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打什麽工?不是我瞧不起他,他這一輩子都沒正經上過班,除了敗家什麽都不會!他爸媽活著的時候,光是車就抵押了三回!”人群中有人鄙夷。


    看見了這麽大額的黃金,眾人內心踏實了不少。


    “工廠裏永遠缺人,他還可以上工地,過兩年去送外賣、燒龍蝦……他又不是死人,真一天到晚在家躺著什麽都不幹?”


    李莊生冷笑著,沒有看祝山一眼。但祝山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低著頭滿是羞愧。


    “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們那裏電瓶廠還在招人,一個月四千,包吃住。”胖大漢看了祝山一眼。


    “那工資還挺高的嘛,就去那裏唄。”李莊生點頭答應下來了。


    胖大漢上前拍了祝山一巴掌,惡狠狠:“說話,你幹不幹?”


    “幹啊,有什麽不能幹的。”祝山低著頭說。


    “要幹就好好幹,老子錢還不回來,弄死你!”


    “死人值五十萬。”李莊生不鹹不淡,不知道是真心還是調侃,“他要是死掉的話,不用慢慢等十年了,到了年紀就能領證了。”


    胖大漢笑了:“你對你老丈人這麽狠啊?”


    李莊生笑笑:“他可不是。我爸說,我和祝枝雪談談戀愛可以,但有這樣的父親,不能讓她進我家門……嗬,不然我也不至於要用十年去觀察。”


    “人活一口氣,有的人怎麽能心安理得地活著的,生來就是向自己家人討債的吧?”人群中,有人鄙夷地唾罵。


    “祝山,你遇到了一個好女婿啊,以後做個人吧,你們家被你敗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也該懂點事了!”


    “以後要重新做人了,這個小夥子真不錯的,不然誰管伱死不死啊?現在隻有你閨女才會擔心你!”


    眾人一個個道貌岸然地七嘴八舌,語重心長,好像又成了關心他的朋友。


    祝山紅著臉聽眾人的誅心之言,不覺得紅了眼睛。


    ……


    夜深了,餐桌上杯盤狼藉,所有人都滿足地離開,隻剩下李莊生和金絲眼鏡和胖大漢。


    “今天就謝謝何叔叔了。”李莊生笑著向金絲眼鏡道謝。


    “不用謝,都是你的主意,你膽子可真大呀,真是虎父無犬子啊。”對方扶了扶眼鏡,笑眯眯地說。


    “也謝謝華叔叔了。”李莊生也對胖大漢鞠躬道。


    “不用不用,祝山本來也沒欠我多少錢,我都無所謂的!”原本對李莊生凶神惡煞的胖大漢,此刻卻是笑容可掬的樣子。


    其實,在從祝山那兒拿到債主的信息之後,李莊生發現自己好像認識其中那個姓何的,找李明華確認完,的確是他的朋友。說是朋友,其實也就是見過一麵的點頭之交,但以李明華如今的身份,尋常的點頭之交,都可以是他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於是李明華大年初二晚上就請這個金絲眼鏡來家裏吃了頓飯,李明華沒有說任何不當的話,隻是李莊生當著李明華的麵跟對方提了他的想法,李明華笑著說他胡鬧,事情就成了。


    為了更加順利,金絲眼鏡還介紹了姓華的胖大漢,對方雖然也是債主,但隻是借給祝山四萬,很容易就被說動答應配合。因為借錢最少,李莊生就讓他唱白臉。


    祝山的欠債不可能不還,因為沒理,就算嚴所長也是這麽認為。但李莊生自然不可能讓自己父母做擔保,而目前隨便找個中間人擔保一百多萬也有點天方夜譚,即便能成,也要欠很大的人情。


    所以想了想,李莊生隻能自己上。


    “對了,這個何叔叔您收好。”李莊生將再次將黃金板料遞給金絲眼鏡,“如果可以的話,這兩塊黃金板料最好能留著,七年後我再來贖。這兩塊黃金有特殊意義,最好是原件。”


    “行,那我就先收下了,我會盡量給您留下來的。勞煩轉告李主任說,錢明天就能到賬,每年的利息隻要兩個點。”金絲眼鏡笑著說。


    “不是說三個點麽?”


    “因為我跟李主任有交情,所以隻收他三個點。但我現在跟你也有交情,所以再減一個點。”金絲眼鏡含笑。


    “哈哈,我們是一夥的,他們說不定已經有人反應過來了。”胖大漢笑道。


    “木已成舟,反應過來也晚了,而且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李莊生也笑。


    錢最不是問題,七年後,李莊生的股票投資就能達到頂峰,到時候祝枝雪賬上能有過億的現金,這些欠債就是九牛一毛。


    對李莊生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祝枝雪的安全。今天看這些人好像個個慈眉善目,不過是對李莊生而言。能借祝山那麽多賭債,自然不會是什麽善男信女。他隻想盡快解決這件事,讓祝枝雪徹底擺脫潛在的危險。


    如今事情算是解決了,祝枝雪不用再提心吊打過日子,也不用擔心她的父親。


    算是了卻了一樁最麻煩的事情。


    和剩餘的兩人告別,李莊生走出飯店,搜尋自己的電瓶車。


    今天請客吃飯花了不少錢,要不是初二走了一趟親戚,又領了些壓歲錢,還真是夠嗆。所幸,這個月的稿費快發了。


    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李明華升官的原因,今年的壓歲錢好像比記憶中多一些。


    很快,李莊生認出了自己電瓶車。


    天上小雪紛飛,坐墊上也鋪了一層晶瑩的雪白。他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紙巾,輕輕地將雪擦掉。


    他從高中起,就有隨身帶一包紙巾的習慣。他至今還記得,因為當初班上有人有胡夢蝶的qq好友,有天就轉發了胡夢蝶的說說,內容大致是說隨身帶著紙巾男生會很紳士。


    既然胡夢蝶都這麽說了,李莊生從此出門,口袋就會裝一包紙巾,因為這是紳士的體現。雖然他至今也不清楚這一行為“紳士”在哪裏,不過用到的時候確實很方便。


    仔細想想,那條說說好像也不是胡夢蝶原創的,她不過是熱門說說轉發者之一。


    天上小雪如鹽,擦完了坐墊,李莊生準備回家。天上雪不大,他懶得再披雨衣了。再說,對於文青而言,此時的景色,不穿礙事的雨衣,任由溫柔的雪花打在身上,才能迎合“獨立天地間,清風灑蘭雪”的詩意。


    剛插上車鑰匙,李莊生的手機微微震動。


    是李休羽在問他什麽時候回去麽?李莊生掏出手機看了眼,發信人是林月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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