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臨禦天下,本望四海升平,奈何偽朝作孽,先帝蒙冤,鎮南王身隕,社稷堪憂。


    燕武侯左寧,勇冠三軍,武入聖境,且曾斬三武聖,戰功卓著。立有平定青王之亂之功,乃為帥才,今國難當頭,特命左寧為都督統諸軍事,加封征南大將軍,速往並州赴任。任雲襄侯陸水寒為征南將軍,協助燕武侯同討偽朝。


    望愛卿整軍經武,率師南征偽朝,雪先帝之恨,報鎮南王仇,收複失地。所遇之人,忠者納之,逆者懲之。


    欽此。”


    “臣,左寧,接旨。”


    “臣,陸水寒,接旨。”


    果然沒有出乎左寧的所料,在此時鎮南王身隕的時候,祖父和丞相還是選擇了讓賦閑一年有多的自己以及水寒去解決南邊的事情了,他俊美的麵龐上在接過了聖旨之後便布滿的殺氣。


    這些時日,侯府裏麵都因為鎮南王沈雲舟的身隕而沉浸在了一個極為壓抑的氛圍之中,尤其媳婦沈鸞和沈鳶,在兩年前先帝遇害之後,鎮南王已經是她們尚在的唯一長輩至親了,而現在,鎮南王也走了。


    這幾日,沈鸞和沈鳶的眼眶都沒有消過紅腫,每日皆是以淚洗麵。


    “夫君,南夷哪怕是出一個武聖,鎮南王也不應該這麽容易身隕才對,何況南夷現在能出手的武聖,估計也就那位日薄西山的閻仕樾了,以鎮南王的巔峰宗師配合上你給他們的煉體法訣,就一個氣血衰敗的武聖,鎮南王不敵,退走死守南襄也是不成問題的才對……”


    等到傳旨的宦官離開之後,陸水寒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左寧,輕聲問道,


    “如今將我們二人再次委以重任,這是希望一鼓作氣直接平推偽朝嗎?”


    “丞相和祖父不可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加之前些時候上官成投降了顧雲直那邊給出的消息,梁隱不在渭陽已經有一年之久,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南夷勾結了偽朝,出動了兩位武聖去合殺王爺,這才得手的。至於是不是希望一鼓作氣平推偽朝,若是溫雲還在看他的望海門不南下支援荊州……”


    說到這裏,左寧的語氣驟然冷了不少,


    “我不介意將梁隱和柳元風都送上黃泉路!”


    左寧的眼神中透著凜冽的殺意,那目光仿佛能將眼前的空氣都凝結成冰。


    他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對南夷與那偽朝的憤恨如洶湧的潮水般在胸腔內不斷翻湧。


    陸水寒看著左寧這副模樣,微微皺眉,臉上也滿是凝重之色,他深知左寧此刻心中的憤怒已到了極點,畢竟鎮南王沈雲舟對於他們而言,不僅僅是北青的中流砥柱,更是他們的長輩,在京城的那段時日裏麵對他們也極為照顧,如今遭此毒手,任誰都難以咽下這口氣。


    “若真是如你所言,南夷與偽朝這般勾結,出動兩位武聖對付王爺,那可當真是用心險惡至極啊。”


    陸水寒恨恨地說道,


    “王爺一生忠勇,為北青鞠躬盡瘁,竟遭此等算計,實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左寧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可那眼中的殺氣卻絲毫未減:


    “哼,他們以為靠著這般下作手段就能得逞,可卻不知,這隻會讓我更加堅定了踏平他們的決心。梁隱、柳元風,還有那偽朝一幹逆賊,我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此時,侯府的庭院中一片寂靜,仿佛連周圍的花草樹木都感受到了這壓抑且充滿仇恨的氛圍。


    沈鸞和沈鳶聽到宣旨完之後的對話,也才從屋內緩緩走出,她們的眼眶依舊紅腫,臉上還殘留著淚痕,那柔弱的模樣更是讓人心疼不已,一同出來的還有左寧侯府裏麵的一眾女眷們。


    沈鸞咬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和姐姐待在一起的沈鳶也是如此。


    左寧看著她們姐妹二人,心中一陣酸楚,走上前輕輕握住沈鸞的手,柔聲道:


    “鳥鳥,元寶,你們放心,我與水寒此去,定竭盡全力,不將那些賊人斬盡殺絕,我便絕不回還。王爺的仇,北青的恨,我都會一一討回,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說罷,左寧抬頭望向南方的天空,目光仿佛穿越了重重山巒與江河,看到了那偽朝與南夷的所在,目光之中滿是殺機。


    “左公子,如今顧妹妹和小公主都無法隨軍為公子出謀劃策,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讓在下助公子一二。”


    左寧扭過頭來看向了抱著沈鳶在安慰著她,毛遂自薦的端木玲瓏,心中倒是也明白端木玲瓏的學識極高,自己此時前往並州,手裏麵的人派出去之後也確實沒有幾個可以留在自己身邊給出些建議的人了,自己也明白自己並非全知全能的帥才,若是端木玲瓏自己想來,也是一件好事。


    “如此,倒是謝過玲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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