離危險,能不能醒來,得等到明天才知道。”醫生對溫旎道。


    溫旎的那顆心又提上去,完全不敢鬆懈下來。


    葉南洲被推進了icu。


    溫旎隻能遠遠地看著,透過玻璃窗看著他蒼白的臉。


    唐夭一直陪著溫旎:“葉南洲吉人有天相,會沒事的,明天一定會醒過來!”


    她相信葉南洲會醒過來。


    溫旎沒有說話,心已經亂成一團。


    她看向唐夭,裝作沒事人一樣:“你也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唐夭道:“我怎麽睡得著,我還是在這陪你吧,我知道你也睡不著,會等他醒來。”


    溫旎都沒心情休息,那她更沒心情休息了。


    她被綁架讓她驚魂未定,時刻都擔心她被人擄走了。


    這醫院也不安全。


    好在葉南洲回來的時候帶了部隊的人。


    這也讓她有安全感一些。


    這下,不會有人光明正大地把溫旎帶走了。


    --


    啪!


    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紅綢身上的聲音。


    每一下都是往死裏打。


    紅綢身上布滿傷痕,她卻隱忍著不吭聲。


    或許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連疼痛的感覺都不知道了。


    最終,她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起不來。


    作為她的上頭人,刀男此刻正在喝茶,對於紅綢的下場一概不問,隻有在她倒下的時候,他才放下手裏的茶杯,那雙犀利的眸子盯著她:“你是不是想故意放走那女人?”


    紅綢趴在地上,眼睛卻是睜開的,努力地往前爬,爬到刀男身邊來:“我沒有……”


    刀男卻說:“你分明想把她扔下去,可你猶豫了。我不得不懷疑你有二心了。”


    紅綢臉色蒼白,有些狼狽,使勁全力地抓住刀男的褲腿:“是她拽著我的手,我想扔也扔不下去,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下次絕對不會再失手了!”


    刀男毫不留情地一腳把她踢開。


    紅綢悶哼了兩聲,嘴裏血腥味很重,讓她惡心想吐,可她現在想要的是活命:“現在不也弄巧成拙了,你的目的是那個男人,他中了槍,九死一生,我也算是立了功。”


    聞聲,刀男又走到紅綢麵前,他伸手狠狠擰住紅綢的下巴,冷漠地說:“你們都是賤命一條,如果不是我把你們養大,你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紅綢忍著痛,緊緊地握著拳頭,一雙眸子無力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是我的養父。”


    他們都是刀男帶大的。


    可他們對刀男除了敬畏與害怕,沒有絲毫的感情。


    他們隻是賺錢的工具。


    他們很清楚。


    真要有什麽情況,他們隻會淪為犧牲品。


    就算如此,他們也無法反抗。


    從他們手染鮮血那一天開始,他們比過街老鼠還不如,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苟且偷生。


    他們想活在陽光之下,也已經沒有機會了。


    刀男眯著眼,冷聲問:“夜無憂呢?”


    他不得不懷疑他們有二心,已經很久沒看到他們了。


    剛說完,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傳來腳步聲。


    很緩慢,卻聽得很清晰。


    刀男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來了,又毫無憐惜地把紅綢摔在地上。


    紅綢疼得快暈厥過去。


    可她必須睜著眼,因為她知道夜無憂來了。


    夜無憂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穿的是白大褂,雙手插在口袋裏,明知道這裏是凶險的境地,可沒有退縮。


    刀男直接一鞭子打過去。


    夜無憂根本沒有躲避。


    鞭子抽在夜無憂的臉上,在他那精致又妖嬈的臉上留下一抹血痕。


    夜無憂那雙褐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或者說他沒有情緒,疼,沒有反應,喜,也不知道喜從何來。


    “你還知道回來?”刀男陰狠地說:“這些天做什麽去了?紅綢為了你拚死拚活,你卻在那逍遙快活!”


    夜無憂淡定的走過來,來到刀男身邊,看著他笑:“這裏是我出去的地方,我總該回到這裏。”


    刀男坐下來,又說:“你沒有執行任務!”


    夜無憂輕描淡寫道:“我的任務不是解剖人體?”


    刀男還是不滿意,雙手緊緊地盯著夜無憂問:“可我覺得你的心思野了,不會早想背叛我了吧?”


    紅綢心驚膽戰,爬也得爬過來。


    夜無憂那冰冷修長的指尖觸碰到刀男的臉,繼續笑:“你覺得呢?”


    紅綢臉色更白,手不由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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