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也忍不住驚呼:“臥槽你倆不是棋逢對手嗎,昨天打了一場打出感情來了?”程晟也附和:“老段你這是走的什麽風?這麽體貼?”“不對啊,你為什麽隻給時嶼擦不給沈知年擦,明明沈知年這邊淋得更濕吧。”段京淮懶得理他們,麵無表情地丟了句:“滾。”擦至半幹,段京淮用浴巾將時嶼裹住,下頜抬著示意了一下摩托艇:“玩嗎?”時嶼還有點生氣,聲線冷冷的,但細聽又覺得嗓音裏藏著一點撒嬌的意味:“我不會。”他垂下眼,低笑著勾了勾唇:“教你。”他給負責摩托艇的工作人員要了救生衣和全套的駕乘護具,又極其體貼地幫人穿戴整齊。遊艇上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瞠目,輕嘖道:“這幾個意思啊。”昨天兩人在球場廝殺的情景還曆曆在目,才短短一晚,針鋒相對的相處模式就不複存在,兩人氛圍變得和諧甚至,有些別扭的曖昧。穿好護具,段京淮站在甲板上單手把住t摩托艇的把手,眉梢挑了挑,示意他。時嶼垂下眼睫,看著隨著海浪漂浮不定的船體,眯了眯眼。段京淮稍側著腦袋,舔舔唇:“怕了?”時嶼睨了他一眼:“誰會怕。”段京淮拖著長腔“噢”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到時嶼纖細的腰身處,他勾了勾唇,手伸過去,在他的臀部不輕不重的拍了下。時嶼感覺耳垂的神經猛地一跳,瞪圓了眼看他。他臀還疼著,他這麽一拍,腿都軟了。而那人卻毫不愧疚地低笑兩聲,長腿一抬,輕鬆地跨到摩托艇上,又拍了拍身前空餘的位置,哂笑:“上來。”時嶼冷著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也抓著把手抬腿坐了上去。剛坐穩,熾熱的氣息就傾壓過來,繚繞噴薄在他的耳側,時嶼心跳一滯,感覺渾身都被燙了一下。段京淮脖頸前傾,下頜蹭著他的耳廓,線條流暢的手臂繞到他身前來,將鑰匙對準摩托艇的暗扣一叉,然後把另一頭電話圈似的長線繞到時嶼的救生衣上栓緊。栓緊的時候,他的手從背後伸到他身前,手臂夾著他兩側腰際,看上去就像是在背後抱住他似的。甲板上傳來輕“嘖”的聲響,時嶼感覺自己的耳根迅速燃燒,火星乍濺,連帶著臉頰都燙了。察覺到懷裏的身子有那麽一瞬間的縮緊,段京淮勾了勾唇,笑的痞氣又惡劣。“時嶼,這麽容易害羞啊。”他一隻手臂撐在摩托艇把手上,腦袋稍側著,盯著時嶼瓷玉般透著緋紅的耳垂,聲音低啞。“我沒”時嶼飛快地側過頭,話還沒講完就又吞回了肚子裏。段京淮就在他呼吸可聞的距離內。兩人貼的近,幾近是鼻尖對著鼻尖,段京淮垂眸看著他,氣息滾著熱度,唇角的笑有些蠱惑。時嶼輕輕閉了閉眼,緩緩稍撤半分,艱難地平複了一下呼吸心跳,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兩人的舉動被甲板上的人盡收眼底。謝景廷漫不經心地晃著酒杯,揚著腔調一字一句道:“世風日下啊。”程晟眯著眼:“老段心裏是不是又憋著什麽壞水呢,不應該啊。”秦皓的眼鏡反著光:“說明摩托艇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郝帥張著嘴打了個哈欠,大咧咧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昨晚睡了。”話音一落,其餘人手上的動作一頓,齊刷刷的看著他。郝帥怔愣:“都看我幹嘛,我瞎說的。”程晟長吸了口氣,瞪大眼睛:“……也不是沒這種可能啊。”蔣旖旎道:“少瞎扯,老段直的,巨直。”另一個女生附和道:“是啊,不僅直,他還恐同。”“之前不就有個男模特買通酒店工作人員,然後故意走錯房間,結果被他從房間扔了出來。”“哦對,他一氣之下還把酒店工作人員全辭退了。”眾人:“……”眾人:“真恐。”沈知年神色凝重地盯著樓梯處,不知道為什麽,從昨晚起他就感覺心口像被人蓋了一層厚重的玻璃罩,凝滯的令人喘不過氣。段京淮掌心覆蓋住時嶼的手背,帶著他的手握到把手上,微俯低身子,以一個背後環抱的姿勢將他圈在其中。男人緊貼著他的手腕溫熱,指尖卻有些涼。摁下開關按鈕後,他又勾著他的指尖去觸碰把手旁邊的油門:“準備好了嗎?”時嶼點點頭:“嗯。”摩托艇緩緩啟動,底盤席卷過的海麵卷起浪濤,潮濕微鹹的海風迎麵撞來。時嶼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頃刻間活躍跳動起來,徐徐的風掀起他的發梢,涼意與暢快緊貼著他的皮膚。有無數水花敲打著他的小腿,絲絲涼涼的,沁滿舒適。油門逐漸加快,浪花也被衝擊的更高。段京淮垂眸,覆在他耳邊輕道:“爽嗎?”“嗯!”他語氣略帶興奮的上揚了些許。沿著海岸線筆直地衝刺過一段距離之後,段京淮操控著把手左右周旋搖晃了幾下,時嶼下意識地抓緊,隻見船身在他的操作下在海麵跳躍而起,輕甩了一個弧度,又穩穩落下船尾處,掀起的浪花湍急澎湃,如孔雀開屏般展開巨大的簾幕,將湛藍的海麵攪動洶湧。海水沿著他的脖頸順流進衣服內,有些癢。摩托艇又平直的行駛了一會兒,片刻,段京淮低聲道:“我鬆手了。”“好。”段京淮覆在他掌骨的手緩緩滑下,落在他腰肢兩側,摟緊。時嶼心跳慌亂地漏了一拍,握著把手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傾晃了下,船身瞬間偏頗,浪花湧濺。他感覺額頭上的血管猛跳了一下,連忙迅速冷靜地握緊另一邊,平衡了船身。耳邊又傳來低低的笑聲。時嶼咬牙:“你就不能安穩點?”“安穩點是指什麽?不能摟你?”他彎彎唇角,“那你希望我把手放到哪兒?”時嶼:“……”他懶得理他,把所有專注放到摩托艇上。摸索著,他已經逐漸掌控了船速,甚至能夠做到小幅度的漂移擺尾。剛開始還險些翻車,但好在他每次反應都能迅速及時,再加上段京淮時不時的幫他握把,他也安心不少。段京淮點評說:“不錯啊,進步挺快。”說著,他騰出一隻手來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頭。時嶼小小的冷哼一聲。下一秒,他猛地晃了下把手,在船尾掀起一個巨大的浪花。由於他的位置靠前,段京淮的位置靠後,那高揚的水花不偏不倚地在他上方兜頭而下,啪的一聲段京淮:“……”海水順流而下,短發被浸濕,蜿蜒的水流濕噠噠的沿著他的鼻梁往下巴緩緩滑落。坐在前麵時嶼見使壞成功,頭稍微埋下去一點,發出低低的,小狐狸似般的笑聲。段京淮簡直被氣笑了。他隨意撩了下額前的濕發,湊上前去,握住時嶼腰側的軟肉不輕不重地擰了下,似笑非笑道:“壞的也學,是吧?”說完,不等時嶼回應,他把時嶼的t恤邊拽出來一點,掌心伸進去。遊艇上,一群人都圍在桌前喝酒擲骰子,隻有郝帥還拿著望遠鏡興致勃勃地觀察著玩摩托艇的兩人。忽然,他“哇”地叫了一聲。眾人一驚,連忙問:“怎麽了?”郝帥:“時嶼他”沈知年緊張地打斷道:“時嶼的摩托艇翻了?”郝帥:“啊不是,時嶼好好的。”眾人:“害。”郝帥:“他隻是一腳把段京淮踹進水裏了。”眾人:“?”用完晚餐,來玩的朋友陸陸續續的跟謝景廷告別,離開莊園。時嶼平時很少開車,而且來的時候沈知年再三堅持載他,便蹭了他的。他先一步跟謝景廷打了招呼,站到庭院噴泉處等沈知年。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他站在一片月色中,皎潔清寒的光如絲綢一般纏繞在皮膚上,修長的天鵝頸微微仰著,頸窩和脖頸白的幾近透明。段京淮離他不遠。男人斜靠著牆,嘴裏懶懶地咬著根煙,別墅裏的燈拂在他側臉,在冷峻的麵上落下幾道斑駁的影。煙霧四散開,把他的神色遮的半明半昧。他就這麽一眼不錯地盯著時嶼的背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挪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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