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蒙蒙亮。


    北方重車廠車間裏鐵花飛濺。


    工人們在車間裏緊張有序地忙碌著。


    在重車廠一間獨立、特殊的車間裏,鋪設著一條u型鐵軌。


    鐵軌從鶴城火車站分叉,進入重車廠。


    從重車廠貫通北方造炮廠,再從造炮廠連通廣川汽車廠。


    最終。


    鐵軌環繞鶴城內一圈,重新接軌鶴城火車站。


    葉安然南下榆關後不久。


    馬近山和謝柯,會同米哈伊爾、金一南、高野秀樹等工程師商榷了這樣一條鐵路線。


    鐵路,是華族人交通命脈。


    以往至今,蘇維埃、腳盆雞一直覬覦華族各地的鐵路路權。


    能控製鐵路,就能控製部隊的後勤補給線。


    長久以來。


    鬼子一直掌控著華族華北地區的鐵路路權。


    以至於他們的火車,能順利的開到華族各戰區,對作戰的鬼子軍隊,進行人員、物資補給。


    在那些軍列前後兩端,經常有鬼子的裝甲車掩護列車前進。


    鶴城軍列兩次南下補給榆關。


    車頭懸掛著的都是腳盆雞膏藥旗。


    中間大小站點不停。


    縱然有鬼子攔截,列車依舊前行。


    隻是。


    這樣搞一次,兩次可以。


    第三次,可能就不靈了。


    重車廠內。


    米哈伊爾站在一列板車旁邊,指揮著工作人員對板車進行升級。


    突然。


    一列軌道式裝甲車,推著載有88毫米高射炮的板車,停在米哈伊爾邊上。


    金一南從高炮炮台跳下來。


    “為了減輕這家夥的重量,我可是把炮床都拆了。”


    “你要是固定不好,半路掉下來……”


    米哈伊爾瞅了金一南一眼。


    他抬頭看著從裝甲車裏爬出來的高野秀樹。


    “人高野高射炮焊車廂裏,咱都沒見掉下來。”


    “火車不比他那卡車跑得穩啊?”


    …


    高野秀樹盤腿坐在裝甲車頂。


    他瞅著兩個憨貨,“你們倆吵架,別總拿我舉例子行嗎?”


    米哈伊爾“哈哈”大笑。


    “你別跟個神仙一樣坐在那裏,過來幫忙。”


    …


    高野秀樹跳下裝甲車。


    看著麵前的板車。


    他朝米哈伊爾豎起大拇指。


    “這玩意好是好,射速要是每分鍾五十發就好了……”


    …


    米哈伊爾白了一眼高野秀樹。


    “你這輩子,也就能造個汽車了。”


    金一南:“讚同。”


    “造炮,還得是我來。”


    …


    高野秀樹委屈死了。


    總覺得這倆憨貨,在排擠他一個造車的!


    “嘁!”


    “誰稀罕跟你們造炮?”


    “咱研究發動機不成嗎?你們那坦克沒有發動機,還能跑咋滴?”


    …


    見高野秀樹認真起來,金一南話鋒一轉,“搞吧兄弟們?”


    “前線還等著咱的炮彈呢!!”


    三人對視一笑,隨即和工作人員一同,將88毫米高射炮搬運到了軍列板車上麵。


    耗時一天。


    三門88毫米高射炮裝配完畢。


    除去裝備了3門高炮之外,在車頭,車尾,甚至是車窗兩側中間位置。


    金一南焊接了92式重機槍三腳架。


    三腳架上方架設92式鏈條式供彈重機槍。


    以確保鐵路兩側不會受到敵人的威脅。


    三人忙到夜半。


    謝柯夜巡至重車廠。


    他看著一節一節的火車廂。


    謔!


    這是把整個火車拆家來了啊!


    他循著電焊聲走進車間。


    在車間裏見到了蹲在板車上的米哈伊爾。


    另一邊是蹲在車廂裏呲電焊的金一南,高野秀樹。


    三人是一個呲高炮,兩個呲機槍。


    忙得不亦樂乎。


    謝柯沒有打擾他們。


    叫警衛員去炊事班搞點小菜,弄點小酒。


    他得犒勞犒勞三位兄弟。


    謝柯蹲坐在一邊,看著三位“藝術家”在火車上大秀呲電焊的技術。


    他越看越覺得感動。


    不知不覺眼淚流出了眼窩。


    那些飛濺起來的花火,好似鶴城軍工業的希望。


    警衛和炊事員抬著飯盒子停在謝柯身邊。


    放下飯盒,警衛員看著謝柯眼睛通紅。


    “參謀長,你怎麽哭了啊?”


    謝柯搓了搓眼睛。


    是哦?


    太感動了吧?


    他愣神的工夫,金一南和米哈伊爾突然走過來。


    金一南瞅著謝柯哇哇流淚。


    “參謀長?”


    “誒!”


    謝柯覺得眼睛裏進了沙子,越揉越是流眼淚呢。


    他突然意識到,這可能不是感動的……


    金一南摘了手套。


    他蹲下看著兩眼通紅的謝柯,“參謀長,剛才看我們呲電焊了?”


    “嗯。”


    高野秀樹出溜下車,他還不知道什麽情況。


    隻知道門口香味很濃。


    他肚子很餓!


    看參謀長揉眼睛,掉眼淚,他道:“參謀長,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不用太感動!”


    …


    米哈伊爾:“他感動個屁,他是被電焊打壞了眼睛。”


    高野秀樹愣住。


    “哦……”


    謝柯捂著眼睛,奶奶個熊!


    他剛開始還覺得挺好看。


    這會兒疼得他眼珠子生疼。


    “媽了個巴子!”


    “咋整啊?”


    金一南囑咐警衛員搞塊毛巾。


    弄點冷水。


    給謝柯冷敷一下。


    等警衛員回來時,金一南和高野秀樹,米哈伊爾盤腿坐在院子裏,舉杯對飲。


    唯有謝柯捂著眼睛,輕聲哀嚎。


    警衛員遞給謝柯毛巾。


    他敷上毛巾後,感覺好了一點點。


    沒有剛剛那麽痛苦。


    “米哈伊爾啊!”


    “到。”


    米哈伊爾端著酒杯,看向痛苦的謝柯。


    “有什麽辦法沒有?”


    “什麽時候能好一點啊?”


    …


    米哈伊爾放下酒杯。


    他思忖幾秒,“有一個止疼的辦法。”


    “啥?”


    “用女人的奶水,滴到眼睛裏,就不疼了。”


    金一南附和一句:“他說得對。”


    高野秀樹:“複議!”


    …


    謝柯心慌慌的。


    他捂著眼睛,起來和金一南等人告別,“你們吃好,喝好!”


    “我得回家休息休息!”


    謝柯丟下句話,在警衛的攙扶下上了車。


    夜半。


    一如花似玉的女人躺在榻上。


    謝柯鬼鬼祟祟地推開廂房的門。


    他自從馬近山走了之後,負責鶴城的防衛工作,還要負責鶴城的政治工作。


    每日休息太晚。


    連日來幾乎和太太分房睡。


    眼下突然半夜闖進太太房間,竟有種偷人的感覺。


    謝柯悄悄地上了床。


    他晃了晃熟睡中的女人。


    女人嬌嗔一聲醒來,看著躺在榻上的謝柯,“哼!你還知道回來啊?”


    謝柯:“太太,救命……”


    女人臉蛋霎時一片緋紅。


    謝柯主動地把手貼到了他需要的位置。


    “討厭!”


    “幹嘛那麽猴急?”


    …


    謝柯眼睛好疼,他隻想趕緊弄點奶水,拯救一下眼睛。


    女人噘嘴,“捏一下哪行?”


    “再捏一下!”


    …


    半晌。


    “哎哎哎~”


    “你別光捏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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