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傘分公司經理朱成光來到高爾夫球場的時候,大概是9點的樣子。


    他跟門口警衛道明來意後,他和兩個手下雖然被放進了大廳,卻沒允許他們進球場找人,警衛也沒幫他們叫人,顯然是不想外人打攪球場上的談話。


    等張和平他們一場標準杆打完回來,時間都快到下午1點了。


    張和平見到朱成光後,跟前任鈴木町長打了聲招呼,就與朱成光去了角落。


    如張和平所料,朱成光是為那兩個老專家來的。


    不過,因為中間過去了5個多小時,那兩個老頭已經跟國內打了電話,兜兜轉轉把消息傳到了王主任那裏。


    張和平用朱成光的黑色翻蓋手機,給王主任回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兩句,就先掛斷了。


    隨後,張和平走向鈴木一家,道了聲抱歉,以公司有事為由,推掉了剛才在球場上說好的午飯。


    待張和平坐車離去後,站在球場門口的鈴木老頭,側身看向三女婿,問道:“你怎麽看這個人?”


    “言談中看似沒有心機,卻處處透著算計,讓我想到他們的一個詞,陽謀!”麻生議員在一旁恭敬回答道。


    鈴木老頭看著這個長進不少的女婿,正色說道:“隻是就是論事,而沒有輕易下結論,說明你學會隱藏自己的部分想法了。”


    “這幾天做好張桑的陪同工作,那些受益的公司、工廠背後的財團,會記住你這個牽線人。”


    “父親大人,萬一他做出有損我們……”鈴木三小姐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她的丈夫。


    “沒人招惹他,就不會有那些事。”鈴木老頭皺眉思忖了一會,說道:“這幾天密切關注地檢特搜部、三菱的動向,不能讓那些家夥壞事!”


    ……


    回去的路上,張和平先跟司機小朱通了電話,得知他給兩老頭買的是下午4點飛港島的機票後,就掛斷了電話。


    接著,張和平又給王主任那邊打了個電話過去。


    “王姨,這邊是日島的通訊網絡,不方便細說。”張和平沉聲說道:“那兩個固執老頭是今天下午4點飛港島的航班。”


    “沒什麽好說的,就三個字,不聽話!”


    語畢,張和平直接掛斷了電話。


    “瑪德!老子昨晚謙虛一下,讓他們叫我小張,他們就真把自己當大爺了!”張和平尤為不解氣的哼了一聲。


    保護傘日島分公司經理朱成光沒敢接這話頭,甚至都沒敢提他侄子借電話給那兩個老頭打電話的事。


    這哪是氣話,分明就是氣過頭後,過了一晚才做的決定。


    那個固執的李老頭,不知道張和平是屬驢的,不能跟他強!


    昨晚在商場裏鬧了一出後,張和平壓著自己的脾氣,還是給他倆各選了一身衣服,睡覺前還讓司機小朱去提醒過他們,明早換上!


    他本來以為,這衣服都買了,那兩個老頭就沒有節約的說辭了。


    萬萬沒想到,隻是國內兩個名不見經傳的技術員,也敢把他的話當放屁,完全打亂了他今天下午去參觀三井旗下核電站的計劃。


    過了半個多小時,王主任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跟張和平商量,留下那個姓周的核電專家。


    張和平皺眉想了想,周老頭昨晚隻在吃飯的時候說了幾句,之後去商場都沒說過話。


    “和平,那邊說老周比老李好說話,他肯定不會跟你唱反調!”電話裏傳來王素梅近乎討好的聲音。


    “行吧!再給那個老周一次機會。”張和平順著王主任的話,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也讓王主任好交差。”


    掛斷這邊電話後,張和平又給在機場等著的司機朱雲升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留下老周,讓李老頭飛回去的事。


    末了,張和平還給港島的韋春橋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機場接人。


    當天晚上,張和平又去商場買了兩身行頭。


    這次去,就沒叫那個老周。


    之後兩天,張和平去東都大學講二戰曆史課,去參觀三井旗下的家電、醫療設備、辦公電子設備生產廠,還有芯片工廠,都沒帶老周。


    5月16號,張和平來日島的第五天。


    據來叫床的麻生議員所說,在他的嶽父遊說下,張和平今天被允許參觀兩座屬於日島東都電力公司的核電站,隸屬國企。


    張和平換上麻生議員帶來的灰色工裝,與同樣著裝的司機小朱、核電專家老周,坐上了身穿灰色工裝的麻生議員開來的白色小轎車。


    開車的麻生議員,因為不時回頭說話,被張和平叫停,讓司機小朱換到了駕駛位,讓麻生議員坐到副駕駛位置上指路。


    車內3個人都在用日語溝通,讓後排右邊的老周有些懵圈,萬萬沒想到這個局麵,竟然沒有翻譯陪同。


    “東海村那邊的核電站,是我們日島最早的核電站,采用的是60年代初最先實用化的,鷹國製的石墨減速二氧化碳冷卻型反應堆。”麻生議員看著前方道路,不時回頭介紹今天去的第一站。


    “不過,因為性價比不高,之後就沒再引進鷹國的這種反應堆,而是改成了輕水堆。”


    “是因為核泄漏問題吧!”張和平笑嗬嗬的說道:“鷹國本土的溫茨凱爾核電站,自從1957年那次堆芯熔化,反應堆石墨起火,導致核輻射擴散後,隨後又出現了多次安全事故。”


    麻生議員愣了一下,尷尬笑道:“張桑的消息靈通,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鷹國的核電站發生事故。”


    張和平沒管對方此話真假,繼續讓麻生議員介紹。


    “我們日島的原子能研究所,也設在東海村。張桑參觀完核電站和研究所後,我們明天再去西邊新瀉縣柏崎市的刈羽核電站參觀。”


    “刈羽核電站正在建造,采用的是沸水反應堆和改良沸水反應堆,預計兩年後投入使用。”


    “據說,刈羽核電站建成後,總功率能達到800萬kw以上,將是世界上發電能力最大的核電站!”


    ……


    張和平聽完麻生議員的介紹後,這才覺得前兩天的口水沒白費。


    如果他沒有回答那些工廠的問題,哪怕少提一些建議,都得不到今天這種待遇。


    “有勞麻生桑費心了,這一舊一新兩座核電站,很適合用來參考對比。”張和平笑著回應了一句。


    麻生議員急忙解釋道:“我現在可沒有這麽大的能耐,都是我嶽父幫忙溝通的。”


    “明白了!”張和平點頭算是領了這份人情,笑道:“等我下次去東都大學開講座的時候,得帶點禮物感謝一下鈴木桑和麻生桑。”


    一路開了兩個多小時,4人才來到日島的東海核電站。


    張和平他們被允許進入東海核電站後,他才開始給老周講解這個核電站的情況。


    在東海核電站內部轉了一圈,張和平提議去旁邊的海岸走了走,然後才去的日島原子能研究所。


    至於,拿著個小筆記本,在那寫寫畫畫的老周,張和平隻是瞅了一眼他的抽象畫,就沒在意了。


    畫得那麽醜,如果這都涉嫌泄密的話,張和平就要跟日島人好好掰扯掰扯了!


    ……


    老周聽不懂日語,隻能通過他的抽象派畫風,記錄他所看到的。


    就是不知道,參觀核電站的兩天時間裏,他都記了些什麽。


    回去後,他又能還原多少內容出來?


    不過,這都與張和平沒什麽關係。


    他來日島考察核電站,一是刺激一下港島的中華電力公司。


    因為大亞灣核電站項目批下來後,中華電力公司忽然就萎了,說是要等港島的歸屬最終確定後,再開工建設。


    潛台詞就是,港島的歸屬沒談好,嗬嗬……


    二是,張和平要為自己的核電站技術找背書,免得別人以為他的技術是憑空變出來的。


    至於他以後拿出來的核電技術,會不會被說成是從日島偷的,那就要看日島人有沒有自知之明,以及站出來澄清的勇氣了。


    倒是前任鈴木町長安排的,正在修建中的刈羽核電站參觀,就有些枉費心思了。


    因為張和平沒考慮用沸水反應堆,亦或是改良後的沸水反應堆!


    三是,大老婆唐欣7月2號就滿40歲了,張和平跑出來,想給她選個生日禮物。


    選來選去,選了好幾天了,他都沒拿定主意。


    主要是,他平時都沒給兩個老婆送過什麽禮物。


    化妝品,用的是自家產的迪奧。


    就連女人喜歡提的手提袋、箱包,迪奧形象店裏也有,還比外麵的包包花哨好看,關鍵還防彈!


    選首飾吧……看來看去都覺得俗氣!


    電影中的那種鵝蛋大的寶石項鏈……張和平問過日島的珠寶公司,那玩意屬於有價無市,得去拍賣場碰運氣。


    亦或者,直接從某位收藏家手中買。


    而日島這邊,戰前的皇室肯定有那些收藏;戰後就對外說沒了,堅決沒有了!


    說到收藏,張和平一下子想到了大鷹博物館,然後就想到鷹王室的收藏……


    “她姥姥的!要不是生日那天可能會被當眾展示禮物,老子還真想去海盜王的寶庫裏挑一挑!”


    張和平帶著司機小朱,又離開了一家珠寶店。


    小朱見張和平走向停車的方向,疑惑問道:“老板,你不選了?”


    “不選了!”張和平邊走邊說,“老子回去自己做一個!”


    語畢,就見張和平進了他們停車位旁邊的首飾店,給兩個老婆、四個閨女,還有丈母娘許潔鳳,各挑了一套黃金首飾。


    說實話,張和平之前擁有過太多黃金,對黃金首飾並沒有多大感覺,主要看重它保值。


    張和平提著禮品袋上了車,對司機小朱笑道:“再不回去,我估計老周就要記不住他畫的是什麽了。”


    “嗬嗬!”小朱附和了一聲,就發動了車子。


    ……


    次日,5月20號。


    張和平今天從日島趕回港島,除了日期特殊,還因為三女兒今晚要參加第3屆超級女聲8強晉級,得帶家人去給她捧場。


    隻是,回到港島後,那個老周忽然變成了厚臉皮,死皮賴臉坐上張和平的車,央求張和平幫他完善日島核電站的圖紙。


    “老周,在我眼中,日島的那兩座核電站都太落後了。”張和平看著坐在旁邊的核電專家,說道:


    “國內從琺國、鷹國引進的核電技術,跟日鎂的半斤八兩;你安心在大亞灣那邊,研究他們的技術就行。”


    “張同誌!”老周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起了,苦著一張臉說道:


    “不管是落後的核電技術,還是先進的核電技術,我們國內都沒有。”


    “隻要能把日島核電站的結構圖帶回國,就能填補一些國內的技術空白。你是年輕人,你記性好,隻需要你幫我完善一下……”


    “沒空!”張和平還惦記著大老婆的生日禮物,哪會浪費時間去弄他認為沒意義的抽象圖紙。


    “沒事!沒事!”老周急忙說道:“我先畫圖紙,然後給你一份,等你有空了,根據你記住的內容,補充到圖紙上就行。”


    張和平有些無語的看向這個滿腦子圖紙二字的老頭,“老周,我再強調一遍,日島人的核電技術在我眼中太落後,我不想浪費時間完善你的圖紙,那是你自己的任務,別煩我!”


    “唉……”老周無奈一歎。


    這次去日島,老周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張竟然會日語,全程連個翻譯都沒帶。


    若不是進入核電站後,張和平每到一處關鍵位置,會跟老周講解一下,他就算白去了。


    為了完成任務,根本沒有記住多少內容的老周,這才厚著臉皮,想要拉著張和平跟他一起完善圖紙。


    豈料,對方婉拒後,竟然直接挑明了他的任務,拒絕得太過於幹脆!


    “那是華潤公司的人,你跟著他走,他會送你回內地。”


    張和平的話音剛落,老周那邊的門,就被保鏢拉開了。


    “張同誌,你說日島的核電站技術落後,那你覺得哪種核電技術先進?”老周心有不甘的看著張和平。


    張和平看向左側車窗外的路邊景色,淡淡說道:“你的權限不夠!”


    這回答,讓老周愣了好久,連自己是怎麽下的車,都沒注意到。


    ……


    張和平倒是把老周甩掉了,隻是他剛一回到家,王主任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臭小子,老周說你沒有請翻譯,他隻記住了日島核電站的建築布局,還有設備位置,其他的都沒搞懂。”


    張和平將禮物遞給大老婆唐欣,捂著話筒告訴她分一下,然後才對著大哥大手機說道:


    “沒搞懂就算了,日島的沸水反應堆也就那樣,沒有熔鹽堆的經濟性高。”


    “另外,從鷹琺引進的核電技術,跟日島的半斤八兩,讓他們研究那個就行。”


    王主任停頓了一會,問道:“聽你的意思,你要弄那種熔鹽堆?”


    “還在研究,現在還確定不了。另外,我最近沒空,也沒興趣幫別人完成任務!先掛斷電話了!”張和平聽到王主任身旁有異響,估計有其他人,索性掛斷了電話。


    “爸爸,這條黃金項鏈好醜哦!”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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