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和程二牛回家的路上,程晚在教程二牛趕車。


    “阿晚,你和那位小姐真不認識啊?那位小姐今個咋又來找你了?”


    “之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現在應該算......朋友?”


    程二牛瞪大眼睛扭頭看程晚,“啥就朋友了?你們不才見了兩次麵,”


    “哎哎哎,二叔,你別看我啊,看路!”


    程二牛趕緊扭回頭朝前看,嘴裏還在問著。


    “你快和我說說,才見了兩次麵怎麽就朋友了?我看你倆統共也沒說幾句話,你知道人家是誰不就和人家是朋友了,你也不怕人家騙你?”


    程晚無奈地歎氣:“人家那穿著打扮、那氣質,那是一般人嗎?還騙我?我一個賣竹筒粽的農女有什麽好騙的?人家的父母才擔心自家寶貝女兒會不會被騙吧。”


    “至於才見兩次麵就是朋友,這個怎麽說呢?就是一種感覺,有些人你頭一眼看就覺得投緣,說兩句話就能成為朋友。”


    程晚扭頭看向趕車的程二牛,“二叔,這種感覺你能懂不?”


    程二牛木著臉搖搖頭,“我不懂。”


    牛車噠噠噠地行走在回賈家村的路上,風中隱約傳來程晚和程二牛的閑聊聲。


    程晚和程二牛不知道,此時的程家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程家的院裏。


    林老太正和兩個兒媳正在給全家人縫製新衣裳,程大牛他們也在忙活著打磨竹簽。


    不算今日,前兩日程家賣竹筒粽少說淨賺的銀錢得有一兩。


    家裏不缺吃不缺喝,又有一百兩銀子的存款。


    程大牛和程大平身上的傷也是日日見好。


    日子過得順心,程家人臉上是根本藏不住的開心。


    “親家母?小梅?大牛?這都在家呢。”


    院裏的人聽到外麵的聲音,抬頭朝外看了一眼,然後眾人臉上開心的笑容齊整整地不見了。


    小林氏把手頭的針線活一放,扭頭就衝進屋快速把這幾天程晚買回來的好東西藏進自個被窩。


    林老太站起身,朝王氏瞪了一眼,“還傻坐著幹啥?你娘和你大嫂來了,還不趕緊去迎一迎。”


    王氏僵著身子站起身,強撐起笑臉朝外走。


    程大牛不讚同地看向林老太:“娘,你衝我媳婦兒發什麽火?嶽母和她大嫂又不是我媳婦兒叫來的。”


    王氏瞪向程大牛,“咋?你媳婦兒就這麽金貴?老娘說都不能說了,那是她親娘和親大嫂,我不說她說誰?”


    程大牛手裏握著一個竹簽,看了眼林老太,嘴裏嘟囔著:“那阿晚在的時候,娘你咋不這樣?”


    林老太被程大牛的話一噎,心說:“阿晚護她娘跟護閨女似的,老娘要是當著她的麵罵王氏,她不得把家掀了?”


    “呦,親家母,忙著呐?”


    林老太轉頭,臉上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來人,“是啊,忙著呢。這也沒請你來,你咋來了呢?”


    這話說的,怪不留情麵的。


    跟在王氏親娘劉婆子後麵進來的一個婦人絲毫沒覺得尷尬,臉上堆滿了笑。


    “大娘,這不是在家聽說阿晚的傻病好了,我娘這當姥姥的想孩子了,我就陪她來看看。”


    小林氏藏好了東西從屋裏出來,正巧聽到了這一句,直言道:“你們來看阿晚拎的東西呢?總不能是空手來的吧?”


    王氏的大嫂孫氏終於感覺到了有點不自在,倒是劉婆子一臉理所應當。


    “阿晚一個賠錢丫頭,又不值錢,我這當姥姥的親自來家看她,還想咋的?”


    王氏氣得渾身發抖,她紅著眼睛道:“阿晚不在家,等她回來了我跟她說一聲,娘和大嫂就先回去吧。”


    劉婆子聞言刻薄的臉上更添凶惡,轉頭就想罵王氏,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的凶惡又收了回去。


    “哎呦,不打緊,我在家等她回來就是了。”


    劉婆子賴在院子裏不肯走,林老太他們總不能把劉婆子扔出去,畢竟是正經的親家。


    於是林老太等人就隻能憋著脾氣和劉婆子以及孫氏說話,隻是語氣要多敷衍又多敷衍。


    而劉婆子扯了半天終於暴露了她今天來程家的真實目的。


    “我聽說阿晚那丫頭得了官老爺五兩賞銀?”


    此話一出,院裏立馬一靜。


    林老太一臉假笑,讓人猜不透老太太心裏的想法。


    “是啊,那孩子力氣大,幫了個官老爺的忙,官老爺就賞了她五兩銀子。”


    “不過那五兩銀子當天就花光了,這大牛和大平不是和人打架受傷了嗎,家裏又啥都缺,阿晚和二平就拿著那五兩銀子買了些治傷的藥和一些吃食回來,我們村的人都知道這事兒。”


    劉婆子一拍大腿,滿臉怒氣和可惜,不知道還以為那五兩銀子是她的呢。


    “這死丫頭,得了這麽些銀錢不說趕緊拿家來,居然膽肥到把銀錢都花光!”


    “親家母,不是我說你,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才慣得那死丫頭膽子這麽大。”


    林老太咬牙點頭,皮笑肉不笑,“那我跟你比起來,脾氣是挺好的。”


    她倒是要看看這死老太婆今個還能說出點啥。


    劉婆子小眼一轉,開口試探道:“我聽說二牛和二平這幾日沒少往家砍竹子,阿晚那丫頭和二牛這幾天又總往縣城跑,這是在做什麽生意吧?我還聽說他倆每天去縣城是租你們村賈勝家的牛車去,這都租上牛車了,這每天應是能賺不少銀錢吧?”


    話音落下,院裏是比之前問那五兩銀後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林老太等人齊齊看向劉婆子,程小雨也終於抬頭看了劉婆子第二眼。


    劉婆子看大家一時沒有說話,臉上帶著看透一切的得意。


    “哎呦,不就是做生意嗎?這每天天不亮就得起來煮東西,怕是不少受累吧?咱這都是實在親戚,有什麽不能說的?說說在做什麽生意,也好讓小梅她哥幫幫你們不是。”


    孫氏也在一旁幫腔,臉上帶笑,“我娘說的在理,再怎麽樣,小梅她哥也是有一把子力氣在的。”


    林老太冷嗤一聲,“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劉婆子眼神閃爍了幾下,“沒誰啊,沒誰,我就是隨便聽說的。”


    不對勁。


    程二牛和程二平往家裏扛了這麽些竹子,程晚和程二牛每天趕著牛車來回,再加上程家每天天不亮煮那麽多竹筒粽,村裏人不可能沒注意到。


    有不少人都猜測程家是在做小生意,但具體清楚程家到底在做什麽生意的,隻有賈村長平日住在縣城裏的大兒子賈掌櫃一家。


    這幾天竹筒粽在縣城裏很是火熱,賈掌櫃不可能不知道,他還親自來過程晚和程二牛賣竹筒粽的地方。


    隻是以前兩家差距過大,賈掌櫃和程家人很是陌生。


    賈掌櫃見到程晚和程二牛在賣竹筒粽,也隻是禮貌地問了兩句,買了幾根粽子就走了。


    賈掌櫃是想粽子節回村的時候再和家裏人閑聊這事兒的。


    但今天還沒到粽子節。


    除了在心裏有猜測的,也有好信兒的村裏人直接來家裏問。


    做生意這事兒瞞不住,林老太他們對來人都是直接說家裏確實是在做點小生意,也就是掙些辛苦錢。


    至於具體在做什麽生意,林老太他們是肯定不會說的,能瞞一日是一日。


    來問的人也識趣,見林老太他們有意糊弄過去,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有話多的村裏人把程家做生意的事當閑話傳到外村,這是很正常的。


    林老太本來也隻是隨口一問,但看劉婆子這反應,怎麽像是有人專門告訴她的呢?


    林老太的一張臉完全冷了下來,連假笑都沒有了,“是我們村的誰跟你說的這事兒?”


    劉婆子當然不會承認。


    “都說了沒誰告訴我,我這都是隨便聽說的。”


    林老太站起身,把劉婆子從凳子上硬拉起來。


    “不說是吧,不說那就趕緊走,回你自己家去!”


    劉婆子使勁掰林老太的手,嘴裏嚎叫著:“你鬆手!死老太婆,我來我親閨女家還不能多待一會兒了?有你這麽當親家的嗎?就算有人告訴我,我一個當姥姥的,還不能知道自個外甥女在做生意了?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你給我鬆開!”


    孫氏麵帶急色站起身幫著劉婆子,小林氏見狀也趕緊起身幫著林老太。


    其他人手忙腳亂地站在外圈,看著纏成一團互相咒罵的四個人,想拉架一時竟找不著合適的下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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