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別人家故意丟的呢。既然她現在到了咱們家,咱們就好好對她,把她當親生的就對了。”張啟雲伸手摟住了坐著的張嬸,沉聲道,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當家的說得對,現在咱們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都是托了曦丫頭的福,說來也怪,丫頭之前在老張家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些呢。”張嬸皺著眉頭,沉思道,忽然她一拍被子,霍然開朗道:“我知道了,張老太對她太狠毒了些,所以她一直忍著沒出手。一定是這個原因。”張嬸興衝衝地笑道。轉身對張啟雲說了句:“夜深了,睡吧。”說著,自己拿開張啟雲的手,躺了下去。


    “睡吧。”張啟雲吹滅了床頭燈火,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漆黑的夜,格外寧靜。


    張家村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上官鈺端坐在大石上,雙眼望著京城的方向久久沉默不語。


    影三遠遠的瞧著,焦急地推推身旁的影四,影四扭頭狠狠地瞪他一眼,眼神示意他:“每年這天主子都不是這樣過的,有膽你自己去啊。


    影三訕訕地垂下了頭。


    曦兒,你說可笑不可笑,我今天居然叫了一個與你同名同姓貪財的女子叫娘子,多麽諷剌啊,如果你知道一定會恨我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腦袋衝血一頭熱地叫了,她還有一個小孩子,特別的聰明可愛,我跟他特別投緣,很喜歡他,所以我想好好保護他。你——不生氣吧。你那麽的善良,怎麽會不喜歡他呢?上官鈺扯扯發冷發僵的唇角,微不可聞地歎息一聲。


    林曦摟著小家夥睡得昏天暗地,口水直流。


    夢裏,她還在和三個好友一起在黃山風景區後山采藥,看到斜坡上的鐵皮石斛,摸索著攀爬過去,然後一腳踏空,啊.....


    突然,一雙粗壯的鉗子似的大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窒息般的刺痛感,真實得將她從夢裏驚醒過來。


    “誰.....”


    剛一睜開眼,麵前就是一雙充血怨毒的銅鈴眼。


    “林曦,你這個賤人,老子今晚就來送你路....”


    林曦呼吸不順暢,心裏頭直罵杜爺大變態。


    自己不得人心,做傷天害我之事,一次不行,再來一次,當我泥捏的嗎?


    好歹姐我練過幾年跆拳道,識得人體穴位。拚著一口氣兒,她悄悄伸手用力捏住杜爺手上的麻穴。


    杜爺正使著勁掐她,突然左邊手臂無邊的垂了下去,林曦抓緊時機,抬手曲肘,對著他的心窩狠狠頂去。


    杜爺一驚,躬身後退兩步,轉身朝林曦的身旁撲來。


    眼看他就要撲倒,林曦倏地眼神一冷,雙膝一抬,雙腳一踹,下一刻,杜爺整個人就似皮球彈滾出去。


    “啊——”他慘叫出聲,身子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腹部,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林曦趕緊看了看熟睡的兒子,替他蓋好被子,後怕地呼出一口濁氣。緊跟著鑽了出去,雙眸冷刀子般直射地上的杜爺。


    “愛而不得,所以想幹脆來個殺人滅口是嗎?”


    林曦冷冷的凝視著他,左手握右手,把指關節掰得“哢哢”作響。


    杜爺雙眼圓瞪,驚恐失色地向後挪動著身體,突然他一側翻身站了起來,轉身向門外跑去。


    “你不是喜歡張翠翠嗎?她就要嫁人了,你不想再看她一眼嗎?”林曦雙手抱胸,漠然道。


    剛跑到院門口的杜爺,提起的左腳突然就這麽地定住了,他仰天哈哈大笑,悲愴道:“時不代我,如果我沒有臉上這條可惡的疤痕,她就不會...”


    林曦不等他說話,猛然打斷了他:“她永遠不會看上你,既使你的臉上沒有疤痕,她想要的榮華富貴你能給嗎?你給不了,永遠都給不了。”


    林曦狠狠地撕扯著他心裏最深處的最後一絲溫暖。趙五傍晚傳來消息,原來杜爺早些年就認識張翠翠,並暗戀她。


    對於要狠心殺害自己的人,她無論如何都軟不下心腸,白天他溜了,還想著他會在外麵躲幾天,沒想到這麽快就摸黑找來了。真是可恨!


    她越想越氣,雙手握拳,做好攻擊的準備。


    這時杜爺一步一步朝裏麵退,趙五一步一步緊逼進來。


    林曦麵上一喜,衝趙五做個包抄的手勢。


    趙五點頭,握拳拉開戰姿。


    杜爺試圖說服他:“老五,你不記得嗎,在你快要病死的時候,是誰帶你去醫館診治的,大雪天裏,你冷餓得隻剩下一口氣,是誰脫下身上惟一的破襖子,把三天的口糧——一個饅頭給你的,是誰帶傷去偷地主家廚房裏的吃食救活你的,你都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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