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德隆酒店落地窗前。


    葉安然背靠著沙發,他對麵,便是勃蘭登堡門。


    五光十色。


    唯美。


    他端著一杯紅酒。


    思忖著回國後的打算。


    現在。


    鶴城所用的油料多半來自於進口。


    和遠東加侖大哥的援助。


    小鬼子在東北十幾年,沒有找到一處油田。


    他作為重生過來的人。


    知道黑省有一處未來全國最大的石油基地。


    油城。


    拿下油城。


    把石油煉化成柴油、汽油,才能驅動鶴城產出的鋼鐵洪流。


    他抿了一口紅酒。


    倏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葉安然扭頭看向門口,“進來。”


    他沒鎖門。


    金一南快步走進房間。


    “葉副主席。”


    “出事了。”


    隨他一起來的還有馬近山、馬近海,孫茂田。


    葉安然轉身。


    他看著有些焦躁的金一南,“別慌,出什麽事了?”


    這幾天。


    華族代表團在柏林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有安娜和希特拉的威懾。


    幾乎沒有幾個人敢和他們造次。


    金一南麵露苦澀,“高野秀樹失蹤了。”


    葉安然愣住。


    “什麽時候的事情?”


    “兩個小時了。”


    “我們從梅賽德斯奔馳回來之後。”


    “他跟我說要獨自在勃蘭登堡門前坐坐。”


    “他還說沒事,從小在這裏長大。”


    “現在過去那麽久了,我去勃蘭登堡門附近找了好幾遍,都沒有見到他!”


    金一南抬頭看著葉安然,“我擔心他出事了。”


    葉安然放下酒杯。


    他看向孫茂田,“你帶人去勃蘭登堡門附近再找一遍。”


    “是!”


    孫茂田回應一聲。


    接著吹響了集合哨。


    十五秒。


    影子快反警衛排在走廊裏集結完畢。


    他們走樓梯,快速下樓。


    出門直奔勃蘭登堡門。


    馬近山疑惑道:“兄弟。”


    “我之前聽你說過,高野秀樹的父親是德意誌人。”


    “他會不會回家探親了?”


    葉安然轉身看著落地窗外的勃蘭登堡門。


    他否定道:


    “他回家探親。”


    “一定會說一聲的!”


    馬近山遲疑了兩秒,“也是。”


    “我們和高野秀樹關係一直不錯。”


    “平時都拿他當親兄弟了。”


    “他就算是回家探親。”


    “也不必要偷偷摸摸,不告而別。”


    金一南佇立在一旁。


    他沒有說話。


    隻是聆聽著大哥和葉安然的談話。


    他們的一番話。


    讓他非常感動。


    至少。


    葉安然沒有懷疑過高野秀樹。


    於別人來說。


    這些細節,可以忽略不計。


    於金一南來說。


    意義重大。


    馬近海走到落地窗前,他猜測道:“有沒有可能,是小鬼子偷偷把人綁架了?”


    綁架……


    葉安然心裏咯噔了一聲。


    他轉身走到電話旁。


    搖了一個號碼。


    很快。


    電話裏傳出安娜溫柔的聲音:“誰啊?”


    “姐。”


    許是聽到葉安然的聲音,安娜聲音突然嫵媚了起來,“想我了?”


    葉安然:“……”


    他握著話筒,咽了咽口水,“姐,我們有個人失蹤了。”


    “他告訴同伴,要獨自去勃蘭登堡門前坐一坐。”


    “他的父親是一名德意誌軍官,據說一戰的時候就參加戰鬥了。”


    “可是,現在過去幾個小時了。”


    “他還沒有回來。”


    老實說。


    想到安娜姐在國會大廈槍殺高野五十六隨身記者的場麵。


    他擔心。


    是高野五十六氣不過。


    伺機報複。


    “他叫什麽名字?”安娜問。


    “高野秀樹。”


    “好,你等著,我很快到你那裏。”


    她說完,掛斷了電話。


    距離國會大廈不遠處的一棟豪宅裏。


    安娜快速撥通了德意誌防務部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


    她首先表明了身份。


    “給我調派一個營的人到阿德隆酒店集結。”


    “查一下,參加一戰的軍官裏,有沒有誰家屬裏有腳盆雞人!”


    “是!”


    在得到電話那頭準確的回應之後,安娜掛斷電話,換上衣服出門。


    今晚。


    有人要倒黴了。


    十五分鍾後。


    大批的軍車停在阿德隆酒店門前。


    幾百個德意誌陸軍士兵,站在車裏,等待最新的軍事指令。


    葉安然和馬近山、馬近海在樓下等人。


    出於對安娜的信任。


    他來時候隻帶了一個警衛排的人。


    一部分去勃蘭登堡門附近找人。


    一部分要在酒店內執勤。


    確保華族每一位代表的安全。


    盡管這裏的安保非常的嚴密。


    葉安然還是有些不放心。


    一輛奔馳轎車停在葉安然麵前。


    安娜下車。


    她快步走到葉安然麵前,“人找到了嗎?”


    派出去的影子快反警衛排剛好撤了回來。


    “報告。”


    “沒有發現高野秀樹。”


    葉安然嘴角一扯。


    “姐。”


    “我兄弟丟了。”


    “如果他是被腳盆雞的人綁架了。”


    “別怪弟弟不給你麵子。”


    “高野五十六但凡能走出德意誌,我葉字倒過來寫!”


    “全體都有,去腳盆雞官方下榻酒店!!”


    ……


    “向右轉!”


    “跑步走!”


    孫茂田帶著警衛排,直奔阿德隆隔壁,一個不知名的小酒店。


    門前有腳盆雞陸軍士兵正在站崗。


    酒店前,豎著兩根旗杆,分別掛著德意誌、和腳盆雞的膏藥旗。


    膏藥旗比德意誌國旗矮幾十公分。


    警衛排出發時。


    馬近海和馬近山隨後緊跟了上去。


    阿德隆酒店門口,隻剩下了葉安然,安娜。


    和一個營的武裝。


    門前的燈光打在安娜的臉上。


    她抬頭認真地看著葉安然。


    “如果,高野五十六綁架了你的人。”


    “姐會給你一個交代。”


    “答應我,別衝動行嗎?”


    葉安然輕歎。


    他點點頭。


    “前提,是高野秀樹必須活著!”


    突然。


    一輛軍車刹停在阿德隆酒店門前。


    一個少校軍官下車快速跑到安娜麵前,他行了一個軍禮。


    “長官。”


    “查到了。”


    “埃爾溫·隆爾美,陸軍少校。”


    “目前在德意誌中部,哈茲山區駐紮第17步兵團,任指揮官!”


    ……


    少校看著安娜。


    “他有個兒子。”


    “叫高野秀樹。”


    “一戰爆發後,去了腳盆雞京都留學。”


    “埃爾溫·隆爾美少校1910年7月從軍。”


    “曾隨軍開赴法蘭西,後又在東線,與羅馬尼亞人和意大利人作戰!”


    “曾被德皇授予藍馬克斯勳章。”


    “先後擔任過步兵營營長。”


    “參謀長。”


    “陸軍學院教官。”


    “綽號,沙漠之狐。”


    “帝國之鷹。”


    ……


    安娜表情僵住。


    藍馬克斯勳章……


    又名功勳勳章。


    是德意誌帝國軍隊最高勳章!


    有人敢在德意誌首都,綁架他的孩子。


    那恐怕。


    一個營的軍隊不夠用了。


    安娜神情凝重,她皺眉道:“向希特拉先生匯報。”


    “命令國家秘密警察展開全城搜查。”


    “請求陸戰師立刻進城,協助蓋世太保,封控,搜查。”


    “凡有抵抗,格殺勿論!”


    ……


    “是!”


    少校回應一聲。


    接著轉身走到汽車旁,他命令佇立在車外的通訊兵,用車載無線電,向陸戰師和國家秘密警察下達命令……


    葉安然:……


    老實說。


    當他聽見少校說出隆爾美名字的時候。


    他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人是個非常牛的人。


    真正是從一個小兵,幹到了二次世界大戰德意誌的三大名將之一。


    1938年,他擔任過元首大本營司令。


    後在1940年。


    擔任過第七裝甲師師長。


    在短時間內,該師贏得“魔鬼之師”的稱號。


    在一九四一年。


    希特拉命令隆爾美中將擔任非洲軍團軍長。


    僅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便扭轉了北非初期的困局。


    1942年。


    他晉升到陸軍元帥。


    隻是後來。


    他被希特拉逼迫,服毒自盡……


    葉安然有些懵。


    他沒想到。


    高野秀樹竟然是隆爾美的兒子!!


    葉安然咽了咽口水。


    他在二十一世紀時,讀過他撰寫的《步兵進攻》。


    想不到。


    重生回來。


    竟然還能碰上真人。


    不僅如此。


    還遇見了他的孩子!


    事情。


    一下子複雜了。


    ……


    安娜黛眉微挑。


    “不管是誰綁架了高野秀樹。”


    “後果。”


    “都非常嚴重。”


    ……


    葉安然朝著安娜豎起大拇指。


    安娜不理會。


    她坐進車裏,“上車,去腳盆雞代表團下榻酒店!”


    雖然說眼巴前就是腳盆雞下榻的酒店。


    走路的話,且得三五分鍾。


    葉安然坐進車裏。


    司機發動車子。


    一個營的德意誌大兵跟著安娜的車,直奔腳盆雞下榻的酒店。


    這會兒。


    孫茂田和門口站崗警戒的鬼子發生了衝突。


    所有人把槍都懟到了鬼子臉上。


    那些熟睡的鬼子直接敲碎了門窗,在樓上架起了步槍。


    隻是。


    小鬼子不敢開槍。


    直到安娜的車停在酒店門口。


    葉安然下車。


    高野五十六的副官站在門口,看見安娜,連忙迎上前,“安娜部長。”


    “這麽晚了。”


    “您這是?”


    他看著快速跳下車,包圍酒店的德意誌大兵,眼睛瞪得和牛蛋一樣……


    葉安然看著發愣,額頭布滿汗珠的副官。


    他冷笑一聲。


    “緊張嗎?”


    副官看著葉安然,眼神寫盡了輕蔑。


    是啊。


    他對安娜恭敬。


    是因為安娜是東道主,背靠大樹。


    他沒有辦法。


    對葉安然。


    副官隻當他是小人得誌。


    狗仗人勢。


    ……


    葉安然看出了副官眼神裏蘊藏的寒意。


    嗯~


    對待這種人,隻需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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