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參這話,柳白微微一怔,旋即啞然失笑。


    一條道路的名字,算不得什麽,但放在鹹陽城的東門,就是他曹參在跟自己表忠心。


    雖然多了一些花裏胡哨,也容易引來猜忌。


    但...年輕人如果不氣盛,叫什麽年輕人呢?


    “一條道路,本相並沒有太過在意,無論這條路叫做柳道,還是白道,說到底,道路建成,就是讓人走的。”


    “本相想要的,始終是天下人無論去往哪裏,都能有路。”


    “條條大道通鹹陽,曹參,你要努力啊。”


    柳白勉勵了兩句,輕輕拍了拍曹參的肩膀。


    這小子現在還不知道太子對於他的猜忌和忌憚,也不知道做這樣的事情,是否會引得太子不快。


    但...柳白覺得,曹參這個小子有這份心,自己便是承擔一些代價又何妨呢?


    “柳公放心,鋪路的事情,沈三千已經在做了。”


    曹參抿唇,點了點頭,而眼中則是止不住的欣喜。


    他做了很多事情,對於官途有想法不假,但真正迫切希望的,其實是得到柳白和蕭何的認可。


    “沈三千?”


    柳白皺眉,看向曹參。


    眼神之中,有著明顯的詢問與不滿。


    “柳公,您還不知道吧?工商錢莊如今已經在幾個郡爆火了,沈三千的錢莊之中,每日的大錢是一個驚人的數目。”


    “投資建設道路,也是他與我多番商議的結果。”


    “他給錢建設道路,然後從各個驛站的信件費、貨物費之中抽成。一些極難建造的道路,還要收取些許的養路費。”


    “這樣一來,存錢在錢莊的百姓能有每年有錢,大秦的道路有了錢財去建,工商錢莊也是蓬勃發展!”


    曹參笑著開口說道。


    這件事,他也是琢磨了好久才定下的。


    雖說之前沈三千就有投錢建造道路,但真正如此龐大的投資,已經遍布整個大秦帝國的道路建設,那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曹參就是冒著被彈劾‘利親’的風險去做的。


    “沈三千做的確實不錯。”


    “單論商貿之才,連本相都不是他的對手。”


    柳白聞言,也是深有感慨。


    別看他柳白經手的錢財數目比沈三千要多的多,但...真的要刨除穿越的記憶,僅僅憑借個人經商的天分,他柳白遠不及沈三千。


    曹參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沈三千哪裏敢如此?


    但仔細想了想,又沒開口。


    自家柳公乃是經國之才,跟一個商賈比較什麽商貿之才,有什麽用,無非就是調笑一下,或者是收買人心罷了。


    “行了,回你的曹府去吧。”


    “大晚上來本相府中,也不說趁著飯點來。”


    柳白擺擺手,顯然有些許不滿。


    而這一種不滿,反倒是讓曹參那惴惴不安的心徹底舒坦下來了。


    還是柳公那種隨和的性格啊!


    “柳公,那我走了?”


    曹參小心得開口。


    柳白擺了擺手,這一次連話都懶得跟這小子說了。


    感情淡了,傷了他這個空巢丞相的心了。


    曹參嘿嘿一笑,轉身離去。


    看著曹參離去的身影,就連柳白都生出些許感慨:“以前丞相府之中人不多。”


    “可現在,一轉眼,連曹參這個小子都能獨當一麵,為國分憂了。”


    陳平笑道:“曹參之才如同璞玉,輕輕抹去塵土,便會顯出玉潤。”


    “此番曹參來相府,卻沒有絲毫大司農的自傲,著實難得。”


    對於看人心,陳平一向很準。


    能在大富大貴之後,對拔擢自己的人依舊這麽恭敬有禮,依舊是記掛在心頭,已經是極為難能可貴了。


    至於自家柳公說曹參沒有在飯點過來的事情,陳平反倒是覺著沒什麽。


    畢竟...曹參是從柳白手中將國庫給接過去的,真的是今天飯點大張旗鼓過來,難免有臣子覺得自家柳公是在將國庫左手倒右手。


    雖說不至於產生什麽誅心之言,但以後老是有人盯著國庫遵從丞相府撥款,還是令人煩心了一些。


    “阿平,明日就要取下紗布,恢複光明了,有沒有一點緊張?”


    柳白看向陳平,索性也懶得說曹參的事情。


    說多了,矯情。


    “不會。”


    “平..一直能看得見天下。”


    陳平搖了搖頭。


    他從未真正瞎了,隻是眼睛瞎了罷了。


    很多人耳目聰明,看的是紅粉骷髏,看的是功名利祿,看的是驕奢淫逸,看的是那潑天富貴。


    可他陳平的心明朗,看到的就是人心的險惡,看到的就是底層百姓的屈辱,看到的就是這個天下有太多太多讓人極為不滿的事情。


    談不上怨天尤人,但總是生出可幾分厭倦之感。


    這個天下...當真是讓人很不滿意。


    “說起這些話來,還是你陳平厲害啊。”


    柳白毫不吝嗇得給陳平誇了一句。


    “明日本相不上朝了,就在府中陪你。”


    柳白輕聲。


    陳平微微一怔,而後小聲的‘嗯’了一聲。


    ....


    當夜,九江郡殺伐甚多。


    龍且領錦衣衛,依照緝令搜尋賊人,除了記錄在通緝令之中的大惡之外,還有一些半夜想要做點小偷小摸勾當的混賬玩意兒、


    龍且將緝令上的大惡殺了,這些個小偷小摸的混賬玩意兒,龍且也沒有留手,直接就反手扔到郡城的府衙牢獄之中。


    “怪不得柳公說江湖沒甚意思。”


    龍且輕歎一口氣,當真覺得太不過癮了。


    馬踏江湖,雷聲太大,拖家帶口走不了的就投降,除了想要求條活路之外,也是存了用自己的命來換家人的命的想法、


    至於真的不願意投降的大惡之徒,龍且自然是不遺餘力追殺。


    而令他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一個女子站立在山林匪寨的最前,喊著話就要跟他龍且打一場。


    這種貨色,龍且甚至教都沒有動,將手中刀兵砸出就活捉了。


    那個山賊哭得鬼哭狼嚎的,一問才知道這個女子就是駝龍,將他們這些個手下都給閹了,而後打家劫舍。


    每有劫掠,必然會將男子的那玩意兒給割了。


    按照那駝龍的說法,這天下就沒有一個男人是好東西。


    這種狠人,龍且連想都沒想,直接一刀砍了腦袋:


    “自個兒長得奇形怪狀的,自個兒吃不上好食,就禍害別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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