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科?


    雀斑少女猶豫,“不至於吧。”


    “我朋友她,就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好朋友的死亡,精神不好,沒那方麵問……”


    “長寧,你別過來!”剛才安靜下來的程柚又鬧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對著一個方向大喊,喊得撕心裂肺,聲音都啞了。


    關鍵是她衝著的那個方向,什麽也沒有。


    雀斑少女:“……我覺得是可以帶她去精神科看看,可能是車禍傷到腦子了。”


    醫生推薦了一家精神病院,雀斑少女暗暗記下,“好的,謝謝醫生。”


    醫生又給程柚注入了一管鎮定劑,程柚鬧累了,枕著枕頭進入了夢鄉。


    雀斑少女待了會就離開了。


    她第二天才來看程柚。


    程柚的病房裏好多醫生和護士,雀斑少女衝進去,就看見程柚拿著一把水果刀,指著一個白淨的護士,神經兮兮,“長寧,你已經死了。”


    “死人不能煩活著的人,你懂不懂?”


    護士嚇死了,小臉比牆還白,“她是不是瘋了,她說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是瘋了,都把你當詭了。”有個醫生無奈的說。


    “把她送精神病院吧。”另一個醫生說道。


    “她已經瘋瘋癲癲兩天了,傷了我們好幾個護士,這種人太危險了。”


    幾個醫生一合計,把人控製住,扔精神病院了。


    雀斑少女去見過程柚幾次,程柚坐在病房裏,見到她,都會用一種憎惡的目光看她。


    “長寧,我們才不是最好的朋友,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長寧,你就該去死,憑什麽你每次都是第一名,我隻能排在你屁股後麵?”


    “長寧,你是個什麽東西?除了嚇我,你還有什麽本事?”


    雀斑少女好幾次被程柚追著扇巴掌,那恐怖變態模樣,說是殺人狂都有人信。


    久而久之,雀斑少女就不去看程柚了。


    這種瘋子,長眠在精神病院就好,別出去禍害別人。


    影片裏,雀斑少女最後一次去看程柚,程柚的視角裏,長寧血肉模糊的站在雀斑少女身側。


    她幽幽開口,“柚柚,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麽拋下我,一個人獨活呢?”


    夕陽西下,程柚砸了房間裏的所有東西,“你滾,滾啊,別再出現在我眼前,快滾!”


    雀斑少女落荒而逃。


    長寧露出一個笑容,“柚柚,快來陪我。”


    程柚終於忍受不了長久的折磨,她哈哈大笑,“我死了你就不煩我了?好,我死。”


    她拿頭撞牆,魔怔的用盡全力。


    夕陽璀璨的餘暉下,長寧幽冷的勾著笑,“死了也要煩柚柚。”


    畫麵一暗。


    程柚的那個病房,煥然一新。


    有一個長發少年冷漠的推門而入。


    容貌清冷豔絕,眉眼精致疏冷,桃花眼無悲無喜,毫無情緒可言。


    畫麵再次一暗。


    少年倚著牆,垂著眼睫,雪色長發極為動人,襯得他恍若雪中的精怪,魅惑妖異。


    他腰細腿長,手腕處一條豔色紅痕灼灼醒目。


    “活著,真無趣啊。”


    他輕歎,仰頭閉上眼睛。


    呼吸漸漸停緩。


    影片,結束。


    沈知知捏捏顏嶼安腰側軟肉,抬起他的手腕,他的手腕上麵有一條不是很明顯的痕跡,這是割腕才有的痕跡。


    “寶寶,這是個紀錄片。”


    顏嶼安神色複雜,他竟然在影片裏看見了他自己,還是生前的自己。


    不過還好,影片裏展現的不多,他發病的可怕模樣沒有給姐姐看到。


    “割腕很疼的。”


    沈知知細吻那道疤痕。


    “過去好久了。”顏嶼安享受這個親吻,不在意道:“不疼。”


    顏嶼安的手腕纖細,沈知知吻了會,輕輕的咬了兩下,在上麵留了一排齒印,蓋過了那道疤。


    “寶寶為什麽要自殺?”


    顏嶼安窩在沈知知的懷裏,眼眸半闔,“因為活著無趣。”


    “姐姐,我有病,死了才不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顏嶼安活著的時候,所有人都覬覦他家裏留給他的錢。


    他性子溫軟,他們把他逼瘋,他沒病,他們給他喂藥喂出一堆病。


    他報仇後,隻覺得世界無趣。


    活著疲憊。


    所以割腕自殺了。


    死後也不安穩,被拉進了一個副本裏。


    重複著精神病人的作息。


    他覺得無聊,有時候會遵循,有時候會擺爛。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有什麽意義。


    他抱怨過,他討厭這個狹小的副本,討厭這個重複的模式,重複的生活。


    看了影片才知道,他被拉進副本裏,是進入了程柚和長寧的怨氣裏。


    磁場相撞,吸引到了創造副本的東西,他莫名其妙就成了不可言說。


    顏嶼安聞著沁人心鼻的玫瑰香,忽然覺得這個副本沒那麽討厭了。


    他很感謝程柚和長寧。


    沒有她們的仇恨,他不會進入這個副本,更不會遇到這麽好的姐姐。


    沈知知執顏嶼安的手,“寶寶不是麻煩,是小幸運。”


    “遇到寶寶,姐姐的心活過來了。”


    顏嶼安往下蹭了蹭,耳朵貼到沈知知的心口位置,那邊,正撲通撲通跳動。


    他聽著,“姐姐,心本就是跳動的。”


    “不一樣。”沈知知說:“以前是為自己跳,現在是為寶寶跳。”


    顏嶼安:“姐姐,你在說土味情話。”


    肯定句。


    沈知知:“……”


    “土味情話拿不下你?”沈知知挑眉,狐狸眼危險的眯起,她的手逐漸放肆。


    顏嶼安本來是倚著沈知知的胸口,他悶哼一聲,改為正對著沈知知,跨坐在沈知知的身上。


    “姐姐,拿得下。”


    “身與心,都是姐姐的。”


    他很輕,腰腹緊致,長腿細腰,長發乖順的散在身後,露出紅紅的耳朵尖。


    沈知知幻肢硬了。


    誰會拒絕一個長發飄飄的大美人?


    沈知知低頭就要吻上去——


    關鍵時刻,門響了。


    外麵是一個陌生小護士的聲音,“白鸞姐,病人該休息了。”


    沈知知:“……”


    得走了。


    沈知知舍不得自家可愛乖巧的長發寶寶,掐著顏嶼安的腰吻了又吻。


    “寶寶,明天繼續。”


    顏嶼安拉住要走的沈知知,送上一個纏綿的吻,在她耳邊輕喘。


    “姐姐等我,晚上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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