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烈焰雕刻


    「類型」:大儀式(萬物之父/恩者/第一縷光)


    「描述」:凡人不可直視偉大。


    掌握此類秘法的儀式者,可以將力量雕刻在載體上。


    當並未得神秘青睞的凡人直視,其命運將如焰心之羽。


    力量隻會對一個目標生效一次。


    儀式結束後,施術者本人將陷入虛弱(時間視雕刻深度而定)。


    注:這份力量同樣會對儀式者生效,但也許隻是一次小小的懲罰。


    注:鮮少有儀式者會主動用這樣‘代價高昂’的方式懲罰凡人。通常,它們會被‘烙印’在書庫內的一些被禁止的藏書或資料中,給予那些不守規矩的小老鼠一點記憶深刻的教訓。


    ‘閱讀我,凡人。’


    ‘五髒六腑,閃閃發光。’


    …………


    ……


    老摩爾的屍體隻用了一張席子卷,等這漫長的夜黑過去,明天,他將去他該去的地方。


    羅蘭將「烈焰雕刻」告訴了佩姬。


    值得一提的是,從始至終沒打聽過蘿絲和羅蘭「道路」的少女,卻反常地問起了他們踏在什麽樣的道路上,幾環,是否掌握著同真正儀式者作戰的力量…


    以及。


    他們是否敢真正揮刀向一位男爵。


    老摩爾的死仿佛讓她下定了某種決心——


    即便她盡所能掩飾臉上的哀色,那東西仍像男人留在海產裏的白血一樣,哪怕不彎著腕用手掌去接,也能從行走中淅淅瀝瀝地看出痕跡來。


    蘿絲,金斯萊,羅蘭。


    他們都能看出來。


    佩姬平靜心湖中的無聲咆哮。


    “烈焰雕刻。”


    她不停重複這名字。


    “也許斯特裏特先生隻是要給我一個小小的教訓。”她自言自語。


    的確。


    她帶了他們去了臨鎮,那些病人的廣場,棚子裏,還有最重要的,處理‘礦’的工廠。


    瞞不住亨利·斯特裏特。


    這是一次警告。


    她看著那被草席蓋住的屍體,仿佛隔空聽見了兄長那輕浮的調侃聲:


    這就是不乖巧的代價,親愛的。


    信本該由她打開的。


    “烈焰雕刻…”


    蘿絲繞進櫃台,倒了一杯酒,塞在佩姬的手裏,沒說話,轉頭上了樓。


    這一晚,每個人都睡得不好。


    午夜時分。


    羅蘭披上外套,推開窗戶,手掌勾住窗沿,翻上房頂,又從房頂跳到另一個房頂。


    像夜裏無聊,從窗縫溜出來散步的貓一樣靈巧無聲。


    他停在了一個比酒館更高些的房頂。


    踩了踩。


    找了個不鬆動的地方坐下,兩條腿耷拉在外麵。


    嗬著手,從懷裏抽出剪好的雪茄,用了兩根火柴點上。


    晃著腿,呼出白霧。


    “起碼因斯鎮天氣不錯,比起倫敦。”


    一道悄無聲息的影子浮現在他背後。


    “也許各有各的災難。”


    來人說。


    “我和我的朋友都不大喜歡猜謎,所以先生,我實話說了吧。作為蘿絲的保護者,您好像不該看著她卷入一場叛亂。”


    “斯特裏特的家族事,可不該叫叛亂,柯林斯先生。”那披著鬥篷的人笑了笑:“充其量,我們隻會說——那家人可真不消停。”


    “隻是這樣?”


    “對於貴族來說不算太體麵,但的確也…隻是這樣了。”


    鬥篷人似乎清楚羅蘭的‘無知’,耐心講道:“這寶座永遠不會留給下等人的屁股,哪怕他們用臉貼一下都髒了位子——可若要是同樣血脈的…”


    “這隻是一場‘家庭糾紛’。”


    “我想您還不清楚,斯特裏特家的頭銜比較特殊…”


    羅蘭叼著雪茄,捏起一塊石子,在手裏拋了兩下,扔到街上。


    啪的一聲。


    “恰巧,我最近剛聽聞。”


    “那就好。”鬥篷人聲音溫和:“這一次的事件,會讓小姐得到升環必要的「影響」——「密卷」第二環,需要這樣的「影響」。”


    “這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


    鬥篷人說:“您難道不希望小姐變得更加強大,在這條見證真理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嗎?”


    月色皎皎。


    銀輝下的黑發青年叼著雪茄,粗壯的煙頭時暗時亮。


    “當然,”羅蘭頓了頓,“如果這是您的‘實話’,我當然希望。”


    鬥篷人輕笑:“那麽,您可得展現出要我說實話的資格。”羅蘭站了起來。


    火星猛燃。


    在閃亮的瞬間,鬥篷人看見了一雙金色的眼睛!


    下一刻,匕首撕裂了風聲,呼嘯而來!


    鏘——


    他沒有武器,或者說,常見的那些匕首、鐵杖或彎刀刺劍——這披著鬥篷的守護者,竟戴著一副內嵌了金屬的手套。


    當他握住揮來的刀刃,咯吱作響的鋒利撕破了鹿皮。


    露出其中銀閃閃的金屬。


    “不錯的進攻。”他稱讚了一句,“不過,還不夠好。”


    哢嚓。


    一個用力,他竟捏碎了那把匕首!


    羅蘭凝眸屏息,在矮身避開揮過頭頂的拳頭時,從腰際拔出另一把匕首,反刺向他的小腹!


    對方像一張紙片般飄離了月色下拉出的銀色弧線。


    “第七冠神:紛爭之手。”


    “掀起戰爭的「鐵騎」,操縱陰影的「刺客」。”


    他閑庭信步,背著手,在羅蘭身邊踱步:“「鐵騎」隻一環,就能讓儀式者的身體素質大幅提升。我們快如獵豹,擁有非凡的自愈力。”


    他說著說著,忽然逼上來,一拳打向羅蘭的胸口!


    黑發飛舞間,沉著的金眸迎著拳鋒下墜同時,肘尖指向了鬥篷人的眼眶——


    然後,被那隻戴‘金屬手’輕鬆擋住。


    “「鐵騎」二環,體力與耐力大幅提高。同時,我們極擅長奔跑,更擁有…”


    他向上一推,在羅蘭失去重心的瞬間,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更擁有無比恐怖的爆發力。”


    他不給自己‘敵人’喘息時間,緊跟上倒退的身影,撥開匕首後,向後拉動手臂——這劃出弧線的拳頭本該極易閃避,可不知出了什麽幻覺,那弧線仿佛有一瞬的扭曲。


    被空間模糊了軌跡。


    接著。


    弧線變成了直線。


    一拳打在措手不及的青年臉上。


    他摔著滾著,差一點從房頂掉下去。


    “到了第三環「斥候」,我們能夠使用「秘」對未來進行短暫的穿透,從而預判敵人下一秒的動作——”鬥篷人擰了擰手腕,“我們的雙眼能看得更遠…”


    他忽然抬腿,斧頭一樣劈向半跪的青年!


    還是那樣古怪的攻擊——他的腿骨本該撞上羅蘭朝前的刀尖,可當空間扭曲後,迎麵而來的布褲帶起風聲,仿佛從另一個維度襲來,幻象一樣穿過了羅蘭的匕首。


    徑直甩在他的肩膀上。


    嘭!


    “在我們進攻時,永遠不存在障礙物。”


    他看著連連受創的青年重新站起來——即便這樣,他也沒有拔出腰間的手槍。


    披鬥篷的男人眼裏閃過一絲欣賞。


    冷靜,果斷,又清晰判斷了危險程度。


    他和他並非死鬥。


    “到了第四環,「鐵騎」就將擁有一項特殊的力量——秘術鎧甲。”他毫不保留地道出秘密:“我們能夠將「秘」在體麵凝固,結出一層堅不可摧的盔甲。”


    “同時,也能通過吼聲將體內的「秘」一瞬間釋放,形成巨大的擊退效果。”


    他緩緩上前,把羅蘭拉起來,又遞過一條手絹,示意他擦擦嘴角。


    “到了第四環,「鐵騎」就很難被誘導暗示了。這條道路的儀式者非常善於正麵作戰…倘若你不幸遭遇,就要清楚,絕不能給他們進攻的機會——”


    “就像「聖焰」,執行官閣下。”


    他歪頭看了看擦拭嘴角鮮血的青年。


    “您應該有這樣的力量。在進攻前殺死敵人的力量——我是說,真正的死鬥。”


    “我?您該見識到了,我隻是個二環。”羅蘭邊揉著臉,低頭找那根沒熄滅的雪茄,吹了吹,叼在嘴上——


    這行為終於讓保持了整場神秘的男人破了功。


    他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不成型的驚訝。


    “柯林斯先生…”他欲言又止。


    羅蘭掐著雪茄,給他瞧那茄標,恨恨道:“這一根貴的要命,限量款。”


    “作為道…道歉,我可以送您一盒…?”鬥篷先生看他這不上台麵的模樣,無奈客套了一下。


    “行。”


    鬥篷先生:……


    行?


    “咳,我不常抽,倒知道金煙霧。這東西…這東西,什麽限量款,應該,沒多貴,是吧?”


    “一盒三十鎊。”


    鬥篷先生:……


    “我可以送給您一根。”


    羅蘭眨眨眼:“您剛才說的是一盒。”


    “一根。”


    “一盒。”


    “一根。”


    “我回去就告訴蘿絲。”


    月色下,兩個男人相對沉默。


    幾個呼吸後,卻不約而同露出了笑容。


    羅蘭抽出一根新的,遞給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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