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男人痛哭流涕,捂著流血的腦門,看著越走越近的宋識簷,那眉宇間鋪天蓋地的戾氣,嚇的尿都出來了,“別,別別別!有話好說有話好,啊!!!”


    痛苦的,淒厲的哀嚎響徹雲霄。


    周金帶著保鏢跑到房門口,聽見裏頭這一聲淒厲的叫聲,正要進去,猛的聽見宋識簷清冷的嗓音,“出去!”


    周金一凜,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止住了身後的保鏢,並把房門帶上了。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宋識簷臉上的表情有多可怕。


    地上的男人已經痛苦的扭成了蛆蟲,瞪著猩紅的眼珠子萬分驚恐的盯著宋識簷,而那隻摸過阮阮的手,此刻鮮血淋漓被宋識簷踩在腳下,兩股鮮血從那隻高級定製的手工皮鞋下緩緩滲出。


    他腦門上,身上全是血,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痛哭著解釋,“不是……不是,我,我沒欺負她!沒來得及啊!”


    他身上的內褲還在,這是宋識簷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地方,可眼裏的殺意已經掩蓋不住,磅礴的怒火焚燒著他的理智,那男人還想為自己開脫,猛的眼前什麽東西砸了下來,玻璃四碎濺落,腦門上的劇痛讓他兩眼一黑,他痛苦的張大了嘴,幾秒後,開始猛烈的抽搐起來。


    床上的女孩兒神情呆滯。


    宋識簷迅速解了她手上和腳上的繩索,用西裝外套牢牢的裹住她,可剛要將她抱起來,丫頭突然像是受了猛烈的刺激,大哭著推開,“放開!放開我!”


    宋識簷看著她茫然又空洞的眼睛。


    知道她根本沒有認出自己,心裏頭那種想把那個畜生碎屍萬段的殺意更甚,但他更恨自己來遲讓她承受了這麽多的痛苦,他沉默的抱緊了她,掌心貼在她的後腦,企圖給她一點熟悉的安全感。


    “別怕,是哥哥,”他嗓音發沉,喉結壓抑的滾動著,“丫頭,別怕。”


    阮阮哭的泣不成聲,根本什麽也聽不見,她隻知道有人抱住了她,那個人是不是又想侵犯她,絕望驚恐窒息像潮水一般包圍著她,讓她躲無可躲,這種感覺,她真的害怕極了。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大哭著搖頭,死死護著自己胸前,小身子不停的在顫抖,“求求你不要碰我!我哥哥一定會殺了你的嗚嗚嗚……”


    宋識簷心口一陣悶痛。


    像是有千萬把刀子在絞,血肉模糊的痛。


    他眼眸沉如深淵般暗不見底。


    溫暖的掌心托著她的後腦,將她更緊的抱在了懷裏。


    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頂,緩了好幾秒,他才隱忍著開口,“別怕,哥哥帶你回家。”


    他一連說了好幾聲“別怕”,小姑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宋識簷溫柔的將她抱起,又快速扯過一側的床單,將她大腿和小腿掐出來的淤青全部蓋住,然後麵無表情抱著她走了出去。


    周金和保鏢們等在門口,看見宋識簷抱著哭泣不止的阮阮出來,個個低下了頭,哪怕阮阮被床單和西裝包裹的嚴嚴實實,可任誰都猜得到裏頭可能發生過什麽,誰也不敢多看一眼。


    周金硬著頭皮問,“先生,裏麵那個家夥......”


    宋識簷一句話都沒說,隻清寒的目色冷冽的掃過去一眼,那眼裏的冷意讓周金後背一陣發寒,瞬間明白了。


    等先生抱著小姐走遠,周金忙吩咐一旁的保鏢,“快點拖出來扔暗牢裏,弄死為止。”


    保鏢跟著宋識簷久了,什麽大場麵沒見過,應聲去了。


    可幾秒後,保鏢走出來,欲言又止,“周哥,可能不需要扔暗牢了,先生剛才可能下手沒有輕重,這人......”


    周金連忙走進去,心想先生一向穩重,華國畢竟是法治社會,就算是宋家想除人不是在暗牢解決就是去公海,先生怎麽可能在明麵上殺人,可等他走進房間,看見地上那一幕......周金沉默了。


    隻能說,那勉強還看的出是個人......


    渾身都躺在血泊裏不說,一隻眼珠子爆了出來血淚橫流,腦門上好幾道被台燈砸出的縱傷,深可見骨,這還不算最慘的,最慘的是他的襠部,可能是先生震怒之下下的手,那裏已經全爛了,鮮血貼合著他的內褲,淌了一地。


    周金簡直沒眼看。


    照這出血的速度,就算120送進醫院,大概也來不及了。


    周金揮了揮手。


    “弄死,找個地方埋了,做的隱秘些。”


    保鏢們誰都不敢有異議,因為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這人是死有餘辜,膽子大到敢把手伸到小姐頭上,那不是找死是什麽,唯一慶幸的,就是悲劇尚未釀成,要是先生到的時候小姐已經被那個了,誰都不敢想先生會做出什麽事來。


    而另一邊。


    阮阮被抱上了車。


    宋識簷第一時間升了車子前後座的擋板,讓保鏢馬上開車去醫院,然後就剝了裹在她身上的床單和西裝,她的額頭,唇角都是血,剛才在房裏他甚至分不清那是她的血還是那個畜生的,身上的傷口更是來不及檢查,此刻他根本顧不上男女有別,也等不及把她送去醫院,確認她除了腦袋上撞出來的傷,其餘位置並無流血,他眼裏的殺意才稍稍輕減一分。


    可肩頭和大腿好幾處掐出來的淤青,光是這些掐出來的痕跡,就讓宋識簷恨不得毀滅全世界。


    “唔!”


    懷裏的女孩兒麵色慘白,皺眉“哇”的一聲吐了一小口血出來。


    宋識簷臉上一沉,快速握住她的後頸,讓她俯身趴在自己懷裏,保持呼吸道通暢,掌心輕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到醫院。”


    阮阮耳畔是茫茫的嗡鳴聲。


    她閉著眼哭,無措的掙紮,喉嚨裏發出悲愴的嗚咽聲。


    宋識簷沉默的抱著她。


    任由她打,讓她宣泄著情緒。


    若是不把情緒發泄出來,對她的身體隻會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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