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房,連春生越想越是生氣,記得昨天跟著玉姐兒去求她的時候,可是一付乖巧聽話的樣子,不想現在卻變的如此的讓人討厭,真是奇怪到了極點。


    坐在桌後,隨手拿起一本書來,任意的翻動了幾頁,可是心裏的氣卻很是難平,轉頭看向著自己身這的書僮,“錢寶,公子我要出去走走。”說著就立即站了起來,一付想要離開的樣子。


    錢寶聽了他的話,當下白著一張臉,“公子,你也不要為難小的了,剛才少奶奶的話,您也是聽到了的,隻怕你這頭氣消了,那頭俺的皮肉就又要受罪了。”明說我可不會讓你離開的,這被打板子的人又不是你。


    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的跟自己說話,連春生微愣了下,“怎麽錢寶,那少奶奶比起公子我來,更有份量了?”


    錢寶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公子,說句實話,現在的情況你的話比不上少奶奶的有分量,老爺打我的時候,指不定少奶奶還能護一下,而公子……”被打了多次,您也不見護我一下,這事能比嗎?


    這錢寶從小就跟著他,雖然沒有說如兄弟,可是卻也是個親近的人,聽他這樣一說,連春生那冰冷的臉更是冰冷的幾分,可是這想要離開的念頭卻一點也沒有了,雖然對於常樂這種沒有商議獨斷決定,很是氣憤,但這旁邊有個幫著說話的人,好像也沒有那麽氣憤了,所以也就安靜的看起了手裏的書來。


    錢寶見他當真看起了書來,當下抿嘴輕笑了起來,自家的主子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他還是知道的,所以這話如何說,事情如何做才有效果,由此可見。


    連春生到書房去住了,常樂獨自一人占了他原本的大屋,心裏微有些高興,不過這高興之後,就想起了連籽夏的話,連春生的屋子裏,就是連家的銀庫,這多少讓她有些在意。


    所以她開始仔細的打量起了這個屋子,尋找一切可能存在的機關。可是在這屋子裏上上下下的尋了許久,也沒有發現個可能是機關的東西,她有些泄氣了。


    坐在廳屋的桌邊上,撅了撅嘴,這銀庫到底藏在什麽地方呢?不過轉念一想,現在自己計劃的第一步已經達到了,抿了抿嘴,不由的笑了起來。


    正在將物品擺放到她們所熟悉地方的小桃,一抬眼就看到了她的笑臉,微有些吃驚,“少奶奶,你在笑什麽?”


    聽她這樣一說,常樂當下收起了笑臉,“沒有笑什麽,隻是小桃要過年了,可有去你姨家?”


    小桃聽到了這話,手上的動作微停了一拍,複又慢慢的動了起來,“少奶奶,姨他們不見小桃。”


    微眯了眯眼睛,看來那夫妻二人還是將這些事情歸到了小桃的身上,而且還一直不認自己的錯,於是嘟了嘟嘴,“他們如此對你,小桃以後也可以不用去了。”


    小桃背對著常樂擺了擺頭,“這些都是小桃的責任,所以不管他們如何的討厭小桃,小桃都是要去的。”


    “這是為何?”常樂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一般來說親戚之間如果被討厭了,那麽自然是不會太過想見的,可是為何她還要去見呢?這到讓她有些好奇了。


    抿了抿唇,小桃微猶豫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的說了出來,“小桃的父母早亡,所以小桃被姨與姨父帶大了,而且他們有一個與小桃同年卻比我小一個月的女兒,”說到了這裏她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站直了身體。


    常樂還是坐在桌邊上,聽到了這話立即轉頭看向小桃的背影,卻見她那僵直的站立樣,心裏當下有些不妙的感覺。


    果然那頭小桃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了,“那日是十五號,小桃與妹妹一同去門去寺廟裏玩耍,可是寺裏到處都是求福的人,他們都在寺前寺後的燒著香,沒有一處安靜可以供我們玩耍的地方,妹妹有些不太高興了,說著‘姐姐,我想要去放生池邊看看’,我聽了她的話,就想起了放生池裏有養著幾隻龜,還有幾條鯉魚,平日裏都被這樣僧人們養的很是肥壯,遊動之間有些憨然可愛,所以我想也沒有想就與妹妹去了,”小桃的聲音中開始隱隱露出了哭泣來,“可是那裏知道,到了那裏,還是人多,而妹妹與我太想看那些烏龜與鯉魚,於是妹妹站到了池邊的上,這時不知從那裏突然冒出來了一個人,快速的從妹妹的身邊經過,隻是那麽的一瞬間,就是那麽的一瞬間……”說到這裏,她慢慢的滑到了地上,雙手握著帕,雙肩微顫,用齒輕咬著自己的雙唇,不想讓那聲音細碎的哭聲傳出來。


    常樂這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背後,輕輕的環住她的雙肩,“小桃,那些不是你的錯。”她心裏有些明白,小桃一直把這些當成自己的錯,所以才那樣的維護著自己的姨,而自己卻根本不知道這些,抿了抿唇,輕柔的在小桃的耳邊細語著,“小桃,那些不是你的錯。”除去這話,她都不知道還能說些其它的什麽安慰之話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清咳,“咳,嫂嫂正在忙呀!”這是連籽夏那欠揍的聲音。


    抱著小桃的雙肩,常樂轉眼怒瞪了他一眼,“不知現在小叔來,可是有事?”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聽說今天是嫂嫂搬到大哥房裏來的日子,所以我特備了些禮物送給嫂嫂。”連籽夏一臉帶笑,到是一付送禮人的樣子。


    小桃急急的用帕抹了臉,然後站了起來,轉身對著連籽夏欠了欠身,“二公子。”


    “小桃,你怎麽在哭?”看著眼睛紅紅的小桃,連籽夏有些不悅的走了進來,然後站在她的身邊,瞪著常樂,一付你為何讓小桃的樣子。


    小桃聽聞了他的話,再看了看他的樣子,當下急急的出了聲,“二公子,不管少奶奶的事情,隻是小桃、小桃想起了一些傷心事。”說著她不由的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不管如何說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連籽夏比起連春生,好像有些人味,他聽了小桃的話,再抬眼看了看冷視著自己的常樂,冷哼了一聲,“這次就依了小桃,相信一回。”


    常樂聽聞了這話,當下不由的笑了起來,“如此說來,小叔以為是嫂嫂我將小桃整哭的?”


    “難道不是?”連籽夏一付輕蔑的樣子,不過也隻是一會兒,他立即收起了那付嘴臉,換上了淺笑,“隻說嫂嫂今天幫二姨娘想了個好辦法?”


    “什麽?”常樂卻愣了一下,“不知道小叔想說何事?”不記得今天有幫二姨娘想到什麽好辦法呀?


    連籽夏笑著擺了擺頭,“嫂嫂還真是貴人健忘,今天姨娘想見爹爹,你不是給她出了一個極好的辦法嗎?”


    原來所指是那件事情,常樂輕歎了一聲,“小叔真是抬舉嫂子了,這隻是湊巧的事情。”同時心裏猜測著,難道這就是連籽夏來的目地?


    可是不想聽完了她的話,對方卻笑了起來,“以前嫂嫂沒有離開連家的時候,可是斷然不敢說出這些話來的。”說著他笑著湊近了些常樂,“可是嫂嫂從外麵回來後,好像改變了許多。”改變的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聽了這話,常樂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那是自然的,嫂嫂本是鄉野之人,如今回到了鄉野之中,自然就恢複了之前的樣子。”一句話,我本就是這樣的,隻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連籽夏愣了一下,接著帶笑擺了擺頭,“如果之前的嫂嫂是這樣的,那麽離開連家的隻怕就是玉姐兒了吧!”接著他的話鋒一轉,“我家大哥呢?”


    這才是他來的目地?常樂挑了挑唇,“郎君說要考功名,所以他現在正在書房裏看書。”說著臉帶柔笑的轉頭看向窗外,那亮著燈的書房處。


    那書房的窗上,因燭光的照射,而形成了個男子俊美的側麵,而且人影的手裏還拿著一本書卷,回來的在屋子裏走動著。


    看著這人影,連籽夏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這大哥一直以來都是不聞世事的,可是如今卻想著要考功名,這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當下轉眼看向常樂,“嫂嫂,很是有些辦法呀!”


    “小叔在說什麽呢?”常樂故做出不懂的樣子,一臉淺笑的看著對方。


    “我說讓大哥去考功名的事情,以大哥的本性,隻怕是沒有理由不會想去考的吧!”連籽夏好像一個來打探情報的探子。


    “郎君現在已經明白了,如果想要福澤後代,隻有考取功名。”說著常樂轉眼看向那窗上的剪影,一付深情的樣子。可是她的心裏卻在嘀咕著:這個連籽夏是不是管的太寬了些?而且現在這時已經微有些天黑了,快把禮物拿出來後,就離開吧!


    連籽夏好像有些明白了她的想法,當下從袖裏取出一件東西,遞到了常樂的麵前,“這是姨娘托我給嫂嫂送的禮物。”


    微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連籽夏遞到她跟前來的東西,是一個全身翠綠比成年男子巴掌微大一些的玉製香爐,它有細潤溫澤的全身,三足雙耳帶著鏤空的竹葉形香爐蓋,這種東西她隻在電視裏看到過,不想現在卻如此近的看著,到讓她有些驚豔的感覺。


    抿了抿唇,“這東西送我?”聲音中微有些不太確認。


    看著她那小家小戶的樣子,連籽夏笑裏的輕蒽更是加深了些,然後點了點頭,“當然了。”這個嫂嫂還是那個沒有什麽見識的人,隻要見到一些好東西,立即眉開色舞的,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常樂才不會管他的這些想法,將那玉香爐小心的接了過來,然後在手裏細細的摸了一次,接著又叫來了小桃,“小桃,你快來看喲!這個葉子刻的真好,聽說這些玉都是用木線或是木棍磨出來的。”


    聽聞了她的話,小桃立即一臉的震驚樣,“真的嗎?少奶奶懂好多喲!”接著她的一雙眼睛也盯著那玉製的香爐,充滿了讚美的打量著。


    兩個人一起讚美樣的站在那玉製香爐的跟前,連籽夏不知道為何感覺有些甜美,如糖正甜到好處,不膩而讓人滿心歡喜。


    轉眼看向那不遠處的書房,他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隻怕這想要考功名是個托詞,後麵是深深的想要回避開吧!輕歎了一口氣,“東西已經送到了,籽夏這就告退。”


    “小叔慢走。”常樂彎腰行禮,而一旁的小桃也跟著欠了欠身,算是給他行了送禮。


    轉身踏出了屋子,連籽夏卻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而是轉身向著書房而去,他有些想要問問,這個大哥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一直以為是嫂嫂不好,太過貪小財,而且是個妒婦,可是根本不是那樣的呀!她有那樣清澈的雙眼與明媚的笑臉,可是為何要被趕被討厭呢?那是不對的。


    常樂可不知道連籽夏在想這些,她與小桃一起湊近了蠟燭,想要用那些燭光仔細的看看這玉上的刻痕,已研究出在這個缺少工具的年代,那些匠人們是如何刻出如此精細的竹葉的。


    看到眼睛有些發酸,可是卻敢無法猜出那些匠人們的方法,常樂將玉香爐一推,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小桃,我們洗洗睡吧!”說著就想要起身回屋裏床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小蓮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少奶奶,可否請現在到大奶奶處去一趟?”


    一般來說傳話也就是‘請到某某人處去’,可是這卻帶上了‘可否’二字,充滿了征求的意思,讓常樂到有些不太適應了,這傳話的人什麽時候如此的有禮了?


    所以常樂到也不好意思推辭,而是帶笑的走到了她的跟前,“小蓮怎麽會想到來見我們呢?”好像她離開也一兩天了吧!


    小蓮帶著一臉的笑意,“小蓮這不是想著大家所以回來了嗎?”


    看著她那一臉的笑,常樂抿了抿唇,她可是清楚記得小蓮總是麵無多少表情的,但隻要她笑的話,那一定是對方對大奶奶有用處。挑了挑唇,那大奶奶讓小蓮來請,不過是想著小蓮在這個院子裏住過了幾天,已經與自己和小桃混熟了,拒絕有些抹不開臉麵。


    帶著幾分的禮貌性微笑,常樂行到了她的跟前,“不知現在婆母找我有何事?”有些東西,麵子上是要做足的。


    這樣的問話,多半是因為在意才說出來的,於是小蓮臉上的笑更是加深了幾分,“大奶奶隻是今天都沒有見到過少奶奶,想與少奶奶聊會天。”


    “哦!那太好了。”常樂假裝鬆了口氣樣,“我還在擔心是不是那裏做錯事了,要被責罵呢!”


    這樣明顯的依靠,是不是讓人心裏很爽快?小蓮抿著唇笑著,“少奶奶不用這樣說的,老太太不是很滿意少奶奶而給了少奶奶扳指嗎?”


    “哦!”常樂將那戴著扳指的手伸到了自己的麵前,猛然有些明白大奶奶想見她的本意了,所以挑了挑唇,“那請小蓮姐姐帶路吧!”


    小蓮立即輕快的應了聲,然後招呼著小桃,“小桃也一起吧!回來的時候,也好給少奶奶掌燈。”


    “是。”小桃立即點了點頭,雖然不太明白大奶奶現在找少奶奶有什麽事情,可是這麽晚了,想來也沒有什麽太好的事情,所以她本就決定跟去,如今聽小蓮這樣一說,立即滿心歡喜的答應了。


    三人一行沒有走多久就到了大奶奶的屋子,今夜看來連老爺不在這裏過夜,所以這大奶奶獨自一人坐在那屋中的椅上,帶著一臉的淺笑,看著三人慢步的走了進來。


    “兒媳,這麽晚還讓你過來,婆母到有些過意不去了。”大奶奶看著常樂輕柔的說著。


    欠了欠身,常樂與帶笑柔聲,“如此晚還讓婆母等著兒媳,說來應是兒媳的不對才是。”


    “看你說的,乖兒媳快到我的身邊來坐下。”說著大奶奶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墊,示意常樂過去。


    常樂到也不扭捏,快步走了過去,然後依著她坐下,“婆母不知這時喚兒媳來,有何事?”


    “說來也沒有什麽事情,隻是想要恭喜一下兒媳得了這當家主母的玉扳指。”大奶奶的眼睛盯著常樂戴在拇指上的扳指,臉上是一如平常的淺笑,可是那雙眼睛裏透出來的光彩卻與那表情,完全不同。


    常樂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當下取下了扳指遞到她的跟前,“以兒媳的能力,怎麽能當的了這當家主母呢?而以婆母的地位與才識,才是做這當家主母最好的人選。”


    看著這遞到了自己跟前的扳指,大奶奶輕歎了一口氣,“兒媳,你錯了,婆母我沒有那種能力與打算,隻是擔心你被某些人給利用了,所以才會這時叫你來一趟。”說著她將那遞到了跟前的玉扳指,推回到了常樂的跟前,“今天是兒媳給那二姨娘出的主意,讓她來拉走老爺的吧!”


    “今天兒媳是去了一趟二姨娘那裏,可是卻沒有給她出過什麽主意,隻是聽說她病了,出於禮貌前去探望了一下。”常樂可不認為自己在二姨娘那裏出過了什麽主意。


    “哦!是這樣的。”大奶奶的臉色一沉,“鬥了幾十年了,她還不死心?”


    抿了抿唇,湊近大奶奶一些,“婆母斷然不要與她相計較,與那樣的人越是計較,隻怕她還越是來勁,以為自己一個小妾,能有天上的了正妻之位。”常樂帶著笑,輕柔的說著。


    大奶奶斜眼看了看她,“兒媳這話何解?”想來如果不計較的話,隻怕老爺子會真的全心偏了過去吧!


    “兒媳這話好解,公公現在已經老了,精力大不如前,如果繼續用以前的法子的話,隻怕會適得其反,但如果讓他感覺那邊更能讓他安心一些,隻怕這心也會斜向誰多一些。”說到這裏到讓常樂想到了乾隆——那個花心的皇帝,死後能陪他入了皇陵的,也就是那幾個話少而本份的妃子;想來男人好熱鬧喜女人,卻也隻是想要美女環繞為他服務,而不是看一群美女在一邊為他打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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