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知道了——


    原來第一天的待遇已經算是手下留情!


    等到第二天正式走上崗位,那才是真正忙得團團轉,有如陀螺沒有休息的空隙!


    這一度讓他們回憶起南家小館最後關門那幾天的爆滿狀態,連工作人員都被迫抓了壯丁。


    而永年樓的工作量呢?比起南家小館隻多不少!


    饒是經驗豐富如南枝,都有點吃不消了。


    觀眾都看麻了:


    【天哪,怎麽會有這麽多客人!這家永年樓以前生意也這麽好嗎?】


    【感覺大家都已經累得不想說話了。】


    【讓我想起暑假工在奶茶店打工的噩夢……】


    【心疼歸心疼,但我必須說《幼崽》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導演能對嘉賓下狠手!看看某些綜藝,請嘉賓上節目跟請了祖宗似的!】


    【的確!這也是那麽多明星的負麵新聞爆發,我仍然對《幼崽》的四位好感度很高的原因!能夠吃苦、可以共情的人,無論如何都做不出耍大牌的事!】


    【但也是真的很辛苦啊,你看看南枝都不怎麽說話了,連南意都累得跟小貓咪一樣挨著她腿邊休息……啊好可愛!】


    【噗哈哈哈因為隻有南意在認真工作,其他孩子都在偷偷玩!】


    【南意心疼媽媽嘛!我的小甜崽!】


    【所以這可惡的永年樓什麽時候能讓我一一休息一下?】


    【原本想去永年樓排隊的,現在有點不敢去了,怕讓他們太辛苦嗚嗚嗚。】


    ……


    恰好這時,和南枝負責一個區域的搭檔服務員小姑娘,無意中道破了真相:


    “哎,你們不該來的。”


    “嗯?”


    南枝抬起頭。


    小姑娘麵如菜色,大概也是很久沒有累成這樣了,蔫巴巴地說:


    “我們永年樓之前生意很差,中午都沒幾桌客人,結果你們來錄節目,一下子店裏爆滿……感覺我以前從來沒這麽累過!”


    南枝竟然無法反駁。


    “……抱歉。”


    小姑娘長長歎了口氣:


    “幸好剛才領班說可以加工資,這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等等,我們剛才都被攝像頭拍著?那經理和領班不都能看到我說了什麽?”


    小姑娘抱頭,無聲尖叫。


    這時有人喊服務員。


    小姑娘一秒變臉:


    “好的客人,你需要什麽?”


    南枝:……


    【你說我為什麽不笑?】


    【小姑娘活生生在演我啊!為了績效加班,又煩工作太多,悄悄吐槽領導,又怕被領導看見……實慘!】


    【所以沒看見南枝都說不出反駁的話嗎?】


    【這確實不好說什麽。】


    【原來永年樓以前生意那麽差啊。】


    【我上個月去了永年樓,的確生意差,一中午就兩桌客人,其實味道還行,就是和價格不匹配,性價比太低!】


    【笑死,生意好讓經理老板笑開花,唯獨讓打工人流下熱淚。】


    ……


    南枝在心裏默默地道歉,隻能盡量去分擔工作。


    她發揮百分百的能力去做服務員這件事時,效率是讓人驚歎的高——


    她能熟練地處理生意太忙而導致客人等待太久的情緒問題;


    也能安撫好哭鬧的小客人,而不會打擾到別的客人;


    還能通過某位客人的反應,推測出客人的過敏源,進而提醒她某道菜不能吃;


    甚至是認出了某桌昨天來過的客人,將他們帶去昨天的老位置,按照他們昨天的喜好上了茶水,以及推薦了菜肴的搭配,讓客人感受到了真正的賓至如歸;


    ……


    南枝憑借一個人,硬生生頂起了10個人的活!


    偏偏她還全程遊刃有餘,看不出半分勉強!


    連領班都覺得驚歎,趁著空隙時間問南枝想不想調去樓上包廂,工資待遇會比在一樓好很多很多。


    領班似乎忘記了南枝隻是來拍攝綜藝的明星嘉賓。


    不過南枝記著另一件事,委婉拒絕了。


    等到中午營業時間忙完,她才終於有空去想那個關鍵問題——


    要怎麽進入廚房呢?


    “想進廚房?”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冷不丁在身後響起。


    南枝倏地回頭:


    “宋……師傅?”


    宋林不冷不熱地朝她點點頭,隨後又問了一遍:


    “你是不是想進廚房?”


    南枝沒急著回答,而是定定打量著宋林。


    宋林對她的態度很古怪,南枝從昨天就感受到,並猜測到一些可能性。


    她隻是不確定,宋林是敵是友。


    但是關於“想不想進廚房”這件事,南枝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想。”


    南枝其實有好幾種辦法靠近廚房。


    然而,沒有一種方法比現在的點頭來得直接——


    “我很想進廚房。”


    南枝緊緊盯著宋林的反應,試圖從他身上窺見鄙夷或嘲笑。


    結果宋林的反應很平淡,隻是隨意點頭:


    “哦,那就進吧。”


    南枝難免驚訝:


    “什麽?”


    宋林沒好氣地瞥她一眼:


    “你耳朵還不如我一個老人家好嗎?”


    南枝條件反射地還口:


    “隻是覺得這話不像是你這位老人家說出來的。”


    宋林怒瞪著眼睛:


    “你!”


    南枝平靜回望。


    那淡定從容的姿態,總是讓宋林想起一個人。


    他的暴躁火氣一下子就泄掉了。


    “進不進?不進拉倒。”


    說完,抬腳就要走。


    南枝也沒被他給威脅到,而是站在原地,問:


    “汪經理那邊怎麽辦?我現在的職務是服務員。”


    “那邊不缺你一個服務員,我跟他們說一聲就行。”


    宋林說話向來很衝。


    南枝不在乎他的態度,她隻是覺得他想簡單了。


    5分鍾後。


    宋林不耐煩地跟在南枝身後,往經理辦公室走。


    他嘴裏嘀咕著:


    “我堂堂總廚難道沒有個調人的權力嗎?還有你這小丫頭,怎麽連我說的話都不信?小小年紀真不知道哪兒那麽多的憂慮……”


    南枝提醒:


    “我兒子快5歲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宋林被噎了下,才哼哼唧唧地說:


    “兒子5歲怎麽了?我這老頭子的年齡還能當你爺爺……”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南枝卻是沒有在意,動手敲響了經理汪勇的辦公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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