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伴著月色一路前行,來到高大的城牆之下。


    寧中則內傷未愈,顯然是飛不過這城牆的。


    賈珝試探道:“不如我帶夫人飛進去?”


    “我一婦道人家,不敢讓侯爺勞駕。”


    寧中則心想,她們兩人雖然光明磊落,但等回去後,眾人都知道她受了內傷,若問起她怎麽城的,那該如何作答?


    她是個守婦道的女人,這和她是否對嶽不群失望無關。


    “今夜搭救,已感激不盡,侯爺便先行一步,回去休息,我等天亮城門開了再進去便是。”


    賈珝無奈,隻能領著寧中則來到南門叩門,再扔上去了永安侯府的牌子。


    不時城門居然就打開了,一隊軍卒列隊,一名衣衫有些淩亂的官員跑出。


    這群人很有眼力見,沒有放下大籮筐,而是親開了城門。當然江南之地太平繁華,宵禁和城門守衛本來就不嚴格。


    那人恭敬行禮,奉上腰牌:“下官宣城縣尉,不知大人駕臨,有失遠迎!”


    身後寧中則略感驚奇,江湖人從不與朝廷打交道的。賈珝武功高強,兼具豪氣俠義,總讓她忘記對方權臣的身份。


    賈珝隨意敷衍過一句,帶著寧中則入了城去。


    “麻煩侯爺了。”


    寧中則再行禮,她也不曾想,就因自己一言,如此大動陣仗……


    “無礙。”


    兩人再一路返回,寧中則被擄未歸,華山派眾人當然都未歇下。


    “娘!”


    嶽靈珊哭著撲到寧中則懷裏,見她一身血驚道:“娘,你怎麽了?你哪受傷了?”


    寧中則抹著嶽靈珊的眼淚,“被那賊人打了一掌,有侯爺救治已經無礙了,珊兒你沒受傷吧?”


    嶽靈珊搖著頭:“是那個大姐姐救了我。”


    寧中則又連忙去拜謝朱媺娖。


    嶽不群臉上也如釋重負,他行至賈珝身前,突然跪倒在地。


    “侯爺對華山派有再造之恩,今後華山派上下全憑侯爺差遣,若有違抗,天誅地滅。”


    見此情景,寧中則也拉著嶽靈珊在嶽不群身後跪下,那些華山派弟子也隻能跟著跪下,一起給賈珝行了大禮。


    賈珝坦然受之。


    “嶽掌門言重了。”


    他扶起嶽不群,心想,誰要你華山派赴湯蹈火?我想要什麽東西,肯定是自取之。


    隨後一番虛與委蛇,賈珝領著朱媺娖入了間客房休息。


    嶽靈珊心想今夜她還沒和賈珝說過一句話呢,又見著那個大姐姐和賈珝共住一屋,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朱媺娖長相傾國傾城,而嶽靈珊隻是小家碧女,尋常美人,甚至輸了她母親一籌。


    見此情形,嶽靈珊難免有些自慚形穢,患得患失起來……


    簡單洗漱過後,朱媺娖問出了疑惑:“這些賊人武功平常的很,以你的實力,怎麽會讓嶽夫人受傷?”


    “出了些變故。”


    見賈珝不想多言,朱媺娖便識趣的沒有多問了。


    千裏馬也有失蹄的時候,江湖危機瞬息萬變,受傷再正常不過了。


    她倒是沒聯想到賈珝與寧中則有什麽,畢竟寧中則雖然美豔,卻是個婦人,女兒都與賈珝一般年紀了。


    她自己雖然也比賈珝大個七八歲,但還是閨閣處子,賈珝對她有想法,肯定是正常的。


    至於賈珝對能做自己娘的女人,還能有興趣,這完全是在朱媺娖的認知範圍之外了。所以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若換做趙敏,猜都能猜出七七八八。


    “歇息吧。”


    朱媺娖把兩根長凳拚接,一雙修長的腿一轉就平躺在了上麵。


    這讓賈珝想起了小龍女睡繩子的功夫。


    “你不上床睡?”


    朱媺娖聽這話差點從長凳上滾了下來,她扭頭過來,臉色羞憤道:“我們曾約定好,在那之前,你都不能碰我!”


    “我不動你,我抱著你睡。”賈珝循循善誘。


    朱媺娖扭過頭去不理他。


    她有些心動,但她既矜持,又害羞,索性不理會。


    賈珝趿拉著鞋子下了床榻,來到她麵前。朱媺娖疑道:“你幹嘛?”


    忽地賈珝橫抱起她,朱媺娖一時懵了,落到軟榻上才反應過來。


    “你……”


    “朕又不是讓愛妃侍寢,愛妃怕什麽?”


    朱媺娖聽到這話,便想起那晚在破廟中兩人擊掌為誓,瞬間臉色羞紅,隻覺芳心中小鹿亂撞,一時竟然停止了反抗。


    賈珝摟住了她香軟的身子,一把扯過被褥,與朱媺娖大被同眠。


    “愛妃,咱們睡吧。”


    “你別這麽叫我……”


    事已至此朱媺娖也沒了辦法,還好賈珝真的隻是抱著她睡。


    “好的愛妃。”


    賈珝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見她有動作,連忙抱住她的手臂。


    “睡覺睡覺……”


    今晚就抱上床了,


    那下一步不就該是蹭蹭了?


    朱媺娖這種感情經曆是空白的女人最好對付了……


    翌日。


    日上三竿時,朱媺娖才睡醒,她隻覺得神清氣爽。


    朱媺娖十餘年東躲西藏,四處飄零,昨夜在賈珝懷裏,她居然睡的無比安穩踏實……


    忽然朱媺娖感覺身前有些不對勁,連忙低頭看去。


    她臉色一變!不知何時,賈珝的手,竟伸入了衣領。


    而且,還抓住了她雪子。


    朱媺娖臉色漲紅,但一想賈珝是睡夢中無心之舉,才忍下怒氣,抓住賈珝的手,緩緩抽了出來。


    賈珝也被驚醒,隨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怎麽了?”


    “無事。”


    朱媺娖還有些不適應他的親昵,打掉他的手,坐了起來開始穿衣。


    等她穿好衣,梳洗好了後,賈珝還坐在床榻邊喝著茶,衣袍都沒穿半件。


    朱媺娖想賈珝出身寧國府,必定是嬌生慣養,尋常都是有丫鬟伺候著,也不奇怪。


    回憶起昨晚,朱媺娖心想,不論賈珝日後能不能當上皇帝,自己都是他的人了。女人服侍男人,伺候男人,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昨晚兩人都同床共枕了,她也不是扭捏之人。


    朱媺娖便走至賈珝身前,替他穿衣穿鞋,服侍梳洗。


    賈珝抱住她的細腰,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真乖。”


    隨後華山派一行人繼續上路,趕赴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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