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灑滿大地。


    文丘看了一眼自己這個侄子,至少鄉試上麵,自己這個侄子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切記,這段時間千萬什麽事情都不要鬧出來。”


    文丘語重心長囑托,方才出門而去。


    看著自家叔叔的身影,文淵的心中也是一陣難受。


    畢竟,自家叔叔為了自己的事情,當真是做了很多的努力。如果自己這一次科舉失利,最為對不起的,便是自己這位叔叔。


    而且,整個文家也會因為他這一次的失利,再也無法翻身!


    “叔叔,我當真可以嗎?”


    “這畢竟是公主啊!”


    文淵忍不住開口,他對於皇族,還是保持著內心之中的敬畏。更何況如今自己的叔叔還被貶了職位,哪怕是他當真可以科舉奪魁,恐怕也難尚公主吧?


    文丘看著自個兒的這個侄子微微皺眉,他這個侄子,生的一表人才,但終究是少了些許氣魄!


    如果是柳白,恐怕都不屑於尚公主!


    “莫要想太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文丘搖了搖頭,便是邁步走出門去。


    ....


    剛剛上了馬車,文丘便是麵露凝思之色。


    誠然,自己的侄子少了些許氣魄,但....他這種擔心,並無道理。


    之前他是廷尉府右傅,都顯得極為困難,如今左遷成為廷尉府知事,又遭了陛下些許厭惡,再加上柳白這個遭恨的家夥說不得會暗中阻撓。


    文淵尚公主之事,還當真算不上是十拿九穩。


    想了想,文丘咬咬牙,下定了一個決定。


    ....


    鹹陽宮外,百官雲集。


    李斯昨日主持第一場科考鄉試,自然是受到了諸多官員的注視。


    羨慕是有的,嫉妒嘛....除了九卿典客古峻之外,倒也沒人再有了。


    畢竟李斯的官位,名氣都放在那兒,不管是誰,心底裏也得說一聲服氣。


    “不知李相覺得,昨日的那些考生如何?比起咱們的大司農曹參?有幾分昔日風采啊?”


    一名官員笑嗬嗬開口問道,順便眼睛看了一眼曹參。


    這就是十分明顯的彎折諂媚了。


    相當於是再度提醒眾人,曹參也是去年通過文考取士進入的朝堂,僅僅不到一年時間,便是立下了這麽大的功勳。


    甚至於,負責了類似於盤活整個天下棋盤的增驛鋪路這樣的大工程。


    單單論起功績之快,恐怕就連如今的左相柳白,都不如曹參。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


    “諸位,後浪如此生猛,咱們也得努努力啊!你看曹參,這一臉緊張的,不就是怕被後浪拍死嗎?”


    柳白笑著開口,竟是帶著些許玩笑興致得揶揄了一句。


    但就是這樣一句揶揄的話,反倒是用最為輕鬆的方式,替曹參解了圍。


    誇獎歸誇獎,但是朝堂這是一個講究資曆的地方,要是老是被別人用‘年輕有為’誇讚,前期固然是一大助力,升得特別快。


    但一到後期,那就處處是絆子了。


    柳白就是這麽走過來的,他懂。


    朝堂上,什麽別的事情什麽別的教導都是虛的,隻有一句‘求穩’!


    這也就是為什麽後世的官員,都心裏麵想著‘寧可無功什麽都不做,也不可多做而多錯’。


    李斯看著群臣這副模樣,倒也是露出了極為細微的微笑。


    沒想到,柳白小子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開始會主導群臣閑聊之時的節奏了。


    別看這隻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甚至是對於整個國家一點關聯都沒有。


    但,


    這恰恰已經在說明,柳白在群臣心目之中的威望,已經在逐步形成。


    “曹參,這段時間的國庫支出,你多費點心。”


    “科考隻是將一個人才從民間拔擢到朝堂之上的一個途徑。但是天下人才眾多,想要人才為一個國家發光發熱,說到底是需要培養的。”


    “官員的俸錢,這個方麵不能有分毫克扣。”


    “包括他們這些新晉官員,貪腐之風,在於最初養成。要是最開始,國庫連俸錢都開始緊缺了,下麵的官吏哪怕是為了活下去,也得要去吸食老百姓的血。”


    柳白拍了拍曹參的肩膀,意味深長開口道。


    大秦官吏的俸錢,在過年的時候,已經提過一次了,雖然不多,但也相當於是跟著整個國家的經濟情況進行一次調整,殊為不易。


    柳白是在思考,是否要用高薪養廉這種方式,不說杜絕貪腐,至少能讓一部分本來不想貪的管理,不要走到貪腐的道路上。


    “柳相,我明白了。”


    曹參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心中是感激的。


    自己接手的國庫,雖然事務多了一些,但還當真不是昔年陽老那樣四麵都漏風的國庫。


    這都是他們真真切切留下來的東西,曹參很感激。


    “明白就好。陽老的那套路子,雖然不適用於現在,但....這種規矩是可以留下來的。”


    柳白眼眸之中升騰起一絲懷念,想到了那個硬生生摳出小半個月口糧錢請自個兒喝酒,然後自己將劣酒裝在美酒壇子裏麵的小老頭。


    仿佛這麽一提名字,柳白還能看見陽老對著自己笑笑,一嘴子全是清貧勁兒。


    可這股子清貧勁兒,不但不遭人嫌棄,還讓人尊敬。


    不過....其實柳白也知道,曆史的發展是有規律的,昔年大秦攻打六國,清貧了一些,國庫捉襟見肘了一些,但貪腐之風當真沒多少苗頭。


    但隨著國家建立的時間長了,貪腐之風必然盛行,甚至連老百姓都能嚷著一句‘千裏當官隻為錢’這樣的話。


    到了那個時候,貪與不貪,在百姓眼中都是貪腐模樣,那才是一個國家的悲哀。


    “小子,老陽要是能看見你時不時提他兩句,說不得有多開心。”


    李斯略有感慨。


    柳白卻是一笑,抬著頭道:“陽老能看到的。”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宣號聲響起:“百官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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