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兒姐何以得知明月皇後歸來了?”


    雨淮安試探性的問道:“莫非是阿祺告訴你的?”


    萬貴妃斜目瞥了情郎一眼,“是你們廠公薑武年傳信於本宮的,驚訝麽?”


    “薑公公?”


    雨淮安雙更驚訝了:“他如今已病入膏肓,常年臥床,何以探知此事?”


    “沈明月回京麵見的第一個故人,便是他。”萬貴妃說完,又好奇道:“咦,你怎麽不好奇,薑武年為何會告訴本宮此事?”


    “害,娘娘先前不是跟小安子坦白過了麽,薑公公是您的人,小安子能以假閹身份,進入西廠全是您一手安排的。”


    雨淮安疑惑道:“相比這個,小安子更好奇,明月皇後為何會去見他?她們兩人在前朝,有什麽交集麽?”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道理你都不懂?”


    萬貴妃挺起腰身,配合著情郎的愛撫,美眸流轉,漫不經心的道:“據本宮所知,沈明月與薑武年並無交集,但薑武年卻是先皇明景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對先皇忠心不二。”


    “頗有點似現在元泰帝跟劉謹的關係。”


    “嗯。”


    雨淮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難怪蘇無道當初會讓薑武年服下蠱毒啊,正是因為他知道,薑武年心懷故主,而他彼時剛坐上皇位,又想利用薑武年穩住西廠這個頂級武道勢力,得讓他活著,卻又不能活太久”


    “是的,原來這事兒你也知道了。”


    萬貴妃探出玉手,撫向小情郎的臉頰,“節哀吧,小安子,你家廠公薑武年他時日無多了,即使以本宮的手段也救不了他。”


    “哎,小安子知道的。”


    雨淮安輕歎一聲,又說回正題道:“所以,明月皇後是想拉薑公公入夥,一起造反?”


    “小家夥,伱這話可說岔了。”


    萬貴妃唇角含笑,抬起黑絲美腿,夾住了車輪,朱唇緊貼著情郎的耳畔:“你覺得薑武年和當初聖獸苑意圖謀反的前朝苑正薛忠,他們心中恨的到底是誰?”


    “娘娘,我”


    雨淮安輕輕摟住萬貴妃的腰肢,想了想說道:“二十五年前那場皇城宮變,雖然當朝史書語焉不詳,但仍然隱晦的列舉出了幾名造反之人的名字,正是“睿王”“慶王”“福王”“唐王”“宣王”五位親王。”


    “小安子大膽猜測,睿王蘇無道破宮之後,親手弑兄,殺了先皇,而作為先皇的心腹家臣,薑公公跟薛忠自然也深恨睿王。”


    “薛忠那次在聖獸苑放出霧妖行刺,也能佐證這一點,他想給先皇報仇。”


    他說這話自然是有根據的。


    要知道,祺貴人手中那枚先皇留下的玉璽上,清清楚楚用血書寫著:“睿王弑君。”


    不過,他權衡了一番,還是暫時隱瞞了,祺貴人手中那枚先皇遺留的玉璽的事情。


    倒並非是他信不過這位大老婆。


    而是


    真心不想讓她卷入明月皇後的事情之中。


    “小安子,你猜對了,但不全對。”


    萬貴妃望向廣場的方向,美眸深邃道:“當初一刀斬下先皇頭顱的,正是睿王,然而,那一刀,卻是明月皇後握著睿王的手掌,代為行之的。”


    “蘇無道此人,色厲內荏,十足的草包,他可不敢做等事情。”


    “什麽!?”


    雨淮安心中微起波瀾。


    別看萬貴妃說的輕描淡寫。


    但這他喵的可是足以震驚天下,永載史冊的大新聞啊!


    “是的。”


    萬貴妃點了點頭,將情郎的臉蛋完全沉入自己的柔軟白嫩之中,“小寶貝,先別說話,好好侍奉著,今日聽本宮把這些前塵往事,娓娓道來,好麽?”


    “好好。”


    雨淮安施展吐納術,嘴裏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萬貴妃回憶道:“當初,睿王帶著人馬,殺入金鑾殿時,先皇正坐在龍椅上,一臉瘋魔的大笑著,手上還握著秀皇後的頭顱。”


    “我去!”


    雨淮安唇間正品嚐著什麽,忽然劇烈顫動著說道:“娘娘,您這描繪得也太有畫麵感了吧?小安子冒昧打斷一下,這些事情,您都是聽誰說的?”


    “二十五年前,你不過也隻是幾歲的垂髫女童,莫不是親眼見證了?”


    “你看你,又急了,讓你插嘴了麽?”


    萬貴妃柳眉輕皺,將小情郎又摁了回去:“那一日的逼宮,不僅睿王、明月皇後親自在場、還有睿王麾下的一眾武將,武林宗師”


    “本宮的父親,也在現場,親眼目睹了一切。”


    “梁國公也參與了?”雨淮安心中再次激蕩。


    “是。”


    萬貴妃道:“父親同我說,彼時的明景先皇已完全陷入瘋魔癲狂之態,睿王命令當時還是神捕司副司正的諸葛明心和劉謹,將先皇秘密處死。”


    “然而,此二人卻不為所動。”


    “不僅如此,就連睿王在蜀郡收編的一眾唐門高手,也都是絲毫不動,睿王當即便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最後,見先皇大吼著試圖衝出大殿,彼時的睿王妃沈明月強行握著睿王的手,一刀斬下了瘋王的頭顱,龍血滾滾湧出,染紅了聖武宮的地板。”


    “這,便是大夏史書上空缺的,且永遠不會再補上的驚天秘史。”


    “小安子,聽了這等駭人聽聞的弑君故事,你心頭是否已震駭至極?”


    萬貴妃略微擔憂的看向懷中的少年。


    “還好,人性所致,小安子並不覺得稀奇。”


    雨淮安一臉平靜的道:“從睿王被推著謀反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先皇隻能死於他之手。”


    像這種事情,在前世華夏的曆史上,根本不算啥新鮮操作好吧?


    玄武門那會兒,麵對逃竄的李建成,尉遲恭這些猛將,也是戰術性隱身,坐等李二鳳親自射死親哥。


    畢竟,誰能擔保新皇上位,根基穩固後,不會以弑君之名,清算功臣?


    “娘娘,咱們回到最初的主題吧。”


    雨淮安輕聲問道:“按照娘娘的意思,薑公公和薛忠這幫前朝老臣,最恨的應該是明月皇後?既然如此,嶽呸,沈明月她還敢去見薑公公?”


    “現實的情況,跟你說的恰恰相反。”


    “薛忠之所以在聖獸苑行刺元泰帝,是因為睿王繼位之前,曾答應他們這些老臣,善待先皇遺孀,但他坐上皇位之後,卻出爾反爾,將先皇的遺孀,從貴人到貴妃,全部遷出後宮,而後,失蹤的失蹤,橫死的橫死,無一幸存。”


    “先前你說你在東廠地道中,看到了很多妃嬪的屍首,那必是元泰帝指使劉謹所為。”


    “至於薑武年,他知道一切內情,所以,他並不恨元泰帝。”


    萬貴妃道:“薑武年曾跟本宮說過,他最感激的,反而是當機立斷的明月皇後,是她,給了先皇一個體麵,因為”


    “彼時的先皇,神智癲狂,形貌扭曲,仿佛被惡鬼俯身一般,已經不算是人了。”


    “所以,薑武年真正恨的,是引導先皇墮落瘋魔的那個幕後魔頭。”


    “而揪出這個蓋世大魔,將之鏟除,便是本宮十年前,來到皇宮的原因。”


    “也是薑武年對本宮畢恭畢敬的原因,他自己時日無多,想讓本宮揪出那魔頭,替先皇與秀皇後報仇。”


    “小安子啊,貞兒姐今日跟你說了這麽多,你腦子裏會不會很亂?心裏頭會不會害怕呢?”


    萬貴妃聲音忽然變得輕柔。


    “不會,娘娘放心。”


    雨淮安道:“實際上,娘娘方才所說的很多事情,小安子心裏早已有所猜測了。”


    “並且,我猜測,讓先皇神智失常,躲在幕後策劃了那場宮變的神秘人,正是娘娘先前所說的”


    “躲在宗務院枯井中的大魔頭!”


    “是的,你很聰明,小安子。”


    萬貴妃美眸漸漸凝實,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殺意:“本宮迄今為止,在宮裏宮外,所經營的一切布局,皆是為了將這魔頭,趕盡殺絕。”


    “好!好得很!貞兒姐,小安子支持你!”


    雨淮安附和了幾句,趕緊趁勢道:“既然娘娘,今日跟小安子坦誠到了這個份上,那麽,小安子今日可以問出,那個最大的疑問嗎?”


    “你問吧。”


    萬貴妃美眸黯淡,輕歎道:“沈明月忽然歸來,接下來帝都必起大亂,本宮針對那神秘魔頭的三年圍剿計劃,也不得不提前了”


    “因此,今日我想將所有的事情,都盡可能告訴你,畢竟”


    “你是本宮此生唯一心愛的少年啊。”


    說到最後一句時,萬貴妃美眸泛紅,顯然是動了真情。


    “謝謝娘娘信任!”


    雨淮安心中暖流湧動,雙手緊緊抱著萬貴妃的豐潤臀瓣,問道:“娘娘,你的異術到底師承何處?”


    “這”


    提及此事,萬貴妃神色一滯,再次變得猶疑不定:“小安子,為了你的安危著想,這個問題,貞兒姐,隻回答你一半,可以麽?”


    “若是金曇法會之後,一切塵埃落定,貞兒姐再告訴你另一半,可好?”


    “嗯。”對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雨淮安也隻能點頭。


    “好,那你聽好了。”


    萬貴妃一字一句的道:“本宮師承於一個超然於紅塵武道世界,卻又遙遙掌控了人間萬年興衰的一處不為世人所知的「聖地」。”


    “在我們聖地之人的眼中,位於中洲大陸,鼎盛至極,萬方來朝的大夏帝國,不過隻是一間較大的客棧,而高高在上的大夏天子,隻是這客棧的掌櫃。”


    “隻要客棧尚在,客棧客人的數量總體維持不變,至於誰當掌櫃,聖地並不關心。”


    “但如今,那枯井魔頭宛如無賴一般,堵在門口,嚴重幹擾了客棧的生意,所以,聖地必須得出出手了。”


    “嘖,真是好小眾且形象的比喻。”


    雨淮安啞然失笑,又問道:“所以貞兒姐,是這個聖地的弟子?”


    “不。”


    萬貞兒想了想道:“你可以理解為我是聖地的掌櫃。”


    “哇,厲害了。”


    雨淮安之前便猜測過萬貞兒來頭很大,因此心中倒沒有太多驚詫。


    “對了,貞兒姐,那那位剛入宮的大皇子妃,上次差點跟你打起來的韓姑娘呢?她也是聖地的掌櫃?派來與你一同搞那魔頭的?”


    他趁熱打鐵的問道。


    “那丫頭也配?”


    萬貴妃微微蹙眉,美眸之中泛起一抹嫌惡隻色:“她在聖地,給本宮提鞋的機會都不會有,她如今敢來宮中與我叫板,不過是仗著尊上”


    說到這,她臉色微變,趕緊止住了話頭。


    “尊上?”雨淮安卻是發現了華點,追問道:“娘娘提到的這位尊上,可是聖地之上的主宰?”


    “罷了,咱們扯得有些遠啦。”


    萬貴妃托起情郎的俊臉,語氣竟有幾分撒嬌道:“所以,這個問題,貞兒姐已經算是回答了你一半,對麽?”


    “啊這”


    雨淮安苦笑道:“隻希望另一半能早點進入小安子的耳朵,小安子想跟娘娘真正的做到,彼此赤誠,心無嫌隙。”


    “乖,聽話,一定會的。”


    萬貴妃拍了拍小情郎的臉蛋,美眸泛著柔情:“小安子,答應我,接下來的幾日法會,你就跟著蕭太後,不要亂跑,更不要輕易涉入任何紛爭,知道了麽?”


    “蕭如媚那老女人,雖然臉臭了一些,但手段還是有的,有她在,定能護你無虞。”


    “哎。”


    雨淮安苦笑道:“貞兒姐,你又忘了,小安子早已不是剛入宮時的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安子了。”


    “那一日我以一招斬天拔劍術,斬下諸葛明心的手臂,你也是看到的,不是麽?”


    萬貴妃搖頭道:“話雖如此,若是沈明月那女人回京,真掀起了什麽大風浪,皇朝背後真正的底蘊勢力,以及枯井中的大魔頭,都會坐不住的,以你如今的名望與地位,更會被牽涉其中。”


    “尤其是那魔頭,根據我目前的探知,這魔頭的修為,很可能已經突破了二品天人,他之所以沒有破井而出,隻是在等一個契機”


    “契機?什麽契機?”


    想到那枯井魔頭極有可能跟曼綾阿姨先前所中的蠱有關,雨淮安急切的問道。


    萬貴妃卻是避而不答,徑直道:


    “總之,小安子,你我相識相伴五年,貞兒姐從未求過你什麽,這一次,答應我,好麽?”


    貴妃娘娘美眸濕紅,語氣竟是有些乞求。


    雨淮安愣住了。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平日裏輕挑妖媚的大夏第一美人,露出如此嚴肅的神情。


    低頭沉吟了片刻後。


    給出了回答。


    “娘娘,小安子答應你。”


    “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小安子都盡量明哲保身,不涉入任何紛爭。”


    “但如果沈明月或者那枯井老魔膽敢犯我”


    雨淮安將萬貴妃美腿抱起,放在了車輪上,與此同時,一雙結實的雙臂伸開大震,怒喝道:


    “必讓他們大敗而歸!”


    萬貴妃:


    彼此坦白,心無間隙之後。


    帝宮中最快活的一對愛侶,心中愛意陡生,又忍不住愉悅的互動了一番。


    聽著遠處廣場上傳來的夏皇誦經聲。


    雨淮安這才想起了心中另一個最大的疑問:


    “對了,娘娘,皇帝知道你來自那個聖地麽?”


    “他當然知道,要不然,怎會對我如此畢恭畢敬?”萬貴妃撩著頭發,漫不經心的道。


    “那皇帝不怕他背後的枯井魔頭,嗔怪麽?”雨淮安又問。


    “他”


    聽到這個問題,萬貴妃美眸也是迷惘了一秒,幽幽道:“本宮猜想,他應當是怕的,不過”


    “或許他內心深處,也想著有朝一日,本宮幫他擺脫那個魔頭吧。”


    “這樣麽。”雨淮安閉上眼睛,心中若有所思。


    “等等,小安子,你你又在本宮的”


    “罷了,隨便吧!”萬貴妃捂著潮紅的絕美鵝蛋臉蛋,柔聲說道:“小安子,貞兒姐真想盡快為你”


    “是,小安子也是這麽想的。”


    雨淮安一臉堅毅的道:“不僅是娘娘,還有太皇太後,阿祺、青青,小安子最近都沒有”


    “一切隨心隨緣!”


    “小安子要一次性來個大滿灌!”


    “純愛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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