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為什麽總是在歎氣嗎?”


    “遇到瓶頸了?”


    “瓶頸你個頭啊,你到底要幹嘛?”


    “這副身體有些日子沒跳舞了,我在練功。”


    “你練功是這麽練的嗎?我不是說了別打擾我學習!”


    “對啊,你說不能隨便找你搭話,也不能跟你有肢體接觸,我做到了呀!你幹嘛這麽凶我!”


    中午廢棄的教室裏,李莊生和胡夢蝶就目前所麵臨的情況正發生激烈的爭執。


    今天中午,胡夢蝶不知道在哪拖來一條瑜伽墊,放在教室前麵開始練功。


    李莊生按照原本計劃,打算是靠無視冷處理,反正胡夢蝶也沒發出什麽動靜……但是伱在我麵前,又是高叉腿又是扶牆下腰撅屁股是什麽意思?


    你別搞我心態啊!


    雖然李莊生竭力克製自己的狗眼,但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這怎麽能控製住?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自己考試比不過我,我不會放你走的。”胡夢蝶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胡夢蝶笑了,快步走到李莊生麵前,笑盈盈地看著他:“以後每天親我一口,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李莊生最討厭別人挑戰他的軟肋。


    李莊生恨恨地不理她,眼睛死死盯著電腦屏幕。


    但胡夢蝶這麽一說,好像也是,這句話完全無厘頭,因為此話潛台詞是:你不要這麽心急的話,就能得到我的心。但問題在於反派就是得不到女方的心才會想著霸王硬上弓,所以這話真是廢話……


    “你隻會用色誘這麽低級的手段了嗎!”


    “我在好好練啊。”胡夢蝶手扶著黑板,一身練功服,搖晃屁股,“但你要是想的話,我隨時都準備好了哦。”


    胡夢蝶理直氣壯地挺胸:“總比兩個都得不到強!”


    他應該不會麵對這種程度就控製不住自己,但太容易分心,半個小時寫不了三百字!


    “總得什麽方法都試試吧。我遵守約定,又沒主動跟你說話,又沒碰你,你自己忍不住也要怪我嗎?”


    呃……對啊,這麽說,好像是有點道理!李莊生一愣,不由得想起以前在電視上看過,女主被強迫時總喜歡說什麽:“就算你得到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心”之類的話想讓壞人停手。


    見李莊生無言反駁,胡夢蝶鬆口:“這樣吧,以後你每天中午寫之前陪我聊十分鍾的天,我就不在你麵前練功了。這可是我的底線咯!”


    這有點像是讓步效應,先故意提一個幾乎不可能做到的要求,再提出一個小一點的要求,李莊生心知這一點,但又確實覺得後者的條件比較容易接受。


    “你說吧……怎麽樣才能停下來。”


    “可以,但我依然不會給你好臉色,你願意熱臉貼冷屁股隨便你……還有,如果月考我贏了,你就得給我滾蛋!”


    李莊生冷著臉:“不可能!我告訴你,你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你練功就好好練!”李莊生磨牙。


    他很憤怒,但主要憤怒於自己太不爭氣,居然會因為色誘而分神!


    “我投降,我投降,你能不能別這樣!”李莊生一拍鍵盤,怒道,“你就不能正常點麽,你再這樣我走了!”


    “沒問題,隻要你能贏我,我二話不說,拍屁股就走!”胡夢蝶輕哼,“我可不像某人,說話不算話,說好要我愛我一輩子……”


    李莊生也厚著臉皮反擊道:“啊對對對,我說話不算話,所以我不值得你喜歡!”


    胡夢蝶見狀光速變臉,巧笑如花:“可我就喜歡你這種說話不算話的人!”


    李莊生嘴角微微抽搐,這到底算好話還是壞話?


    他有點不適應,一直不習慣直球進攻。對於缺乏自信的死宅來說,女生的直球進攻,感覺比諷刺更像是諷刺。


    “那我們開始聊天吧!”胡夢蝶一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


    “到12點43分截止。”李莊生看了眼電腦時間。


    胡夢蝶氣鼓鼓地說:“我今天很生氣!”


    李莊生不鹹不淡:“哦。”


    “你居然真的把我帶給你的早飯送給林月花了!”


    “我說了我不要。”


    “我辛苦給你帶的耶,我怕涼掉,還專門放懷裏給你焐了一路,我胸口都燙紅了!”


    “……我都說不要了,你非要這樣我也沒辦法。”


    胡夢蝶冷不丁地問:“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暗戀過林月花?”


    李莊生一驚,下意識地看著胡夢蝶的表情,神色微微閃躲:“沒有!”


    “有就有唄!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胡夢蝶哼哼,笑著露出了虎牙,“我又不生氣!你看你說想和祝枝雪上床我都不生氣!”


    “沒有,確實沒有!”


    李莊生矢口否認,他覺得他對林月花更多的是欣賞和感激,他沒有非分之想。


    盡管,李莊生自己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暗戀,他說不清。但是,他堅定地拒絕承認這一點。


    仿佛,隻要他對林月花有別的歪心思,什麽東西就會發生不可逆的改變。


    “幹嘛不承認?”


    “沒有的事情要我怎麽承認?”


    胡夢蝶安靜了片刻,嘴角一抿:“你書架上那個小貝殼,不會就是她送的吧?”


    李莊生不喜歡在書架上放任何除了書以外的雜物,胡夢蝶曾經臨時在他書架上放過鑰匙串和口紅,李莊生嘴上沒說什麽,但都很快就默默地將這些移到別的地方。


    唯獨那個小小的、隻有大拇指寬的貝殼,一直放在離他最近的那個書架的最高層。


    胡夢蝶曾經無聊地拿起來把玩過,那時李莊生的餘光就不自覺地撇過來,怕她裝兜裏帶走一樣。


    胡夢蝶一直以為當時的李莊生是在偷看她,可現在想想,她似乎是自作多情了。


    當初,胡夢蝶曾不經意地問起過這個貝殼的由來,李莊生輕描淡寫地回答說是朋友送的。


    那個朋友就是林月花嗎?


    “貝殼?”李莊生微怔,隨即點頭,“是她送的吧,那是她給我的生日禮物,高二升高三的那個暑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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