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幹媽的事,但是你也要向我保證,我說了這些後一定會放我離開。”喬夢說。


    顧明琛說道:“好,我保證你說了這些後,把你送回王翍身邊。”


    “我不相信你的保證。”喬夢說,“你發誓,以蘇錦初發誓。如果你違背誓言,讓蘇錦初不得好死。”


    “喬夢,別太過分。”顧明琛立刻提高聲音,厲聲警告。


    喬夢說:“我也沒辦法,誰讓你沒有辦法讓我相信你,我在你手裏也隻想自保。其實即便你發誓違背誓言,我也是沒辦法追究的。讓你發誓是我能為自己爭取的唯一利益,這就是在賭博,賭你對蘇錦初的真心。你要是真想放我,發誓又怎麽樣?反正你做到了,誓言肯定就不會應驗。除非,是你根本沒想放我走,說放我走的話都是在騙我。”


    “好,我發誓。如果我違背誓言,不讓你活著回到王翍身邊,就讓我不得好死。”顧明琛舉手發誓。


    他沒有說她想聽的誓言,而是換了賭咒。


    “你還真是心疼她,我就想不明白,她到底哪裏好,值得你這麽喜歡?”喬夢憤憤地說。


    她真的是不明白,怎麽會有一個人這麽喜歡另一個人?


    別說男人了,就算是親生父母、兄弟姐妹,都不可能做到吧!


    為什麽蘇錦初就能這麽好命,好到讓人恨得牙癢癢!


    “我為什麽喜歡她不需要告訴你,我已經說了你想聽的,現在該你了。”顧明琛提醒。


    喬夢生氣地冷哼一聲,還想再說什麽。


    顧明琛馬上說道:“你要是不想說,我現在就可以把你交給沈漫姿。她有多心狠手辣你也知道,她可不會憐香惜玉。”


    “說得好像你會憐香惜玉似的。”喬夢小聲吐槽。


    顧明琛說:“至少,我不會親自動手打女人,但是她會。”


    喬夢想到沈漫姿的那兩巴掌,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她完全相信顧明琛的話,如果把她交給沈漫姿,她一定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這個沈漫姿跟蘇錦初是什麽關係,可以為她做這些事。


    但是她不能賭,至少在顧明琛手裏,她暫時不會受皮肉之苦。


    “想知道幹媽的事,就得先聽聽我的故事。有點長,你有耐心聽嗎?”


    “說。”


    顧明琛坐下,一條腿優雅地搭在另一條腿上,一副準備聽故事的姿態。


    喬夢苦笑,她原本以為她的這個故事,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告訴別人。


    沒想到,這一輩子還能有說的機會。


    更沒有想到,願意聽她這個故事的人,居然會是顧明琛?


    看著顧明琛優雅從容地坐在自己對麵,一張俊朗的臉讓人看了不禁怦然心動。心裏感歎,如果這個男人喜歡的是自己該有多好。


    那麽她會覺得前半生受到的所有苦楚,都是有價值的,都隻是為了遇到這個男人之前的磨煉。


    可惜,從小吃苦就會有吃不完的苦。


    那些苦難之後沒有幸福,也不會讓她遇到這樣優秀的男人,這才是真實的人生。


    “你應該知道曾倩之前做過什麽事吧!她那時候還不出名,也沒有背景,更沒有像幹媽那樣的天賦。她用詭計害了幹媽後,依舊沒能過上好日子。於是鋌而走險,做起那種生意。一開始,她還是讓別人做,後來有個男人強迫了她,讓她懷孕了。她本來是不想留下的,但是貨不夠,她就鋌而走險息影了幾個月,動手術早產取出胎盤。可是沒想到即便是早產也活下來了,活下來的那個孩子就是我。


    可想而知,她是有多麽厭惡我,也不可能把我留在身邊。於是將我送到孤兒院裏,自生自滅。我不知道是我的生命力太頑強,還是上天不想讓我早死,我活下來了。在這期間我認識了幹媽,幹媽不知道我的身份,畢竟曾倩把我拋棄後,再也沒有來看過我。幹媽對我很好,是她給了我一段幸福的生活。


    我以為我的人生會這樣一直下去,直到有一天,幹媽不再來了,又有一天曾倩出現了。她給我買了新衣服,買了好吃的,還告訴我,她是我的母親。我當然認得她,她那時候已經是影後了。我很高興也很興奮,沒想到我的媽媽居然是個大明星?


    嗬,我以為我要苦盡甘來,從此以後也會過上有大明星媽媽的好日子。可是我錯了,她沒有給我好日子,而是把我帶走去照顧一個瘋子。我不願意,她就告訴我,那個孤兒院是她資助的,裏麵長得好看身體好的女孩子,以後都會是她的生育機器,我也不例外。


    可是她願意看在血緣關係上給我一個機會,要麽照顧一個瘋子,要麽就做生育機器,我自己選。嗬,天底下有這樣的母親嗎?她不是母親,她就是個惡魔。除了答應,我沒有別的選擇。等我見到她口中的瘋子才知道,原來這個瘋子是幹媽。


    其實那時候她還沒有完全喪失意識,但是曾倩讓我給她喂藥,故意喂錯藥,讓她的腦神經受到損害,越來越癡傻,徹底成了一個活死人。再後來,她就安排我帶著幹媽來到江城的療養院,或許是時間太久了,她將我們遺忘。她再一次讓人聯係我,就是她吩咐我殺了幹媽。如果我不照她說的做,即便我坐牢了也會把我的身世泄露出去,到時候我再也不可能有平靜的生活。


    我沒有辦法,隻能按照她說的做。其實幹媽的身體已經到糟糕到極點了,即便是活著也沒有意義。用她的死,換我下半生的平靜生活,我覺得很值。幹媽是個善良的人,如果她有意識,也一定會為了我答應的。”


    “喪心病狂。”


    書房裏,蘇錦初忍不住憤怒出聲。


    沈漫姿連忙安撫她:“別生氣,你媽媽受得苦,早晚從她身上討回來。”


    “喪心病狂。”


    顧明琛也忍不住斥責。


    喬夢聽到冷笑說:“是,我承認我是喪心病狂。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我不能反抗,沒辦法逃脫。如果換成你是我,未必就一定能比我做得好。人都是自私的,我所做的一切也都隻是想過上好日子,又有什麽錯?”


    “你還沒有告訴我蘇蘇父親是誰。”


    顧明琛懶得跟她爭論三觀的問題,又冷冷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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