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位是餘老板了。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好戲要開場了。


    此時,唐明黎正坐在井邊洗中午的飯碗,他穿著一件普通白襯衣,擼著袖子,餘老板帶著人進來,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打手想要上前嗬斥,被餘老板抬手製止了,他上下打量著唐明黎,若有所思。


    唐明黎悠然地洗碗,連頭都沒有回。


    餘老板上前兩步,雙手抱拳道:“朋友,在下餘誌勇,不知閣下的名號是……”


    唐明黎擦幹淨最後一隻碗,提著放碗的籃子往屋子裏走,說:“你不配知道我的名號。”


    餘老板眼中露出幾分怒意,道:“朋友,我以禮相待,你這種態度,怕是不合適吧。”


    話音未落,他身旁的兩個打手猛地衝了上來,拔出腰間的尼泊爾彎刀,砍向唐明黎的腦袋。


    唐明黎仍然緩步往屋子裏走,身體裏卻猛然間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那兩個打手震飛。


    打手跌回了餘老板的麵前,餘老板一驚,發現這兩個打手的胸骨居然全都被震碎了。


    居然是個高手?


    他臉色驟變,微微眯起眼睛。


    他雖然是個狠人,但不是傻瓜,如果換一個地方,遇到這麽一個厲害角色,他肯定退走了。


    可是,那棟房子裏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打聽了很多年,才終於查找到那東西的下落。


    他勢在必得。


    他朝身後的人點了點頭,那些人之中走出兩個打手,但這兩個是武者,暗勁中期的武者。


    兩人還沒來得及動,唐明黎猛地關上房門,一股能量衝了過來,將兩個武者給打翻在地。


    餘老板驚得說不出話來,那兩個武者忍著劇痛爬起來,說:“餘老板,走,立刻走,他的實力,絕對在丹勁以上!”


    “什麽?”餘老板臉上的肌肉一抖,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丹勁武者,那是什麽樣的存在?即使在頂尖的大家族之中,丹勁武者都是尊貴的供奉!


    他頓時熄了心思,再次抱拳,不過這次要恭敬得多。


    他深深地彎下腰,高聲道:“前輩,在下剛才得罪了,還請前輩海涵,這是一點小小的賠禮,請前輩笑納。”


    說罷,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對他的那群打手說:“快走。”


    “站住。”


    他步子一頓,戰戰兢兢地轉過身,看向我。


    我站在院子裏,抬眼望著他,說:“餘老板,別急著走啊,留下來喝杯茶吧。”


    餘老板低著頭說:“不敢,不敢,今天是在下唐突了前輩,在下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請求前輩饒恕在下。”


    我走到井邊坐下,望著他,說:“餘老板,我隻有一個問題,你想要我們左家的什麽東西?”


    餘老板渾身的肥肉再次抖了抖,手中的雪茄掉落在地,陪著笑臉道:“姑娘,我真的隻是想要這棟房子而已,這裏山清水秀,坐北朝南,麵朝平原,背靠大山,屋中又有一口井,這是能讓主人大富大貴的風水寶地啊。怪不得姑娘和那位前輩,都是人中龍鳳。”


    他拍了我一個馬屁,我卻一點都不給麵子,說:“別顧左右而言他,老實交代了吧,別等著我出手,否則,到時候你不能四肢俱全地跟我說話了。”


    我說話的語氣很淡,但說出的話卻很恐怖,他雙腿發抖,咬了咬牙,說:“前輩,我跟您說實話吧,其實……其實是因為一本秘籍。”


    我笑了:“原來,你是為了我左家的修道秘籍而來,有意思,你是從哪裏知道我左家有秘籍的?”


    餘老板說:“十來年前,我一時興起,救了一個快凍死的乞丐,他為了報答我,告訴了我一個秘密。說他的父親是一個修道者,曾有過一個好朋友,姓左,名叫左天鴻。這個左天鴻也是修道者,不過天賦不夠,一直無法突破二品。但他的功法非常精妙,一品巔峰的修為,能跟二品對抗。可惜後來左天鴻失去了自己的戀人,心灰意冷地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你為了一個老乞丐的幾句瘋言瘋語找了十年?”我的目光一沉,“你當我是傻瓜嗎?”


    我猛然出手,幾人隻覺得一道風掃過,我衝到他帶來的那些打手之中,一招一個,將他們全都放倒在地。


    餘老板後退了兩步,嚇得臉色發白,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對準了我的腦袋,顫抖著說:“你,你不要過來,這是沙漠之鷹,能一槍打爆你的頭!”


    我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他,他拿槍的手抖得握不住,我伸手去奪他手中槍,在這時,情況突變。


    餘老板的目光一下子變了,變得犀利無比,忽然丟掉了槍,手中出現了一根金色的尖刺,朝著我的胸口猛地刺了過來。


    他的速度非常之快,那根尖刺帶著一股靈氣,頃刻間便已經到了我的心髒前。


    他是個二品修道者!


    但是,我可是堂堂四品!


    他的速度快,我比他更快,雙手一合,夾住了尖刺,他頓時感覺那尖刺像是卡在了兩塊鐵板之中,刺不進去,又抽不出來。


    他的臉色徹底變了。


    我冷笑望著他:“你想要用裝慫來讓我懈怠,然後再乘機反殺,嗬嗬,倒是好算計,可是你忘了一點,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不過是小孩子的遊戲。”


    說罷,我一掌拍在他的丹田,直接將他丹田擊碎,他雙眼一直,覺得渾身的力量如同流水一般淌走,雙腿一軟,跪倒在了我的麵前。


    唐明黎走了過來,低頭看了他一眼,說:“這個人不愧是在黑道上混的,滿嘴的謊話。”


    我嘴角勾了勾,說:“放心,我自然有辦法讓他說實話。”


    說著,我拿出了一顆丹藥,說:“這是四品的吐真丹,能讓二品以下的人吐露真言。”


    我掐住他的下巴,將丹藥塞進了他的口中。


    餘老板的眼睛立刻直了,眼神變得無比空洞。


    我問:“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左家的秘籍的?”


    餘老板再次開口,聲音變得很機械。


    這才,他才說了實話。


    從來都沒有什麽老乞丐,餘老板的曾祖父餘翔是我外曾祖父左天鴻的好友,兩人是八拜之交,關係很好。


    當年我外曾祖父上了餘翔的妹妹,向餘家求親,餘翔的父母提出,要用左家的秘籍當做聘禮。


    這要求是非常無禮的,我外曾祖父雖然很餘家姑娘,卻不能隨意將秘籍送給別人,隻能揮淚與姑娘離別。


    沒過幾天,餘家父母將她許配給了別的家族,餘家姑娘不願意嫁,跑到左天鴻的麵前,要跟他私奔,否則,她在花轎之上自殺。


    餘翔答應幫助他們逃跑,可在逃離之夜,左天鴻來到了約好的地點,等來的卻是餘家的家丁。


    餘家早覬覦左家的功法,為了得到功法無所不用其極。


    而餘家姑娘,居然也是幫凶。


    左天鴻被自己的初戀欺騙,傷心欲絕,那晚大開殺戒,殺出了一條血路,逃了出來,遠走他鄉,最後來到了鄭家村,在這裏娶妻生子,隱居起來。


    或許是已經心如死水,他餘生再也沒有離開過鄭家村。


    餘家是西北的一個大家族,餘翔所在的家族隻是餘家的分支,他們一直想出人頭地,才對左家的秘籍動了貪心。


    餘老板的天賦也不高,所以一直想要找到左天鴻的後代,將秘籍從他們的手中奪走。


    原來,是我們左家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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