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楠摸摸肚子,打人也是力氣活,餓了。


    桌子上還有肉跟菜,旁邊是一碗大白米飯,這家人是想著慶祝把她給賣了吧?


    可惜啊!她程語楠又回來了。


    程語楠沒二話,直接坐下開吃。


    吃飽喝足也管三人死活,“砰”的一聲將房門反鎖,睡覺。


    這一天天鬧騰的,她都不想再打了,沒勁。


    等睡醒了,明天就去程清的房間看看。


    她記得那女人一直喜歡把好東西藏在房間的抽屜裏,還特意上了把小鎖,鑰匙就掛她脖子裏,平常誰都別想碰抽屜。


    有一次原主進屋,不小心看她在藏東西,程清看到後,有點惱羞成怒,還跟王桂英告狀,害原主被餓著肚子關了一晚的小柴房。


    她一直都知道,王桂英重男輕女,能讓程清冒名頂替讀高中,也是看重了她勾男人的手段。


    不得不說,在這方麵程清是個高手。


    光她知道的就有好幾個。


    程清“丟了”這樣的大事,怎麽能不讓他們知道,英雄救美的機會多難得,必須安排。


    明天她就去學校給幾人送一份大禮。


    次日天還沒亮,程語楠就起床鑽進程清的房間。


    嘖嘖,這可比她那間鳥窩強多了。


    一張單人床,上麵鋪著粉色格子的床單,還有一張學習桌,桌子上麵擺放了幾本書,擦臉用的雪花膏,擦手用的哈利油。


    這程清跟原主相比,簡直就是大小姐跟燒火丫頭的原版。


    不動是不想打草驚蛇,不過這屋裏的東西,早晚都是她的。


    程語楠目光輪到書桌的小抽屜上,將鎖打開,裏頭的東西就暴露出來。


    抽屜裏被擺放得特別整齊,一根口紅被擺在最顯眼的地方。


    嗬,口紅啊!這可是程清的寶貝,隻有華僑商店裏有賣,她隻見程清用過三次,還特意跟原主炫耀過。


    畢竟這年代化妝用品極少,口紅絕對是奢侈品。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她的追求者送的。


    “咦?!”這個長命鎖看著挺別致,上麵居然有塊淺粉色,拿手擦了幾下才確定,才確定不是沾染上東西。


    這麽特別的東西,程清這麽寶貝,要不先幫她收著吧。


    底下壓著幾封信。


    程語楠可沒有不能拆信的覺悟,況且,一看擺放得這麽整齊,就知道程清很寶貝這些信,她一封封拆開。


    嘖嘖,這信可真了不得,居然都不是一個人寫的。


    程清那女表子,果然有做海王的潛質,同時吊著三個男人。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你每一個笑臉都撩我心房!


    親愛的程清同學,你的笑像明媚的太陽,照得我明晃晃。


    程清同學,我從第一眼就把你深深刻在了心房,夜深人靜的晚上,我總喜歡把你摘出來回想。


    嘔~


    這三封情書寫的,惡心巴拉的,程語楠都甘拜下風。


    不過能寫這麽輕狂的信,還能看上程清,對方也不是什麽好鳥。


    她程清也就配找這樣的王八。


    這可是證據,得收起來,一會兒有用。


    而那隻口紅就是這個叫王海波的同學送的,側重看來王海波家境優越,應該是程清給自己物色好的最佳結婚對象。


    嗯這麽好的人,她必須給人英雄救美的機會,至於剩下兩個也不能放過,公平競爭才是對他們愛戀的尊重。


    將屋裏翻找的痕跡全部抹去,程語楠開門離開,在路上塞了兩個大肉包子,直奔程清就讀的學校。


    “你好同學,我想找一下你們學校高三的王海波同學。”


    “你是他什麽人?”找的是位男同學。


    真不是程語楠對女同學有什麽偏見,就程清在學校裏養魚的行為,肯定很招女同學恨,她怕女同學揍她。


    “我是程清的妹妹,我姐昨天沒回家,我怕她在外頭遇到什麽危險,所以想找我姐的同學幫幫忙。”


    對方見程語楠不像作假,就點點頭道:


    “行,你等等我去喊人!”


    過了一會兒,就見一個身材中等,麵容清秀的男同學快速地跑過來。


    這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差,主要是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現在時興的,臉上穿一雙解放鞋,手腕上還戴著一塊滬市牌的手表。


    “你好,我就是王海波,你說你姐昨天沒回家?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又欺負你姐了?”


    王海波衝著程語楠沒好氣的質問道。


    嘖嘖!看來程清那女表子沒少在王海波麵前編排她。


    程語楠笑了笑,“王海波同學,你今早吃的都是屎嗎?要不怎麽腦袋這麽不清楚?一上來就管不住嘴開始胡說八道,嗯?!那味道還真臭氣熏天。”


    王海波沒想到眼前的姑娘長的瘦小,還嬌嬌軟軟的,嘴巴卻這麽毒。


    擰眉:“小清說的果然沒錯,你這人真沒教養,小小年紀,嘴巴就這麽毒,還張口閉口就是……就是……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小清的妹妹。”


    好像說出屎這個字,有多燙嘴一樣。


    程語楠冷笑道:“屎嗎?難道你每天不拉?人吃五穀雜糧,我沒覺得這是沒教養。


    相反,你長得人模人樣的,連最基本的做人規矩都沒學會。


    難道沒人教你不能聽信一麵之詞?你從程清嘴巴裏聽到的難道就是事情的真相?是全部?你求證了嗎?你親眼見過我欺負過程清嗎?你又憑什麽認為我一個不受家裏人待見的能欺負的了她?


    哼!我確實不屑跟程清當姐妹,畢竟,誰會喜歡專門搶自己東西,還在背後亂嚼舌頭的姐姐。”


    “你別胡說汙蔑你姐,她那麽溫柔善良,怎麽可能搶你的東西。


    倒是你,出口成髒,說話還這麽難聽,怕是平時沒少欺負你姐。”


    程語楠冷笑了幾聲,“不可能搶我東西?嗬!天大的笑話,那你知道她那高中名額是哪兒來的嗎?”


    也不管王海波聽不聽的進去,程語楠繼續道:“是她搶我的!她剛進學校的時候,是不是叫程語楠?那是她冒名頂替我讀的高中。”


    王海波一副詫異道:“不可能!程清怎麽會搶你的高中名額?這是她自己努力得來的!你別想在我麵前胡扯,我不信你!”


    “不信我?好啊!那咱們就來仔細說說!”程語楠就是來打碎程清製造出來的濾鏡,將她營造出來的美好形象碾碎成渣。


    “那你可以去打聽去問,看看程清剛進學校時是不是叫程語楠!


    再者名字可以冒充,腦子裏的知識可冒充不了,當初我可是以第三名的成績進的城南一中,你再看看她平時稀巴爛的成績,學習的能力,她配得上我考進來的名次嗎?


    還有,一個人的讀書成長,都是有跡可尋的,她程清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學渣,她參加的初中考都是我幫她代考的,你覺得憑她一個腦袋空空的草包,能一躍成為全縣第三名?”


    王海波聽著程語楠列舉出來的證據,心裏有兩分動搖。


    因為這些事不用查都能打聽的到,程清當初確實叫程語楠,後來讀了半年才改名叫程清的。


    當初他還問過她,為什麽突然改名字?


    他覺得叫程語楠挺好聽的,語,才思敏捷者,楠為堅韌美好也,是極好的名字,當時他還誇讚過她的名字。


    隻不過小清當時的臉就黑了下來,問怎麽了也不說一直哭,他哄了老半天都沒用。


    最後請她喝了汽水,看了場電影,才把人哄好。


    王海波明明動搖了,可很快心裏的愛又戰勝了他的懷疑。


    “不可能的,我看到的程清就是清純溫婉又美好的人,絕對不像你說的不擇手段,肯定是誰收買你,讓你來故意抹黑我的小清,好讓我懷疑她,不信任她,從而挑撥我們的關係,我才不會上當。


    我相信她,我們都約定好了,我們要手牽手一起畢業。


    你走吧,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不過不要有下次,再讓我知道你抹黑小清的形象,我這個人也不是好惹的!”


    說完還衝程語楠亮了亮拳頭。


    程語楠:“……”


    他媽的這個男人不會是腦子瓦特了吧?


    都這樣了居然還那麽相信程清,覺得她是被收買的!


    程語楠還是頭一回這麽佩服程清,王海波已經被她成功洗腦。


    就是那種所有人都會有錯,隻有他眼中的程清是最美好的人。


    變成真正的舔狗。


    當海王能當到這個份上,程清也真的挺成功的。


    “你不信我沒關係,昨晚程清一直沒回來,有人看到她被獵戶村的一個男人帶走了,這是獵戶村的地址跟路形圖,想救你的程清就趕緊去,否則去晚了,怕是她成別人的人嘍,我走了!”


    媽得,她再繼續待下去,怕自己會忍不住拿拳頭揍人。


    這就是個傻叉。


    當初他媽生他的時候怕是把腦袋落胎盤裏了,真是他爸媽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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