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直接忽略耳邊的低聲碎語,低頭再次詢問李壯:“往日還有誰欺負你們?”


    李壯剛想回答程晚的話,就感受到了好幾道暗含警告的視線。


    李壯咽了下口水,他挺起單薄的胸膛,大聲道:“除了二丫姐,他們都欺負過我和小妹!搶吃的,罵我和妹妹,罵得可難聽了!有時候還打我和小妹,還不讓我和爹娘告狀,說要是敢告狀,就讓大伯、二伯他們打爹娘,讓爺爺把我們趕出去,爺爺一直偏心他們,從來,從來沒幫過我們。”


    說到最後,李壯忍不住哽咽起來,用手背狠狠地蹭掉臉上的淚珠。


    程晚輕拍了下小家夥的頭,讓他回屋,然後看向桃花村的村長,“聽到了?”


    說完,程晚也不管這村長什麽反應,走到角落裏撿起程小姑之前用來挾持人的那把菜刀,又走了過來。


    看見程晚手裏是什麽東西的人不由得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桃花村的村長急得跺腳,“你,你這是要幹什麽?!快攔住她!攔住她!”


    程晚看見這村長如此緊張,淡淡道:“放心,我還不想進牢房,不會鬧出人命。”


    不然那幾個人就不是被廢,而是沒命了。


    “這是我程家和李二娃子家的事兒,你們確定要摻和進來?傷到你們我可不負責。”


    已經上前一步欲攔住程晚的幾個漢子齊齊一頓,有個高壯的漢子沉聲道:“不管咋說,這裏還是桃花村的地盤,之前是看三柱的麵子上,沒攔著你,我們這麽多人可不怕你。”


    其實是程晚的動作太快又狠勁十足,一棍子廢一個人,壓根沒給他們反應和攔住的時間。


    不過,這些漢子當然是不會承認這點的。


    除了程二平在給李三柱煎藥,程大牛、程大平、程二平三人各個手拿家夥事兒站在程晚身邊,凶狠的瞪向對麵的漢子。


    程晚倒是輕笑出聲,然後神色一正,一雙眼睛直直地看向說話的漢子,“那就試試,看看到底是你們先把我趕出桃花村,還是我先把你們打趴下。”


    說完,程晚把左手的木棍遞給身側的程大平,然後左手成拳猛地一下捶到了就近的屋子牆麵上。


    反正這間屋子不是程小姑他們進去的那間,程晚捶起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附近的人清楚地聽到了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有人提著油燈小心地湊近牆麵,就看見牆麵上出現了裂紋,且裂紋正在不斷蔓延。


    看見裂紋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趕緊離這麵牆遠遠的,看程晚就像是在看怪物。


    這可是青磚牆啊!


    隻有程大牛、程大平和程二平看向程晚的目光中滿是驕傲和自豪,心想:“不愧是我閨女/妹子!”


    幾個想攔著程晚的漢子默默地退回到人群中間。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雖說大家夥兒一起上,也不是沒有勝算,但說到底今天這事兒和自家也沒啥關係,何必呢。


    趁大家夥兒愣神的工夫,程晚已經扯住了一個李老頭孫女兒的頭發,揮起菜刀就把女孩兒的長發割了下來。


    “啊啊啊!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我殺了你!”


    對古人來說,頭發是非常重要的,頭發被這樣割斷,是奇恥大辱,心裏的痛苦甚至比斷掉一條腿還嚴重。


    可是這和程晚又有什麽關係呢?


    程晚一腳把這個朝自己撲過來的女孩兒踹倒,厲聲道:“前日因,今日果。我警告你們,老老實實讓我把頭發割了,也能免去一頓皮肉之苦,否則我把你們全都打暈,再割也是一樣的!”


    有個男娃扭頭就往外跑,剛跑出兩步,就聽到了程晚冰冷的聲音響起:“誰要是敢跑,我就割誰爹娘的頭發,不信的盡管跑走試試。”


    這男娃僵著身子,慢慢轉過身,眼中是黑夜都掩蓋不掉的恐懼和恨意。


    程晚完全不在乎他們恨不恨自己,若有本事盡管來找她麻煩,沒本事再恨也隻能憋著。


    “你”


    程晚猛地扭頭直視又要勸告的桃花村村長,眼神中滿是警告。


    程晚知道這村長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護著自己村的人。


    可她已經沒有耐心再聽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話了。


    沒人再攔著,也沒人敢跑,不一會兒的工夫,除了李壯口中的二丫姐,在程大牛三個人的幫忙下,李老頭的其他孫子孫女全讓程晚割了頭發。


    程晚低頭看看這幾個低頭不敢吱聲的男娃、女娃,又看了看忍著痛苦一臉憤恨的幾個大人,覺得心中積壓的鬱氣終於散開了。


    程晚心道:“有氣果然不能憋著,就得發出來才好。”


    然後程晚也不管院子裏這一攤子,扔掉菜刀,就和程大牛三人一起進屋去找程小姑了。


    而那麵被程晚捶了一拳的牆,最終倒是堅強得立住了,隻是估計沒人敢住進這屋了。


    “唉!作孽!作孽啊!”


    桃花村的村長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麵,看著這院裏的爛攤子,隻覺得頭疼不已。


    程晚進屋後,發現程小姑正趴在床邊看著李三柱小聲啜泣,張大夫也是麵色凝重。


    程晚的一顆心當即吊了起來,有些遲疑地輕聲問道:“小姑父?”


    程小姑聽見程晚的聲音,扭過身子,看向程晚幾人,開口就是哭腔:“阿晚。”


    張大夫歎了口氣,說道:“傷在頭部,且失血太多,萬幸血早就不流了。我剛剛給他清理了傷口,撒上藥粉包紮好。活血化瘀的藥正在煎熬,等會兒給他灌進去。就看他夜裏會不會發熱,如果不發熱,一切都好說,一旦發熱,就麻煩了。”


    “還有,我的醫術和藥材都非常有限,熬過今夜,最好明天去城裏請個別的大夫過來再給他看看。”


    “三柱。”


    程小姑嘴裏呢喃著李三柱的名字,滾燙的淚水再次溢出眼眶。


    程晚沉聲道:“張大夫,您說怎麽做,我們都聽您的,今夜還得勞累您在這兒留一晚,以防夜裏出現什麽其他狀況。”


    程晚轉頭看向程大牛和程大平。


    “爹,你得回家一趟,一是把情況和奶她們說說,省得她們在家胡思亂想。二是得和勝爺爺說一聲,他家的牛車咱家先用著,你拿半錢銀子給他,不夠的,還車的時候再補給他。”


    “大哥,你和爹一起回去,不然天黑路遠,我實在不放心。”


    “對了,一定要拎上油燈,用銀錢借、或者買外麵那些村民的,多拎兩盞。”


    程大牛和程大平齊齊點頭,程大牛道:“我曉得了,我明天一早就過來,這裏有啥事兒你和你二叔、小姑他們商量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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