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向窗外探了探頭,常樂正伸出雙手的食指,如探路器一樣,慢慢的尋著路,向著走著,“她要去那裏?”


    “天牢。”皇上挑唇輕吐出那個地名,然後不由的笑了起來,“皇後可否去帶個路?”


    皇後看了看還在外麵找著路的常樂,不由的挑唇笑了起來,“也好,妾身現在正在無聊中。”說著轉身就向門邊走去,不過將要跨出門檻的時候,轉頭看向皇上,“妾身現在離開了,皇上如果寂寞了,可以先看一會兒書的。”


    “嗯,放心吧!如果寂寞了,我會在床上等你的。”皇上的臉上帶著笑。


    “那最好了。”皇後帶著俏皮的笑點了點頭,然後慢步走了出去。


    見她走了出去,皇上笑著轉頭看向那薄紗後的床鋪,抬腿慢步走了過去,這床很大,躺起來定會很舒服吧!


    ………………


    常樂還在尋找著路,這皇宮的也太大了,而且左看右看好像都是一樣的,輕歎一口氣,她對於方向或路線都是很在行的,可是這樣的地方,比起沙漠來,也沒有什麽為過的。


    “你在苦惱什麽?”身後傳來溫柔的問話聲,常樂習慣性的轉頭看了過去,那是一身大紅色繡著鳳凰的宮衣,配著頭上的九鳳釵,除了皇後不做第二人選了。


    當下常樂欠了欠身,“皇後娘妨,民女常樂這裏給您請安了。”就算是不知道是否應行下跪之禮,可是這口頭上的問候還是應有的。


    聽聞了常樂的話,皇後挑唇輕笑了起來,“姑娘不用如此多禮,但是我看姑娘一直在這裏走來走去,是否在尋找什麽東西?”雖然有些明知故問的樣子。


    “民女想去天牢。”常樂低著頭,尋思著這話說出去後會有什麽反應。


    皇後一早就知道了她想去的地方,現在又聽常樂這樣的說了出來,當下挑唇笑了起來,“我已經聽皇上說過了,那麽現在就由我來帶你去那裏吧!”


    由皇後親自帶著去?常樂當下微愣,這樣的動作是不是太大了些呢?“多謝皇後娘娘了。”


    “那你就不用客氣,請跟我一起走吧!”當下皇後走到了常樂的身邊,輕輕的拉起了常樂的手,一同前行。


    而這個時候的皇甫芸珠正在德妃帶著在花園裏四處的走著,“你看這是……那是……”不停的指來指去,然後德妃感覺有些累了,“對了,姑娘叫什麽?”


    “回德妃娘娘,民女叫皇甫芸珠,正隨朋友入宮來種牡丹。”皇甫芸珠小心的斟酌著用詞。


    “哦!”德妃對於她的話,沒有多少的興趣,而是無聊的看向皇後寢宮的方向,那裏是輕紗順風舞動著,門前站著聽命的宮女們,比起皇上來雖然差了一些,可是這後宮之中,除了太後,誰人見了她不行禮問好呢?


    看著她那的表情,皇甫芸珠好像明白了些什麽,當下輕語著,“德妃娘娘,一直看著那個地方,是什麽也不會得到的。”


    聽聞了這話,德妃當下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你在說些什麽?”心裏猛然一驚,皇後的感覺果然沒有錯,這個女子是帶著野心才來的。


    “民女隻是在說,以德妃娘娘的能力,就算是坐上後位,也不為過。”這樣明顯的話,也是一把雙麵劍,如果德妃沒有那個心的話,她皇甫芸珠立即就會被趕出皇宮或是殺死吧!


    不想德妃聽了她的話,當下挑唇輕笑了起來,“雖然你的話是沒有錯的,可是你說這些想要得到什麽呢?”還是以為能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麽?


    皇甫芸珠笑著擺了擺頭,“民女從來沒有想從德妃娘娘這裏得到什麽,隻是感覺娘娘這樣有些不值的,論身份的話,德妃娘娘也不差過皇後呀!”那麽怎麽就淪到她的下麵了呢?


    德妃的臉上浮起了笑意,這樣的女子太有意思了,第一次見麵就敢說出這些話來,“雖然這話不假,可是我想要上到後位,隻怕要現在的皇後退讓才行。”這還是一個難題。


    “那麽說來德妃娘娘就需要一個左膀右臂了。”皇甫芸珠欠了欠身,“如果德妃願意的話,民女願意成為您的手臂。”


    這是什麽意思?德妃的眼睛微眯了起來,可是那臉上的笑卻分外的加深了些,“我明白了,你也是想要嫁給皇上呀!”想要到這是非之地來。


    “一切有勞德妃娘娘了。”皇甫芸珠低頭行禮,她的目標就是這樣的分明。


    德妃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笑意一點也不能忍住了,區區一個民間來的女子,就這樣想要攀著她向上爬,真想看看能爬到什麽地方去呀!伸手輕掩在唇上,“現在皇上在皇後的寢宮裏。”給你個機會,看你是生,還是死吧!


    “謝謝了。”皇甫芸珠低頭行禮,一般的事情就是這樣,隻有人牽了線,然後就開始等著結果吧!


    而跟著皇後一起去天牢的常樂當然不知道皇甫芸珠在幹這些傻到底的事情,她隻是跟著皇後,到了天牢裏,看著那個可憐的因為牡丹不開花就被關起來了的人。


    那人看到常樂的時候,眼裏本來還存在的一絲光彩,當下就暗了下去,然後安靜的坐在角落裏,一付不想與常樂說話的樣子。


    看著這樣的對方,常樂不由的挑起了唇來,“很失望嗎?花匠大人。”


    “大人?”對方終是抬眼看了看常樂,“我也隻是一個在等死的人而已。”


    “哦!那麽你是否願意在死前拚一次呢?”常樂帶著笑彎腰站在那人的跟前,看著那人,等著他的反應。


    “拚,拿什麽拚?”花匠將身子蜷了起來,縮在角落的隱暗之中,之前聽說皇後來了,以為是要救他出去的,可是不想進來的卻一個平民打扮的女子,看來這想離開天牢的事情,是什麽不可能了。


    “皇上說了,如果能讓牡丹全開的話,就會許我一個大願。”常樂帶著笑,半蹲在那人的跟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將這個願意給你。”因為隻是一個不開花而被行死刑的話,真是太可憐了。


    “那樣的事情可能嗎?”花匠將頭埋在雙膝之上,一付不相信的樣子。


    常樂挑了挑眉頭,“為什麽不可能?我隻是一個女子而已,不會求升官發財,所以這樣的機會,你不想要試嗎?”停頓了一下,“大人,現在你已經是死刑犯了,所以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失去了,那麽為何不試一試呢?”


    花匠聽聞了常樂的話,當下瞪大了眼睛,這好像很道理,女子沒有能當官的,而且女子的錢財最後也隻是夫家的,“那麽你求什麽?”


    “求一次牡丹全開的盛景。”常樂安靜的看著對方,對方這口氣已經透出願意幫助的意思。


    “嗬嗬,隻是這樣,反正我已經是快死的人了,沒有什麽希望,那麽你就說吧!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花匠抬頭輕笑了起來,眼前這個女子的希望好奇怪,可是如她所說,不拚一次怎麽知道會不會成功呢?


    “我想知道你平日裏給都牡丹施的什麽肥?”隻要知道了這個,再調整一下,事情就會立即順利過關了。


    這是多麽簡單的事情,卻讓對方專門跑到天牢裏來問自己。花匠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就是一般的肥呀!記得冬季的時候,施了豆餅,然後……”


    一陣細細的說明,常樂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事情她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麽就隻剩下照著她所想的做下去了。“多謝您了,現在起,請您安心在這裏等我的好消息吧!”這人太可憐,一切都是照著以前的方法做的,可是這牡丹不開,卻將罪推到了他的身上,是人都會看不過去的吧!


    聽聞了常樂的話,那花匠當下雙膝著地對著常樂深行一禮,“姑娘,在小人的性命就指望您了。”請您一定要記得喲!


    “嗯。”常樂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牢門,看向站在一邊的皇後,“皇後娘娘,可否在牡丹開花之前保護這人的安全?”說著她對著皇後欠了欠身。


    “放心吧!哀家定會保他周全的。”皇後的臉上帶著輕笑,“但是姑娘,你這樣放棄了皇上所給的大願的話,是不是太過可惜了?”她一直站在門外,自然將那牢裏的話,聽了個分明。


    “有什麽東西可以比上人命呢?”常樂挑唇輕笑著,不管是什麽東西,她相信自己都是有能力賺取回來了,所以隻是皇甫芸珠不纏著白秋,她就沒有什麽可求的了。


    看著她那樣,皇後不由的挑唇笑了起來,隱隱感覺有些明白皇上的意思了,“你真是有趣。”


    “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常樂轉頭不解的看著對方,說來她好像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呀!


    “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我的一些感覺而已,”皇後轉眼看了看天牢的出口,“對了,想不想到我的宮裏來喝些熱茶?”


    “好。”常樂點了點頭,雖然比起與皇後喝茶,她更想的是立即回去準備一下,讓牡丹開花,可是對方是皇後,如果拒絕隻怕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不如就此答應下來好了。


    聽聞了常樂的話,皇後很是高興,立即拉起了她的手,一同回去了之前出來的地方,隻是不想等她走到了時候,眼前的景像讓她與常樂都瞪大了眼睛。


    那皇甫芸珠帶著七分的淺笑、八分的嬌媚,正坐在禦花園的石椅上與皇上下著圍棋。


    “皇上,小女子不客氣了。”素手輕起,皇上一個黑子就這樣從那棋盤上消失了。


    “沒有想到皇甫姑娘的棋技如此之高。”皇上挑唇輕笑著,一付才子佳人的美景樣。


    皇後挑唇冷笑了起來,然後放開了常樂的手,慢步走到了那二人的跟前,“皇上好雅興呀!”心裏卻在暗自的嘀咕著:在我的寢宮門前,與宮外帶回的女子嬉笑。“皇上說想讓我去結識某人,不過是想給自己提供一些方便呀!”


    皇上聽聞了她的話,當下抬眼看著她,“說來那人如何?”


    “很有趣。”皇後輕應了一聲,然後走到了皇上的身邊,毫不客氣的坐在他大腿上,“不過現在想想,也沒有皇上這邊有趣吧!”


    皇甫芸珠坐在對麵,瞪大了眼睛,這皇後沒有半分的害羞或是什麽宮中規矩的樣子,而且這樣的姿勢,也好像是一種警告,當下她立即跪在了地上,安靜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地板。


    現在的皇上,眼裏那還有什麽皇甫芸珠的身影,他一付很受用的表情看著皇後,“如此說來,現在都已經辦好了?”


    “辦好了。”說著皇後伸出了手指,向常樂指了指,“她也在這裏。”


    古代民風並不開放。常樂低著頭心裏暗自的念著,這皇後是不是太過大膽了,當著他們這些外人就是這樣。


    一轉頭就看到了常樂那微低著的頭,皇上不由的笑了起來,“常樂姑娘現在已經有把握讓這些牡丹都綻放了嗎?”


    常樂彎腰行禮,“是的。”然後目光在地上掃動著,“但是皇上所說的牡丹全開後的大願,是否在記得?”


    皇上當下點了點頭,“那個我當然記得。”停頓了一下,然後抬眼看著皇後,有些猜測她們去了天牢以後,都聊了些什麽事情。


    皇甫芸珠跪在皇上他們的對麵,低頭看著自己的麵前的地板,抿了抿唇,她也是記得這個入宮之前皇上所說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她也想要得到,當下揚了揚聲音,“請容民女也問一聲。”


    “你想問什麽?”皇後的聲音有些微冷了起來,這個女子與常樂完全的不同,充滿了心計,讓人一陣陣的討厭。


    “民女想知道,如果牡丹花全開了,那是不是皇上也能滿足民女一個大願呢?”說完她的心裏開始緊張了起來,這會種牡丹的隻有常樂,那麽機會隻有一個的話,那她是不是現在就立即會被趕了出去呢?


    “當然,我說的時候,可沒有單指常樂姑娘一個,所以這花園的牡丹,也是分東西二邊的,看誰的那邊花開了,皇上就滿意那邊,當然如果二邊都開了,那麽二位姑娘的心願,我都會滿足的。”這樣一來,不管是誰都沒有意見了吧!


    聽聞這話,常樂不由的挑唇笑了起來,皇甫芸珠不會種牡丹,隻要她那邊的花不開,她就會一直被留在這裏,直到牡丹開放為之,這樣就不會對白秋做什麽了,真是太好了。


    想到這裏,怎麽能讓她不高興呢?


    “常樂你在高興什麽?”皇後的冷不定的出了聲,當下嚇了常樂一跳,抿了抿唇,將笑意強壓了下去,“回皇後娘娘,民女隻是在高興,皇上是位明君,這天下的百姓都有福了。”


    這話很是受用,皇上當下笑著將皇後抱了起來,“看今天是快樂一天,皇後不如與我入屋裏討論一下詩經吧!”說著大步流星向著屋裏而去,全然不顧滿院人的目光。


    等他們一入了屋裏,立即有宮女走到了常樂的身邊,“姑娘可以起來了。”說著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皇上已經命人將姑娘身體不適的消息告訴給白秋公子了。”


    “咦?”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隻是一個體位的頭暈。常樂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皇上與皇後常這樣?”


    “那是當然的。”宮女的回答也很是幹脆,“對了,姑娘要不要去住的地方看看?”


    “有勞了。”常樂笑著將膝上的塵土拍了拍,然後看向已經站了起來,用手把玩著棋子的皇甫芸珠,“皇甫姑娘,也很努力呀!”這麽快就將皇上給認出來了,而且還與皇上有說有笑的下圍棋。


    聽聞了她的話,皇甫芸珠挑了挑眉頭,“你不也很努力嗎?”隻是一會的時間,就與皇後親近了。


    “嗬嗬。”常樂當下笑了起來,“看來我們都是努力的人,想來上天也一定會回應我們這樣的努力吧!”


    “那是當然。”皇甫芸珠麵帶微笑的看著常樂,然後二人並肩跟著那個宮女去了安排好的住處。


    …………………………


    宮牆之外,白秋聽到從鳴安帶來的消息,當下瞪大了眼睛,常樂這頭才入了皇宮之中,怎麽就會暈倒了呢?而且來暈倒在了皇上的懷裏,這件事情是不是太過奇怪了?


    “她在這裏的時候,一直都是好好的。”白秋伸手輕捂著唇,這件事情透著古怪,而且為什麽要將暈倒後的細節,傳的如此的詳細?


    “是不是那個皇上對她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連春生有些沉不住氣的站了起來,果然一開始將常樂帶到宰相府就好了,那會惹出這些事端來?


    “目前看來應還不會。”白秋抿了抿唇,要知道皇上如果要下手的話,怎麽會將這些事情傳出來,但也不能不視其為一種昭示,昭示他可能會做些什麽?


    握了握拳,他從椅上站了起來,“鳴安,我想見太傅。”


    鳴安微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全是笑意,“太傅聽到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真的會很高興,因為這是公子第一次提出要見太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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