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獄風豪華獨立大單間,桔草超級大圓床,監約而不監單,匠心工藝鐵窗,可獄不可囚。再加上這些小強啊,傑瑞啊什麽的,連生活伴侶的問題都解決了。生理心理的雙重照顧,滿意否?”


    讓曹參休息之後,夜色已至半中。


    柳白來到昭獄,看著麵前的白發男子,笑意吟吟。


    這一番話說的,一旁的龍且頓時覺得自個兒滿身的蒜味不臭了。


    沒辦法,自家柳相的嘴,太鳥語花香了。


    “吾甚滿意。”


    衛莊略微抬眼,吐出四個字,情緒之上沒有分毫波動。


    輸了就是輸了。


    他衛莊既然輸了,就不會因為敵人如何對待他而動氣。


    唯一遺憾的,可能是...他至今都無法拿回鯊齒。


    “滿意就好。”


    柳白微微一笑,而後隔著鐵柵欄,雙眸看向衛莊。


    這一雙眼睛之中,盡是寒意。


    “但本相不滿意。”


    “兩天了,你知道本相要的是什麽。”


    柳白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然消耗殆盡。


    “你拿不到的。”


    “韓非既然將遺作留給我衛莊,衛莊自然不會讓其落入小人之手。”


    衛莊淡淡開口。


    身上這些枷鎖鐵鏈,堅固的牢房,又如何能將他的堅毅之心打碎?


    “哈哈哈哈!”


    聽聞衛莊此言,柳白不怒反笑,開口笑道:“衛莊,你自然可以一死了之,然韓國百姓將如何?你鬼穀一門,又如何?”


    衛莊嗤笑一聲:“衛莊是哪國人,衛莊也不知。”


    “便是知了,這尋常百姓,王公貴族,與我衛莊何幹?”


    “至於師門...”


    “糟老頭子一個,你柳白有本事就將他殺了,沒本事,過兩年也老死了。”


    說罷,衛莊一昂頭:“既被擒,並無掛念,請即就刑。”


    柳白微微一愣,開口喚了聲:“衛莊,你...”


    衛莊閉目,不複多言。


    這一股子油潑不進的模樣,傲骨嶙嶙!


    然而,下一瞬。


    “當啷!”


    惱羞成怒的柳白,直接一腳踹在鐵柵欄之上:


    “夠了啊!”


    “裝什麽?你一個階下囚,還搞出風骨來了?”


    “本相給你麵子,稍微賠你說兩句,還來什麽‘請既就刑’?”


    腳上的疼痛,讓柳白更氣了!


    “龍且,這小子交給你了。”


    “撬得開嘴巴,算錦衣衛厲害,撬不開嘴巴,本相就給將閭公子寫一封信,好好談談咱們大秦精神文明建設的問題,最先整頓的就是風俗業!”


    “什麽春風苑夏風樓的,全給封了!”


    柳白拋下話,轉身便是走了。


    可龍且卻是麵色驟變!


    什麽?


    這些可憐的女孩兒難道要失去工作了?


    “來來來,衛莊是吧!惹柳公是吧!”


    龍且獰笑一聲,一擺手,整個昭獄之中的錦衣衛忙碌不已!


    關在昭獄的犯人們都傻眼了,因為...


    連每天例行的刑具,都被拿走了!


    “柳公想要的東西,俺就偏要拿過來獻給柳公!”


    “別說你是衛莊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俺也殺給你看!”


    龍且‘嘩啦’一聲將牢房們打開,大步走入牢房之中。


    ....


    “柳公,對衛莊這等人,當用攻心之策。”


    丞相府內,陳平略微皺眉,開口說道。


    柳白淡笑一聲,滿不在乎:“他衛莊一身傲骨,我還攻個的心啊。”


    “真當自個兒是什麽好蔥好蒜了?”


    “隻有末尾,不入流的人,才會如此過分看重單個人的武力,在大秦的麵前,這不過就是一隻強壯點的螞蟻。”


    “況且....”


    柳白話鋒一轉,眨了眨眼睛,狡黠說道:“誰說本相不是攻心?”


    陳平微微一怔,啞然失笑:“柳公高明,攻心之策,原來是在攻鬼穀一門的心。”


    “這衛莊乃是鬼穀一門的下任鬼穀子,就昭獄這名聲,柳公以其為本,對之攻心,當真是妙。”


    柳白笑笑,沒有說話,隻是負手看向窗外月光。


    ...


    翌日,鹹陽宮內,文武百官看到柳白,忍不住都回退了一步。


    昨天他們仔細想了想,才發覺這位柳相的謀劃恐怖至極!


    尋常的大臣,想到的是,這位柳相是用捧殺,將徐福弄死了,覺得柳白當真是精通朝堂之術。


    而精明狡猾的臣子,則是認為柳白用徐福作為事例,讓陛下永不可能思慮長生之事,故而敬佩不已。


    如同王翦李斯這樣的老狐狸,則是看出的更多。


    以吹捧的方式,將徐福推上神壇,而後煉製不死藥,經由始皇陛下收尾,令天下民心歸一!


    此事之後,百姓們都會自發尋找‘仙師’抽血,以求富貴長壽。


    而後世帝皇找方士,找仙師,有始皇陛下在前,便是煉製出來了,真的敢長生嗎?


    方士仙師,經由柳白這麽一通操作,直接成了血祭國運之物,可謂是古往今來第一高危職業了。


    便是有朝一日大秦滅國,新朝建立,說不得也得找找仙師血祭,才有政權合法性!


    “世事如棋,一招換來千古業。”


    李斯看著柳白的身影,略微歎息。


    聽起來是好事,但...他這樣的朝堂肱骨更加明白,這如何不累呢?


    ...


    柳白看著周遭官員的眼神,也沒有惱怒,表現得十分平淡。


    開玩笑,他這個左相,不就是讓他們用來怕的嘛?


    政敵這玩意兒,有就行了,太多了就煩人了。


    “陽老。”


    忽然,柳白看到陽燁的身影,連忙上前。


    如此殷切的模樣,陽燁瞬間起疑心:“柳相,你這是...”


    柳白有些慚愧得開口說道:“陽老,今天可能要有些對不起了。”


    這一句話說完,原本還有些老態得陽燁,瞬間眼珠子瞪大。


    對不起?對不起什麽?


    這小子又在想什麽鬼主意?


    .....


    半個時辰之後。


    “該死!”


    “不同意!不同意!”


    “三百個驛站,這是要五十萬大錢啊!拿不出來!國庫真的拿不出來!”


    “曹參,柳白,你們這話,就是讓老夫死!讓老夫死!!!”


    年近七十,頭上華發生的當朝大司農,陽燁一蹦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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