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臉色唰地變白,唇瓣哆嗦,“我……我……”


    她眼神求助地望向被公安控製的馬致遠。


    馬致遠看著她可憐無助的神情,腦子一熱,搶過話道:“這是我給季同誌的東西,讓她幫我保管。”


    季明舒立刻點頭:“對、對,是他讓我幫忙保管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麽。”


    不知道是什麽?公安不動聲色地挑唇,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然後停在馬致遠身上,質問道:“這裏麵裝的什麽東西?”


    馬致遠穩了穩心神,淡定道:“麻醉劑。”


    公安:“你倒是承認得很快,知不知道擅自調配麻醉劑是犯法的?”


    連醫院的麻醉劑使用都是要嚴格登記的,每天都會盤點數量,絕對不允許濫用。


    馬致遠低垂著頭:“知道。都是我的錯,季同誌什麽都不知道,你們不要為難她。”


    “她知不知情我們自會調查,你現在得先跟我們走一趟。”公安同誌把試劑裝好,掏出手銬往馬致遠手腕一拷,厲聲說道。


    至於季明舒,留下了一名女公安看守。


    馬致遠被押走。


    女公安搬了張椅子放在病床邊,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季明舒。


    季明舒完全沒有機會搞任何小動作。


    看著寸步不離守在自己床前的女公安,季明舒不甘道:“同誌,你這是什麽意思?馬致遠的案子還沒定罪,而且他都說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是嫌疑人,你沒有權利監視我。”


    女公安雙手放在膝蓋,麵無表情道:“領導讓我看著你,你有意見,直接跟我們領導說。”


    季明舒:“你守著我,我怎麽跟你領導說?”


    女公安語氣不變:“那是你的事情。我並沒有幹涉你的行動。”


    言下之意,季明舒幹什麽都可以,她不幹涉,她隻監視。


    季明舒深吸口氣,隻好躺回病床。


    躺了一會兒,她起身去廁所,女公安也跟在她後麵。


    季明舒道:“我尿尿你也跟著?”


    女公安不說話,但行動上就是緊緊跟隨。


    季明舒甩不掉,隻好去了個廁所,又躺回病床,閉上眼睛休息。


    淩晨兩點。


    整個醫院陷入安靜,女公安沒睡覺,依然盯著床上的季明舒。


    季明舒翻了個身,忽然捂住肚子叫起來:“好痛……”


    女公安起身靠近她,“你怎麽了?”


    季明舒道:“幫、幫我叫醫生……”


    女公安轉身,抬腳走到門口,摁了摁護士鈴。


    季明舒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以為公安會離開病房,沒想到公安真的是全方位把她給監管了起來,如果隻是因為馬致遠的案子,不至於會這樣,難不成,公安已經開始懷疑她跟溫寧的綁架案有關?所以才對她看管得這麽嚴格?


    意識到事情不對,季明舒捂著肚子,維持剛才喊痛的姿勢。


    護士站的護士已經聞聲過來,“怎麽了?”


    季明舒有氣無力地道:“小腹突然很痛。”


    護士給她量了個體溫和血壓,沒發現什麽異常。


    季明舒兀自道:“可能生理期快到了,不行就喝點熱水。”


    檢查完,護士雙手插兜走了。


    女公安繼續盯著季明舒。


    過了半個小時,季明舒再次小聲喊疼,說堅持不住了。


    女公安起身,轉過身往門口走,準備再次去摁護士鈴,就在女公安轉身的瞬間,季明舒一下從床上躍起,抓起枕頭上的枕巾飛快從後麵勒住女公安的脖子,枕巾在後麵交叉,季明舒麵容狠辣,雙手用力拽著枕巾往兩邊拉。


    女公安完全沒有防備,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季明舒勒住脖子,再掙紮的時候已經晚了。


    脖子上的枕巾越來越緊,短短幾十秒,女公安麵色從青到紫,掙紮的動作也越來越小,直到後麵整個人麵條一樣往下墜。


    季明舒又勒了半分鍾,才慢慢鬆開枕巾。


    此刻已經淩晨三點。


    意識到自己被公安盯上,季明舒一刻不敢耽擱,立刻跟女公安調換了衣服,搜羅好公安的證件,然後把公安拖到病床上躺好。


    做好一切,季明舒拉開病房門,正要出去,病房門忽然從外麵被推開。


    季明舒跟外麵的人撞了個正著。


    “明、明舒?!”


    秦蘭驚愕地看著穿著公安製服的季明舒。


    季明舒麵色閃過慌亂,飛快抓住秦蘭的肩膀,手臂從後麵扣住她脖子,手掌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病房,關上門。


    “唔唔……”秦蘭掙紮。


    “閉嘴。”季明舒出聲威脅,手往腰上摸。


    公安身上沒有配槍,但帶著便攜電棍,季明舒摸到電棍,迅速掏出來,打開開關,往秦蘭腰上捅了幾下。


    秦蘭很快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季明舒鬆了口氣,立刻跑出病房。


    她穿著公安製服,此刻又是深夜,根本沒有人阻攔,很順利就出了醫院。


    從醫院出來,她又返回家屬院,把自己的東西帶好,直奔火車站,利用公安的證件買了最快一般離開京市的火車。


    然而剛上火車不久,她就聽到鐵路乘警開始排查車廂。


    遭了,她肯定已經暴露了。


    早知道就該把秦蘭給弄死,這樣能拖延一些時間。


    可惜已經沒有機會,眼看乘警就要排查到她的車廂,季明舒往反方向車廂走,趁著車上的乘客不注意,她脫掉公安製服,偷了身別人的衣服換上。


    順利躲過排查,季明舒一路膽戰心驚地到了羊城,找到上次送葉巧幾人去香江的蛇頭。


    “今晚就送我去香江,順便幫我弄點錢。”


    蛇頭照辦,晚上開上漁船,載著季明舒出海。


    看著盡頭隱隱出現的維多利亞港灣,季明舒終於鬆了口氣,還好這次她及早發現端倪,跑了出來,否則她肯定已經被公安抓了。


    好在馬上要到香江,內地公安再也不可能抓到她。


    就在此時,蛇頭忽然警覺發現後方幾海裏處,居然跟著一艘巡邏船!


    “季同誌,應該是海警突擊巡邏,很可能已經發現我們了!怎麽辦?!”


    季明舒後背一緊,回頭往後一看,果然有一輛快艇朝他們追過來。


    眼看香江就在眼前,季明舒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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