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事項,眾人隨即開始著手準備。


    孫勝完和薑澀琪去一樓的雜物室找桌凳,裴珠泫取了幾個酒杯去了廚房,裴惜言在冰箱裏翻著晚上要吃的食材。


    玄關有一個台式電話,金藝琳走過去撥通了一個號碼。冰箱裏隻有飲料和水,所以她得負責最重要的事。


    讓物業送些酒過來。


    ......


    雜物室裏東西擺放的井然有序。裴珠泫和裴惜言姐弟倆一脈相承的潔癖,導致這裏沒什麽積灰,幹淨整潔,不像是放雜物的房間。


    成功在角落找到閑置小桌,孫勝完和薑澀琪一人抬著一邊,吭哧吭哧搬去了庭院的草地,加上凳子來回搬了兩次。


    “少了頂帳篷。”孫勝完擦著沒有汗的額頭,頭發和眼睛染上了夕陽的黃:“不然就是江邊露營了。”


    “我倒覺得還差一個東西。”薑澀琪煞有其事地補充:“還得有烤肉才能叫真正的露營!”


    “家裏沒有帳篷。”裴惜言恰好提著烤爐和肉從客廳出來,他思來想去決定:“但冰箱裏還有幾塊五花肉,晚上我們可以來烤肉。”


    “大發!”薑澀琪驚喜的睜大眼,笑得合不攏嘴:“惜言你就差皮膚是藍的了!”


    “雖然我喜歡藍色......但不代表我想當阿拉丁神燈。”裴惜言抿嘴。


    “是阿凡達也說不定啊。”孫勝完滑稽的挑挑眉。


    “有沒有可能我說的是哆啦a夢?”薑澀琪無奈解答。


    “什麽哆啦a夢?”裴珠泫拿著洗好的酒杯,也來到庭院。


    “こんな事いいな出來たらいいな,あんな夢こんな夢いっぱい有るけど~”裴惜言哼了兩句,“這個哆啦a夢。”


    “我當然知道是這個哆啦a夢。”裴珠泫嗔怪的瞥了他一眼,“為什麽扯到哆啦a夢了。”


    “因為我剛才說到烤肉,小言立馬就出來說晚上吃烤肉。”薑澀琪笑眯著眼解釋:“就像聽到大雄願望的哆啦a夢一樣!”


    “裴哆啦a夢?”裴珠泫笑著看他。


    “努娜是裴哆啦美?”裴惜言反問。


    “啪!”裴珠泫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沒大沒小。”


    “啪。”金藝琳關上門,提著物業剛送到的滿滿一大袋酒往庭院走,為了好使力她身子努力向一邊傾斜,走路都走的有些費勁。


    秋天的太陽直射角度過了赤道,朝南回歸線偏移。晝短夜長,日落的很快,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月亮也爬上了天幕。


    “cheers!”*5


    月光下酒杯碰撞在一起,聲音清脆,像月亮在杯子裏碎了。


    烤盤上的肉在滋啦滋啦響,空氣中肉香混合油香肆意彌漫。裴珠泫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鐵夾翻著肉,熟練的架勢看上去像烤肉店裏經驗充分的姨母。


    “我來烤吧歐尼。”金藝琳一口幹完酒,興致勃勃的想拿過她手裏的夾子:“你多喝......多吃點!”


    “你今天怎麽這麽懂事?”裴珠泫倒也沒拒絕,給過去的同時幫金藝琳挽起衣袖。


    “因為她熟了。”裴惜言笑著說。


    “看上去是挺熟的。”孫勝完看著金藝琳的微微泛紅的臉。


    “肉不還是生的嗎?”正盯著烤盤的薑澀琪茫然抬頭。


    “pabo,說的不是肉。”孫勝完扶額。


    烤肉從紅逐漸變灰,氣氛是和顏色過程相反的火熱。半島的聚餐文化盛行,酒桌遊戲很多,從紅參遊戲、眼色遊戲到007遊戲,成年人或多或少都懂得幾個。


    “要玩就玩刺激的!”吃了幾口肉後,金藝琳提議:“‘泰坦尼克號’怎麽樣!”


    “藝琳你是今年才成年的嗎?”裴惜言不解,“怎麽懂這麽多?”


    泰坦尼克號遊戲他是知道的,需要兩個道具——大杯子和燒酒杯。大杯子裏倒適量的啤酒做海洋,之後再丟一個燒酒杯進去當船。幾個人輪著圈給裏麵的泰坦尼克號倒酒,如果你想的話倒滿都可以,但要小心,如果讓燒酒杯沉下去的話,就意味著要喝掉著一整杯的混合酒。


    絕對的醉酒遊戲。


    裴珠泫的目光都帶上了些許審視,貌似在問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玩過?


    金藝琳停止了翻肉,瞳孔劇烈顫抖著。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手中的夾子能大個幾十倍,這樣就能去夾裴惜言的頭了。


    不是說好了要醉酒把話說開嗎?伱突然背刺我是怎麽回事?


    “這都是......都是從網上看到的!歐尼現在網絡這麽發達,有什麽事情會不知道嘛,嘿嘿。”


    “會醉的很厲害吧?”孫勝完有些擔心。


    “醉的再厲害我也會背你回床上的。”薑澀琪拍著胸脯保證。


    “努娜應該沒玩過吧。”裴惜言慫恿著裴珠泫,“試試唄。”


    “我去拿杯子!”金藝琳則是幹脆不給她拒絕的餘地,直接起身去了廚房。


    “真是的。”裴珠泫看著她的背影嘀咕。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看不出來為什麽。


    不久金藝琳拿著大杯子回來,裴惜言開了瓶啤酒朝裏麵咕嚕咕嚕倒了半杯子。啤酒海做成,薑澀琪又接上動作往裏麵丟去了燒酒杯。


    決定倒酒順序的是空燒酒瓶,裴惜言在桌上用力一轉,命運之瓶轉了幾圈,最後晃晃悠悠指向了金藝琳。


    “lucky!”金藝琳歡呼一聲,直接往啤酒海裏的泰坦尼克號倒酒。


    按逆時針的順序,之後是薑澀琪、孫勝完、裴惜言,最後才輪到裴珠泫。


    薑澀琪和孫勝完都是第一次玩,倒的很小心,但輪到裴惜言的時候,燒酒杯也已經有了半杯的酒。它在啤酒裏沉沒了大半,看起來離沉底不遠。


    “你少倒一點。”裴珠泫咬著筷子,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內。”裴惜言應著,手上動作一點不見慢。更多的海水灌入,泰坦尼克越沉越低,輪到裴珠泫的時候它已經看起來搖搖欲墜。


    “呀!裴惜言!”


    裴珠泫拿著燒酒瓶,都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了。


    她咽了咽口水,思來想去,決定把瓶口貼著杯壁,試圖用降低高度的方式來減少對船隻的衝擊。這個方法很科學,但無濟於事,她倒出的酒液讓泰坦尼克終於迎來了最後一根稻草,盡管麵對的不是冰山,但在106年後袖珍版的它還是再一次投入了大海的懷抱。


    看著沉底的酒杯,裴珠泫沉默不語。


    啤酒實在不合她的酒味,更重要的是......她輸了。


    “努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的。”裴惜言笑著說。


    “不用。”裴珠泫搖搖頭,“我願賭服輸!”


    她爽快的舉起酒杯,仰起頭,約摸著300毫升的混合酒被喝的一幹二淨。


    “砰!”酒杯放回桌子,裴珠泫擦了擦嘴,臉上飄了層淺淺的紅暈,


    “繼續!”


    她氣勢洶洶,想要找回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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