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失心瘋了把那丫頭分給你!”江河就差指著她鼻子罵了,“虧你們還是室友,老子以為你們感情好!你把人半路扔下,不知道她身體不好?!”


    姚橙橙咬著牙為自己辯解,“我也不知道會雪崩,當時村頭還有那麽多病人,大家都忙不過來,我就想......”


    “你想什麽,你想個屁!”江河罵,“你一個實習生,執業醫師證都沒有,我要你幫著救什麽病人,我最煩你這種不服從上級命令的,地球沒了你不能轉了是不是?!”


    姚橙橙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訓斥,眼淚一下子盈了眼眶。


    江河氣的要冒火,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早知道他幹嘛要把阮阮派出去,那臭丫頭要真出了事,他拿什麽跟宋識簷交代?!


    出發前宋識簷還刻意給他打過電話,讓他不要給阮阮派過重的活,平時多看顧她一些,他還笑老宋這是護短護出了天際,把阮阮當成五歲小孩養,現在想想,這臭丫頭嬌貴的和小孩有什麽分別,蠢的竟是他自己!


    “江老師,”有人快速跑了過來,“長壽村那裏的人回來了,村子都被雪崩淹沒了,沒有看見阮阮同學!”


    “一個活人都沒有?!”江河驚悚的脊背發僵。


    “真沒有!您是不知道雪崩的厲害,村裏頭全是木頭房屋,這雪崩下來,全部夷為平地了!倒是挖出了兩個老人,全部都沒呼吸了!”


    江河渾身一顫,腳步虛浮的後退了兩步,一屁股跌進了身後的椅子裏。


    完球。


    這下絕對完球了。


    他感覺他可以自刎向老宋謝罪了。


    “江老師,這可怎麽辦呀,”白羽擔心的快哭了,“阮阮肯定還在長壽村,我們不能放棄啊!您再派多些人過去吧,也許還有希望呢!”


    “不可能有希望了,”匯報的人也很難過,“我們也知道阮阮同學身份貴重,村子從東到西我們至少翻了兩遍,真的沒找到!”


    江河沉重的閉了閉眼。


    這一刻他的心情大概就跟死了爹媽沒兩樣。


    “江老師!有信號有信號了!”又有人大喊,“電話可以打出去了!”


    江河陡然一震,跟打了雞血似的站了起來,“愣著幹嘛,打救援電話啊!”


    這裏畢竟是農村偏遠地帶,救援中心在市裏,江河很清楚,就算趕過來天也要黑了肯定來不及了,掛了電話他立馬又組織了兩支隊伍,趁著白天不死心繼續找。


    “江老師......”姚橙橙縮在一旁,弱弱的來了句,“先前宋教授說,阮阮同學有任何問題都要給他打電話,那現在......”


    “要你提醒!”江河沒好氣罵。


    他是一萬個不願意給宋識簷打這個電話,但也清楚絕對瞞不過去,此刻壓著肝火看著這個始作俑者,簡直越看越氣,“有沒有老宋電話,你給他打!”


    ......


    而此時此刻,江城。


    高定婚紗店裏,宋識簷今天眼皮一直在跳。


    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識簷,這件婚紗的胸口是不是開的太低了?”汪叢珊羞澀的笑,在助理幫助下從簾子後頭走了出來,白色抹胸婚紗墜著珍珠和碎鑽,腰身纖細,剪裁流暢,將她襯托的仿佛仙女一般。


    “宋太太真會說笑,”助理笑著替她打理著裙擺,“抹胸的款式都這樣,領口一點都不低,您身材好,穿這樣的婚紗最吸人眼球了,宋先生肯定也覺得好看,宋先生您覺得呢?”


    助理朝著宋識簷看去。


    卻沒聽見宋識簷的回答。


    汪叢珊不由也看了過去,看見男人站在窗邊修長挺拔的身影,手裏握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由輕輕喊了一聲,“識簷?”


    宋識簷回神。


    轉過身看見她身上的婚紗,視線卻未曾在她身上停留半分,客氣又溫和的點頭,“很好看。”


    汪叢珊,“......”


    他根本就沒聽見她在問什麽。


    她其實不是很喜歡這件婚紗,隻不過是看它設計的非常誘惑,胸口開的很低又有點透視的感覺,才想著在宋識簷跟前試一試,可她沒想到他會這般敷衍。


    是太正人君子了覺得不該看她的胸口,還是說,他根本就心不在焉?


    其實試婚紗這件事已經拖了很久了,原本前兩天就該來的,可他又被急診手術叫走,好不容易逮到他今天休息,汪叢珊說什麽也不肯再等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宋識簷娶她的心不是那麽強烈,這一點讓她感到強烈的恐慌。


    汪叢珊又笑了一下,就提著裙擺朝他款款走來,想迫使他無法再回避視線,“可我還是覺得這件會不會太暴露了,畢竟宋家和汪家都是老派人家,規矩又多,我怕選了這件,爸爸要說我胡鬧......”


    話未說完,她聽見宋識簷手裏的手機響了。


    她第一反應又是那個討人厭的病秧子,可卻看見是一個陌生號碼。


    宋識簷直接接了。


    好像是一個年輕女孩子在哭。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她見宋識簷臉色驟然一變,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長腿驟然朝著大門口走去。


    “識簷!”


    汪叢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急的想追出去,但繁複的婚紗絆住了她的腳步,氣的要哭了。


    ......


    飛b省的飛機一天隻有兩班,宋識簷是直接從宋家的私人機場走的。


    但哪怕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路途漫長,到山村的時候,天也已經黑了。


    救援隊比他近,宋識簷到的時候第一輪的搜救已經開始了。


    “老宋,這事全怪我全怪我,”江河愁的頭發都白了,“我要早知道會雪崩,打死我都不會把阮阮派出去,是我對不住你!”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宋識簷聲音很冷,站在村頭到長壽村這條他已經走了三遍的雪路上,大雪洋洋灑灑覆落在他身上,他手裏拿著對講機,不停的和救援隊溝通著什麽。


    江河見他又要往長壽村走,趕緊跟著,“那裏真的已經翻遍了,隻翻出來十七具屍體,再往下的雪埋的太深了,不是一時一刻能清理的幹淨的,老宋你去也沒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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