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隻是在演戲作者:歸簷文案奚琢是個有理想的年輕小編劇。寫了無數本,總覺得有朝一日能有伯樂慧眼識珠,讓他的本子發光。沒想到有一天某知名導演看上了他的本,一個電話打過來,叫他帶著劇本去商談。奚琢:這就把劇本送來。到了地方,奚琢遞上劇本,導演卻看也沒看,一臉嚴肅地說自己看過了,然後上下打量他幾眼,“眼鏡兒摘了我看看?”奚琢不明所以地摘下眼鏡,露出一雙睫毛濃密的桃花眼,纖長眼尾那顆不為人知的漂亮小痣頭一次顯露出來。導演一拍大腿,笑得燦爛地握住他的手,“太好了,男二號就你來演!”??等等,他隻是個編劇來著啊!新晉影帝戚寒洲,出道多年零緋聞零黑料,顏值天花板,實力演技派,也是奚琢的對手戲合作演員。在戚寒洲進組前一天,有人好心告訴奚琢,影帝在圈子裏有一個流傳已久的傳說:凡是和他演過感情戲的演員,都會入戲。所以這是是時隔多年的戚寒洲接的第一部 感情戲。 導演也拍著奚琢的肩膀提醒他:演戲而已,別太當真,入了戲吃虧的可是你。奚琢不信邪。彼時他正在給保溫杯裏放枸杞,聞言嚴肅地點頭:放心吧,我不是科班,演技很差的,入戲什麽的絕對不可能。奚琢兢兢業業牢記導演的忠告,十分警惕戚寒洲的魅力,馬上就要成功上岸,事情走向突然改變場景一:戲裏兩個主角第一次接吻,戲外當晚,奚琢的房門就被推敲響了,戚寒洲拿著劇本,一臉認真嚴肅:今天這場戲不太好,我想再練練。第二天奚琢頂著紅腫的嘴唇進組。導演眼神複雜:…被蚊子咬了?場景二:有一場戲奚琢演的角色受了傷,戚寒洲演戲的時候正常發揮,下了戲後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站在奚琢門前,眼角泛紅著快要哭: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奚琢:……有沒有一種可能受傷的是戲裏的我?劇組一眾擔心奚琢承受不住影帝魅力的人看著戲外纏著奚琢的戚寒洲目瞪口呆。導演佯裝鎮定地喝了口奚琢給的養生茶:莫慌莫慌,都是演戲,都是演戲。其他人:……導演你的手都在抖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喂!確實是入戲了,可怎麽入戲的對象不太對啊?戲都是虛假的,戲裏產生的感情隻是虛幻的泡沫,終有一天會破滅。戚寒洲自始至終都認為,入戲的人都是傻瓜。為這種虛渺的感情買單,太可憐了。直到後來遇見奚琢,他自己變成了傻瓜。第01章 加一分林城的溫度升得早,六月已經很熱,臨近中午,路上行人寥寥,街旁的樹,也被曬的葉子耷拉。奚琢一下車,熱氣就噴湧而來,濕且悶。司機是個熱心腸,專門挑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將他放下,饒是如此,一下車還是熱浪襲人。他不是易流汗的體質,這會兒手心卻隱隱有濕潤的感覺。說到底還是緊張,至於緊張什麽奚琢抬頭看了眼高聳入雲的大廈。今天早上他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完全陌生的號碼,說有人看上了他的劇本,如果有時間中午來見一麵。奚琢第一反應是這會不會是詐騙,隻是憂心了一早上,他最終還是來了,畢竟對麵聽起來很有底氣,而且退一萬步說,機會難得。但眼下到了約好的地點,他倒是打消了之前擔心被騙的疑慮即便周邊高樓林立,眼前這座樓也算的上是鶴立雞群。聯係他的好像是個不得了的大影視公司。大廈的光滑表麵閃著太陽光,過分耀眼,奚琢扶了扶眼鏡,抬頭順著高大的樓一直往上看,眼睛被陽光刺的半眯起來。光看外表,這座建築確實宏偉。是好是壞進去看過才知道,他收回視線,進了門。樓內和外表符合,裝潢大氣精致,大廳裏開著空調,一進去就能感受到陣陣清涼,和外麵如同兩個季節。奚琢問了前台後徑直上了四樓,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電話鈴聲也一同響起,還是昨天那個號碼,他接通了電話,對麵叫他在原地等著,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性笑著出現。“奚先生你好”她笑著伸出手,不著痕跡的打量奚琢一眼,臉上笑意更深。“你好”奚琢輕輕握了下對方伸過來的手,注意到對方明顯的打量目光。對方看過他後倒是沒說什麽,徑直將他帶到一扇門前,笑著道:“李導就在裏麵,直接進去就好。”說完,她微笑著點頭算作示意,隨後轉身離開。房門緊閉,奚琢盯著厚重的木門,一時有些恍惚。他大學主修編劇,這專業是自己選的,當時選擇它全憑著喜歡,上學時老師也都誇過他有天賦,劇本寫得好,這讓奚琢在大學很長一段時間都很有自信,覺得以後一定會和好的導演合作,拍出一部好劇。但是現實卻著實殘酷,他的本子倒是寄出去許多,但是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投了兩三年,一直沒有導演主動聯係他。今天算是頭一回,扔進水裏的石頭有了響。早上剛收到消息時他還以為是騙人的,現在真到了這扇門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反倒有些卻步。但機會就在眼前,至少也要試過再說。奚琢歸攏了思緒,深吸一口氣,敲響了房門。屋子空間很大,陳設卻簡單,幾盆綠色盆栽隨性擺放,長桌上放了好些翻開的本子,翻開的紙葉疊在一起,雜亂無章。“來了?”背對而坐的人聽到聲音,停下手上動作,推開椅子起身,無所顧忌地伸了個懶腰,爽朗笑道:“我這人隨意慣了,別在意,來來來,坐。”男人瞧著四十歲左右,穿著簡單的白t,戴個帽子,眼神是藏不住的銳利,有種不容忽視的氣勢。對方一笑,奚琢的緊張感減輕了不少,隻是再去看時總覺得眼前這張臉有些眼熟。思緒間,對方端著兩杯水過來,看他還站著,問:“怎麽還不坐?”他彎腰放下水杯,坐下後打趣,“坐呀,我看著這麽嚇人?”奚琢忙搖搖頭,“不嚇人,”說完坐下,看看眼前的水杯,又鄭重說了句謝謝。“倒杯水而已,說什麽謝謝。”導演笑著看他一眼,忽然止了話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問他,“你一直戴眼鏡?”奚琢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下意識扶了扶鏡框,點頭,“我有點近視,一直戴。”“好。”導演倒是沒再繼續問,笑了笑,朝他伸出手,“那先認識一下,我是李昀山。”這個名字從對方口裏冒出來的一瞬間,奚琢不由地深吸一口氣。難怪剛剛覺得眼熟!他低頭看了眼伸過來的那雙手,又抬頭望向對方笑眯眯的臉,語氣裏帶著不易察覺的期待與緊張,“是《如夢令》的那個李導嗎?”李昀山笑眯眯地看著他,“哎,難不成還有第二個李昀山?那我得去見見世界上另一個我。”奚琢眼睛都亮了,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我特別喜歡您的作品!《絨花》、《將門之後》……還有《如夢令》,都很好看!”李昀山被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的都有點不好意思,“連《絨花》都知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了哈哈哈,看來是真的蠻喜歡的?”“特別喜歡!”奚琢重重點頭,忽然意識到自己還緊緊抓著人家的手,臉一紅,趕緊鬆開了手,歉意道:“抱歉,我太激動了。”李昀山爽快地笑道:“沒事兒,難得見到喜歡我拍的電影的人,我也挺激動的。”這話當然隻是說說的,李昀山在圈裏是口碑的代表,自打憑借一部《絨花》成名後,之後的每一部電影都無可挑剔,一部勝過一部,隻要演過他戲的演員,幾乎都爆了。不過他對演員要求很高,演技一定要過關,沒有合適的演員寧願不拍。喜歡李昀山導的片子的人多了去,絕對不像他說的是“難得”。奚琢知道這是他在緩解自己的緊張,對他的好感更上一層。李昀山的電影,畫麵、光影,都美到了極致,更難得是,每一部電影都有深意,並非為拍而拍,隻這一點就已經超越了大多數的作品。他一直認為能拍出這樣的作品的人一定是個不錯的人,現在看來確實如此。李昀山看他臉上表情鬆弛了不少,主動提起了劇本的事情,“我看了你寫的本子,朝堂、江湖……”他從桌上攤開的一堆裏撈出來一個,笑道:“我剛剛還在看,寫的很有味道,沒想到是個這麽年輕的編劇?”“還不是正式編劇呢。”奚琢被他說的不好意思,看了眼他手裏的劇本,語氣認真地問他,“您覺得劇本有什麽問題嗎?”“問題?”李昀山沉吟片刻,動動手指,劇本嘩啦啦翻動兩頁,他的視線停佇在某處,自顧自點點頭,抬頭看著奚琢,“是有點問題。”這可是李導提出的問題,學習價值太高了,他一定得全部記下來回去仔細琢磨。奚琢立馬起來站在他身邊,低頭看著劇本眼神堅定,道:“您說,我都改。”“……”這孩子怎麽眼神堅毅地像是要去打仗。李昀山輕咳一聲,手指挪動,指著那處道:“就是這裏,你寫主角兩個人……”奚琢把他說的拿備忘錄記下來,李昀山一側頭看見他這麽認真,眼中漫上欣賞之色。在這圈子裏這麽久,他是很久沒見過這麽認真的年輕人了。劇本是有點問題不錯,但是沒什麽大毛病,而且換個角度,正是因為不夠老練,才更有靈氣,拍出來後往往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這些問題在他看來都是小事,稍稍改改就沒什麽,但沒想到奚琢這麽認真,李昀山本就對這個劇本特別感興趣,這會兒連帶著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也更喜歡了,忍不住偏頭多看了他一眼,這一看不由地愣了一下。方才正麵相對時,眼鏡擋著奚琢小半張臉,眼睛也叫那層鏡片兒隔著,這會兒他注意力全在劇本上,因而半垂著頭,眼鏡往下滑了些,恰好露出整雙眼睛,李昀山覷了一眼,把劇本合上了。奚琢剛記錄完上條提出的問題,一抬頭看見劇本合上了,沒反應過來,扶了扶滑落的眼鏡,問:“怎麽了李導?”得,又給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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