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同誌,我們父親都相識,以前小時候就是好朋友,怎麽現在你都忘啦?”


    何惠惠有些失望地看著秦書楊。


    秦書楊皺眉:“那是上一輩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記得你以前總愛跟著在後麵闖禍,每次跟你玩過回去都得挨打。”


    “我就覺得你有點煩了。”


    何惠惠嘴角抽了抽。


    什麽是叫她有點煩了?


    她哪裏煩了?


    分明就是他們一群男生說要保護她這個小女生的。


    “原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


    薑籬了然:“難怪之前叫得那麽親密呢,秦書楊,何同誌在私底下叫你秦大哥,怎麽當著我們的麵就又叫你秦同誌啦。”


    “這是什麽意思?”


    何惠惠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她恨不得撕了薑籬這張嘴。


    她不過就是第一次見薑籬之前,以為秦書楊出任務回來了,所以著急喊了一聲而已。


    結果就被薑籬揪著不放。


    剛想說什麽為自己辯解一下,秦書楊就開口打斷了她:“何同誌,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對象照顧我。”


    “我跟我對象馬上就要結婚了,以後你還是少來我這裏比較好,對你名聲不好。”


    何惠惠本來已經聽夠了他的冷言冷語。


    不過薑籬來之前,她一直以秦書楊的對象自居,哪怕秦書楊說再多難聽的話她也能忍下來。


    她相信自己金誠所至,金石為開。


    某一天一定會打動秦書楊的。


    誰知眼下秦書楊卻當著薑籬的麵讓她下不來台了。


    “秦同誌,以前我都是喊你大哥的,咱們兩家關係那麽近,就是因為我爸去了別的基地駐守,我們兩家這才分開。”


    “你現在有了對象就要跟我生疏了嗎?”


    “我知道薑同誌肯定是對我有誤會,所以你才會這樣跟我說,沒關係。”


    “我不怪薑同誌,以後她肯定會明白,咱們之間就是純友誼的關係。”


    這一口陳年碧蘿春讓薑籬有些倒牙了。


    純友誼會讓上頭壓著秦書楊的結婚申請不批嗎?


    純友誼會在私底下以秦書楊對象自居嗎?


    純友誼會當著秦書楊對象的麵這樣說話嗎?


    要是純友誼,就該麻溜地滾蛋。


    而不是在這裏扯什麽小時候的情誼。


    薑籬也不說話,抱臂看著兩人,她倒要看看秦書楊會不會被打動。


    要是秦書楊心軟了,就說明她看錯了人。


    免得以後因為這件事爭吵,她就趕緊溜。


    如果秦書楊站在她這一邊,那何惠惠以後就要小心了。


    壞人姻緣這事,何惠惠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何同誌,你會不會說話?剛才是我在跟你說,跟阿籬有什麽關係?你提她做什麽?”


    秦書楊眼底的不耐煩越來越深,說話也越來越不客氣。


    “什麽純友誼,聽著就不合適。”


    “我跟阿籬才是純革命友誼的關係,你以後別說錯了,咱們就是普通不熟的人而已。”


    “這話說出去讓別人誤會就不好了,行了,你趕緊走吧。”


    何惠惠差點被氣得原地升天了。


    秦書楊說的這是什麽話,直接趕人了。


    這不是把她的麵皮扯下來在地上摩擦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敢久留,強行扯出一個笑來:“那行,我今天就先離開,改天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轉身離開,背影有些蕭瑟。


    “等等!”秦書楊突然叫住她。


    何惠惠心中一喜,轉頭目光毫不掩飾地看向他。


    就見他指指櫃子上的飯盒:“把東西拿走,我不喜歡吃病號餐。”


    何惠惠眼裏的驚喜瞬間散去,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兩個飯盒。


    薑籬衝她擺擺手:“再見不送咯。”


    何惠惠死死抓住網兜的袋子,臉色發青地轉身離開。


    等病房門被關上,薑籬打了個響指,就聽到何惠惠在外麵一聲慘叫:“哎呀!”


    緊接著是醫護人員的聲音:“這位同誌,怎麽了?摔得厲害嗎?”


    外麵鬧哄哄的,薑籬勾起唇角。


    秦書楊了然:“你做的?”


    “你心疼了?”薑籬反問。


    秦書楊蹙眉:“我為什麽心疼?我在想,先前我跟你在招待所那一次。”


    “我媽好像也來了個平地摔,也是你做的吧。”


    薑籬心虛一笑:“那個要不,我教你,你也讓我平地摔一下?”秦書楊


    “我媽當時說了很過分的話,你跟她不熟,給自己出氣也是應該的。”


    秦書楊找補道:“不過後麵我媽已經知道你的好了,以後我們結婚,她不會再給你臉色看,你也不用擔心她會為難你。”


    “這事就咱們知道,她不會怎麽樣的。”


    薑籬都要笑暈過去了。


    秦書楊這是擺明了,在她和他自己親媽麵前,他毅然決然選擇了她啊。


    “說起結婚,你的結婚報告不是被打回來了嗎?”


    薑籬歎氣:“報告被打回來,還怎麽結婚啊。”


    說起這個秦書楊眉頭再次緊鎖起來:“這件事我已經知道是誰壓下了我的報告。”


    “何惠惠吧。”薑籬接過話頭。


    秦書楊意外:“你知道了?”


    想到她的本事,又覺得理所當然了:“也是,憑你的能力,想知道並不難。”


    “你來之前我就算到了,不過這個何惠惠,她怎麽會突然過來這邊找你呢,而且還讓她爸壓下了你的結婚報告。”


    薑籬點了點下巴。


    “跟我沒關係!”秦書楊趕緊撇清幹係:“我都已經忘記她這號人物了。”


    薑籬嘖嘖兩聲:“忘記了嗎?那怎麽小時候的事還記得這麽清楚啊?”


    秦書楊十分無奈:“主要是小時候她給我的印象太深了,她每次跟在我後麵,等我回去的時候必定會挨打。”


    “原來她就這麽讓你印象深刻啊。”


    薑籬又歎了口氣。


    “我就不行咯,先前你還討厭我來著,你是不是覺得我又黑又醜的?你還要讓我生不如死。”


    秦書楊慌了:“以前的事不算,我就隻喜歡你一個人。”


    “我那就是胡說的,要是早知道是你,我肯定不會說那樣的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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