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請不要開玩笑!”首都機場出口的一個男安檢員說著,就看向了周圍的安保。


    “老公!”大老婆唐欣對國內的有些心理陰影,擔心的抓住了張和平的右手。


    小老婆陳淑婷倒是沒什麽擔心的,主要是婷美貿易公司跟內地打交道的次數多了,她知道以自家公司的體量,不是這些普通人能為難他們的。


    張和平朝安檢口外麵抬了一下下巴,笑道:“沒事!你們先過去,把那邊跟人聊天的王姨叫過來就行。”


    張和平等在安檢口,看著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壯實男安保拿起他的吉他包,笑道:“你最好別打開,免得去辦公室寫作業。”


    壯實男安保掂了掂輕飄飄的吉他包,問道:“你哪個單位的?”


    張和平笑嘻嘻說道:“無業遊民,沒有單位。”


    “隊長,這是他們的護照!”一個女安檢將張和平一家的護照遞了過來,還特意把張和平的那本放在上麵。


    壯實的安保隊長發現這一家人都是港島護照後,皺眉放下吉他包,朝x光機安檢員投去了詢問目光。


    涉及到外賓的事,由不得他不謹慎!


    “隊長,我這邊的屏幕顯示那個包是空的,所以想讓他打開看看。”男安檢員說著,就看向了張和平身後。


    “不用看了!”一個中年男人小跑過來,後麵還跟著一臉笑意的王主任。


    “經理,這個……”


    “別這個那個了,上麵打過招呼,放行!”


    在首都這邊,張和平就沒跟這些安檢員講製度了,少個人知道包裏的圖紙,就少一分風險。


    張和平背著吉他包向外走去,對旁邊的王主任隨口問道:“王姨跟剛才那個經理認識?”


    “我跟他母親是戰友,今天才知道他被調到這裏來當安保經理了。”王主任笑道:“怎麽,你這是在怪我剛才沒看到你?”


    “你沒看到我,我正好逗一下那些安保。”張和平笑道:“我這個包,在港島啟德機場那邊過安檢的時候,也被攔下來檢查了一下。”


    王主任笑道:“那不是你的機場嗎?安保也是你的人,誰敢攔你?”


    “給他們定了規章製度,港督從那裏經過,都得乖乖接受檢查,我這個定製度的人,自然不好破壞製度。”張和平解釋道:


    “不過,我隻是讓那邊的安保隊長伸手進包摸了一下,確認裏麵沒有危險品。”


    “聽你的意思,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說首都機場的安保……”王主任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安檢通道,又快步跟上了張和平。


    張和平笑道:“如果說,港島啟德機場的安保力度是10級的話,首都機場這邊,在麵對特權人物的時候,接近於0級!”


    “哪有你小子說得那麽嚴重!”王主任伸出左手,拍了張和平背後的吉他包一下,“若不是你說有重要資料帶回來,還要讓我來機場拿走,我們至於聯係機場這邊特事特辦嗎?”


    “咱們是既得利益者,自然覺得沒多嚴重。”張和平思忖了一係,說道:


    “我舉個例子,如果某人攜款潛逃,亦或者其他什麽人偽造身份,攜帶爆炸物品,像我們今天這樣通過安檢,怎麽辦?”


    出了機場,張和平將吉他包放到了王主任坐的那輛桑塔納轎車上。


    末了,張和平還拍了拍這輛車的頂棚,“這車殼子是手工敲的吧!車漆也沒噴均勻,還鼓包了!這要是我的車廠生產的,必須停產整改,這種品質……”


    “行了行了!快回家去!”王主任笑嗬嗬推開張和平,“這車是魔都那邊送給我們部門的,沒要錢的東西,挑三揀四幹嘛!”


    “送我,都不要!”張和平對他那個胎死腹中的車廠,有些耿耿於懷。


    “老公,這個箱子是送王姨她們的。”大老婆唐欣拖了一個銀灰色行李箱過來。


    “王姨,這是我們從港島帶的土特產,楊奶奶的那一份也在裏麵,你幫我帶回去分一下。”張和平一邊說,一邊將這個大好行李箱,塞到了後備箱去。


    至於箱子裏的迪奧日化用品,可不就是他家的土特產嗎?


    “我們明天回去,就不去你們那邊坐了!”張和平說著,又讓孩子們跟王奶奶道了聲別,就坐著他早前買的那3輛紅旗轎車進城了。


    ……


    司機把車停到後海銀錠橋,轉頭有些為難的說道:“張副廠長,前麵人多過不去了,要麻煩你們走一段路回去。”


    “沒事!耽誤你們的吃飯時間了,下次我請客吃飯的時候,我再叫人給你們送一桌過去。”張和平之前在首都飯店請醫生還人情的時候,有讓首都飯店給5號院那邊的警衛送餐,這才有此一說。


    “這……”年輕的男司機有些為難,想說拒絕的話,卻礙於對方的身份,以及之前那隊警衛惹的麻煩事。


    要知道,因為之前那場架,這一家人的別墅就一直空著不去住,但院裏每周都要安排人去那棟別墅打掃衛生,可見上麵對這家人的態度。


    下了車後,張和平抱起5歲的小閨女張諾,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在前麵開道。


    “爸爸,那是什麽?”小張諾指著路邊攤上的吃食,聞著空氣中散發的香味,口水都流出來了。


    “那是煎餅餜子,你要是想吃,爸爸回家給你做。”張和平笑著回了一句,沒有說路邊攤不衛生之類的話,免得壞了別人好不容易撐起來的生意。


    “那個是糖葫蘆!”小張諾指向另一個攤位,欣喜說道:“爸爸,我想吃糖葫蘆!”


    “不行!”小老婆陳淑婷在後麵阻止道:“你在換牙,醫生說不能吃甜食。”


    被母親一吼,小張諾委屈的抱住了她爸的脖子,嘟著嘴,委屈吧啦的看著後麵的大媽,結果無濟於事。


    張和平轉頭,看了大兒子張北一眼,那小子就識相的去買糖葫蘆了。


    隻是,他身上沒外匯券,拿出錢包,抽了一張百元港鈔,說了沒幾句,就把那根插了十幾個糖葫蘆的棒子一起買走了。


    “哥哥!哥哥!”小張諾發現她大哥扛著好多糖葫蘆,一下子就忘了她媽剛才說的話,伸著兩隻小肥手,向張北討要。


    那舉動,就像是要從她爸身上飛出去了一般。


    張北左手拖著行李箱,右手扛著插糖葫蘆的粗木棒,快步來到陳淑婷旁邊,“小媽,讓妹妹吃一串,等她吃完後,我監督她刷牙!”


    陳淑婷看了一眼棒上的糖葫蘆,無奈道:“等到了你二姑家,再給她吃!”


    隻是她這話說得慢了點,張南、張念、張鳳三個大丫頭已經伸手搶了幾串分出去。


    小張諾拿到糖葫蘆後,就急不可耐的湊到嘴邊,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糖皮。


    張和平帶著一家人穿過海子邊的人群,到了家門外,愕然發現這邊空地上擺攤的人更多。


    張和平在門口站了會,讓老婆孩子先進了7號院。


    “媽,外麵怎麽回事?”張和平進了院子後,就朝滿臉歡喜的馬秀珍問道。


    “街道鼓勵搞個體,那些人見這邊看電視的人多,就把攤子支棱到這邊來了,哪想到後來越聚越多,就成現在這樣了。”馬秀珍一邊解釋,一邊給眾人倒水。


    “我爸呢?”張和平隨口問道。


    這一問,馬秀珍遲疑了許久,才說道:“他去翠山那邊了。”


    張和平聽到是去了小家子氣的大堂哥張翠山那邊,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當年廢了那麽多錢糧,才斷掉大伯那邊的關係,張和平現在可不會認那門親。


    至於老張那邊,張和平沒想過糾正他的想法。


    平時又不跟老張生活在一起,何必給自己和老張找不痛快。


    真把張和平惹煩了,大不了回港島,盡量不回首都就行。


    隻是,張和平不想說這個話題了,但馬秀珍還有話要說,“婁曉娥帶著她的另一個兒子回來了,在前門那邊開了一家餐館。”


    張和平對婁曉娥不感興趣,隨口問道:“張逸他們跑哪去了?”


    “你別打岔,聽我把話說完。”馬秀珍抱起正在吃糖葫蘆的小丫頭張諾,繼續說道:


    “之前,我聽南鑼鼓巷那邊的人說,婁曉娥的第二個兒子是傻柱的,叫何曉!”


    “但是,她最近回來見了翠山後,卻一口咬定,第二個兒子也是翠山的,現在改名叫張曉了!”


    “哼!”陳淑婷冷笑道:“這個婁曉娥,怕不是在打咱們家的主意!”


    馬秀珍之前跟兩個二媳婦八卦過南鑼鼓巷95號院的事,所以唐欣、陳淑婷都知道婁曉娥的過往,這會倒是跟馬秀珍接上話頭了。


    “我起初聽到這事的時候,也是非常疑惑!”馬秀珍朝著兒子的小媳婦說道:“從翠山跟她斷掉關係,再到她逃去港島,這中間都沒聽說她懷孕。”


    陳淑婷問道:“媽,你的意思是,懷孕的時間對不上,是不是?”


    “就是這個意思!”馬秀珍點頭道:“還好翠山之前受過騙!就是他那第一任媳婦,懷了身孕才嫁給他的那個……”


    “嗯嗯!”陳淑婷急忙回應道:“有印象,你之前說過這事,還說過張翠山是個白眼狼。”


    張和平看了一眼沒開口說話的大老婆唐欣,結果她正嗑著瓜子,聽得認真。


    “你還別說,張翠山的白眼狼性子一發作,打死不認婁曉娥的第二個孩子是他的,加上他現在的第三任媳婦夠潑辣,硬是沒讓婁曉娥鑽了空子。”


    馬秀珍說道這裏,忽然賣起了關子,“結果,你們猜怎麽著?”


    陳淑婷猜測道:“婁曉娥現在在開餐館,難道她又去找傻柱,說她的第二個兒子是傻柱的?”


    “猜對了一半!”馬秀珍笑嗬嗬看向了兒子的大媳婦,“阿欣猜到沒有?”


    唐欣回應道:“婁曉娥的大兒子是個什麽態度?”


    “就是那小子!”馬秀珍興奮說道:“張翠山跟婁曉娥的大兒子叫張新,今年差不多17了;那小子初中畢業後,就一直沒找著工作。”


    “他得知還有這麽個有錢的親媽,立馬靠了過去;他現在在前門餐館後廚幫忙,給傻柱當徒弟。”


    “哼……”張和平冷笑一聲,卻沒有多言。


    在他想來,根據傻柱的尿性,多半又是打著教徒弟的口號,實則是套一個打雜的在身邊使喚。


    “別哼哼唧唧的,有話說話,沒話別插嘴!”馬秀珍不滿的看了兒子一眼,又轉頭看向兩個兒媳,八卦道:


    “那個張新自從去了前門餐館那邊,吃住都賴在那邊,這下可把張翠山急得哦!”


    陳淑婷疑惑問道:“媽,你之前不是說,張翠山有4個孩子嗎?他有什麽好急的?”


    陳淑婷這話,就像是拓寬了女人之間的八卦空間一樣,馬秀珍的談興一下就暴漲了,“我之前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張翠山娶的第三任媳婦,帶了3個孩子過來?”


    “有!”唐欣應了一聲,以示她在聽。


    “她那3個孩子,對應著3個男人,這第一個……”


    “我去打電話訂餐了!”張和平搖頭出了正房,實在是受不了她們的八卦。


    大老婆唐欣的八卦之魂也附身了,頭也不會的說了聲,“老公,你記得給我爸媽也打個電話,晚上一起吃飯。”


    “知道了!”張和平應了一聲,就去了左邊的東門房打電話。


    老丈人唐明、丈母娘許潔鳳最近一直在首都,說是為了港島回歸談判的事,在這邊出謀劃策。


    張和平勸了幾回,在丈母娘許潔鳳的助攻下,老丈人唐明才肯搬去首都飯店住包房。


    末了,還不等張和平開口,這老頭盡然把地安門那套三進院子還給了國家,emmm……


    老丈人房間裏的電話沒人接,張和平隻好跟首都飯店前台去了個電話,讓他們留意唐明兩口子,並訂了個餐。


    在跟大姐、二姐辦公室去了電話,說了今晚在首都飯店吃飯後,張和平就去了隔壁。


    “和平哥!”周家老二周成武笑著跟張和平打招呼。


    張和平隻是點了一下頭,沒跟這個擺攤賣襪子的小販多說什麽,徑直進了8號院。


    張和平站在西廂房的門口,看著一臉專注的侄女,和聲問道:“曉春,做作業怎麽不開燈?就算要節約電,也該把書桌搬到院子裏來吧!”


    “三表叔!”周曉春驚喜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一個人回來的,還是一家人回來的?”


    “他們幾個在門口看稀奇,想買那些小吃,但我沒允許,感覺有些不衛生。”張和平說著,讓開了門口,然後跟著大侄女出了院門。


    周曉春找到張南、張念她們後,簡單說了幾句,就扯到了門外那些賣小吃的攤位上,倒是沒認生。


    “你們看那家賣混沌的!”周曉春指著左邊公廁旁邊的一個攤位,小聲說道:“他們用來煮混沌的水,是從廁所裏那個衝水箱裏偷的。”


    “另外,有一天下午,我看到那個男的在包混沌的時候,他忽然彎腰,擤住鼻子,摸了一把鼻涕揩在桌腿上。然後,你們猜怎麽著?”


    張南說道:“他肯定沒洗手,就繼續包混沌了!”


    “嘔……好惡心,別說了!我堅決不吃那一家的東西!”張念捂著嘴,假裝惡心要吐。


    “還有那一家賣嗅豆腐的,你們肯定不知道他是怎麽做的!”周曉春見張北他們搖頭,又小聲的揭露道:


    “他先把白豆腐放在陰暗的地方,等豆腐全部長滿毛毛……”


    “嘔!豆腐都發黴了,怎麽還拿出來賣?”張鳳有樣學樣,也裝起來了惡心。


    “我還沒說完他的殺菌過程!”周曉春笑嘻嘻說道:“他等豆腐長毛後,就把豆腐搬到外麵,然後喝一口白酒在嘴裏,接著朝那些長滿毛毛的豆腐一噴,噗……”


    周曉春做了一個噴口水的動作,笑道:“這樣的酒精消毒,沒想到吧!”


    “他竟然用嘴噴……惡心!”跟周曉春同年的張南,明顯也受不了了。


    張北這時有些緊張的問道:“曉春,請問下,橋那邊的糖葫蘆幹淨嗎?”


    “糖葫蘆還好,會洗幹淨了再放到糖水裏過一圈。除非……”周曉春見張北很是緊張,笑著指了指他們手上的糖葫蘆,“除非裏麵的果子是壞的,或者果子裏麵有小蟲。”


    張和平見大侄女說得頭頭是道,便拍了大兒子張北的腦袋一下,沒好氣的說道:“沒點眼力勁,你表姐都看你們吃糖葫蘆半天了,還不進去拿一串出來!”


    “不用!不用!表弟,不用去拿!”周曉春想婉拒,奈何張北跑得太快,她的話音剛落,那小子就從旁邊廚房裏拿了一串出來。


    張和平見到大侄女周曉春如此見外,暗自搖頭,嘴上卻問道:“曉春,你爸媽幾點下班?曉鵬去哪了?什麽時候回來?晚上,我們去首都飯店吃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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