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還有點委屈。殷承雪握著方向盤麵無表情的開車,沒說話。他並不知道正常夫妻什麽樣。"你說話呀。"得不到回應,顧焰鼓著臉頰叫他,他的尾音無意識的揚起來一點,聽上去很黏糊。殷承雪對這種聲音幾乎快ptsd了,他幾乎是聽到的瞬間,就反射性的低頭瞥了自己一眼。殷承雪:……好煩。他的身體是顧焰的狗嗎?聽到聲音就……殷承雪心情頓時變差。他冷著臉咬碎了一顆薄荷糖,在嘴巴裏吃的咯吱響。那副渾身冒冷氣的樣子在顧焰眼裏就是不配合。"都是你,不愛說話,還老是凶我,所以他們才覺得我們不像夫妻的,都怪你。"他抱胸後靠,看著男人抱怨著,又隨口添了一條,"你還吃獨食,每次都偷吃糖不給我。不懂的分享的小氣鬼。"殷承雪:…………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很煩,冷聲道:"憑什麽怪我。你就做的很好了?"[臥槽?他們是不是不知道攝像頭車裏也有啊?怎麽就吵起來了要?][!!!雪總居然還有這麽人間煙火的一麵,說實話,看到他那張冷冰冰的天仙臉,我一度認為他不用吃飯不用呼吸。現在他居然在吵架!][顧焰這個作精!!!他憑什麽在節目裏說話那麽高冷,和雪總說話就在撒嬌啊!差評!!!][樓上什麽心思自己清楚,不用我多說,快點帶著你的行李滾出小雪花,你這個曹賊!!!]"不然呢?"顧焰瞪他。親個嘴都是我主動的,要你有什麽用。"昨天晚上誰照顧的你?你自己夢遊給自己洗澡換衣服上的床?"男人感受了一下那種疼痛,是血液無處流通,堵在那裏,伴隨著血管細微收縮產生壓力,讓他有些煩躁的疼痛。他擰眉,嘲諷道。長本事了,還敢陰陽怪氣。顧焰冷哼了一聲:"照顧的好啊,今早起來換的衣服在哪兒我是沒看見,但我肚子疼死了!誰做的誰知道!"[哦哦哦!!!!臥槽,這是我能聽的嗎?????][疼?哪兒疼?(敏感)啊,肚肚,那個位置要是在解剖學上的話,對應的地方是……可是寶寶,你是男孩子啊!你在說什麽!!!][就是啊!衣服呢?雪總快點解釋一下,再不解釋就說清楚了!!(不是)]殷承雪露出非常細微的詫異的表情,他順著顧焰的目光看了一眼,似乎難以置信顧焰敢倒打一耙,他冷冷道:"你自己抓著放上去的。"你他媽真放了?不是,你放了什麽啊?說清楚啊!顧焰隻知道自己的肚皮被用力揉過留下的紅痕,但是具體是什麽他不知道啊,他以為是男人的手,怎麽?不是嗎????!!!!顧焰腦袋懵了一瞬,他掠過無數個念頭,最後定格在了最髒的那個上頭。他瞪圓了一雙貓眼,氣極了:"你怎麽敢這麽對我!你他媽!我以為你是個品行端正高潔的人結果你居然……"[!!!!居然怎麽樣,快點說啊!!!急急急!!!][他怎麽了?顧焰你不要說話說一半啊啊啊!你他媽臉紅什麽???]他羞恥的要命,衝男人吼完,又責怪他。"我醉了你又沒醉,你怎麽不推開我?"絕對是殷承雪自己想的,不然按照邏輯和常理,他連抓住都夠嗆。更別說用那個去摸肚肚了!還敢甩鍋?騙鬼呢。這話說的殷承雪情緒也起來了。他像是想起那個昏沉的夜晚,簡直就是顧焰一個口令他一個動作,聽話的仿佛被下了蠱。他怎麽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推開。男人麵無表情,幹脆停車,盯著顧焰冷冷道:"因為某人一直說自己懷孕了,非要我上手才能睡,不然就哭。"顧焰:……顧焰:????他下一句直接卡在了嗓子裏,呆了一會兒,怔怔的看著殷承雪:"哈?我懷孕了?""我怎麽知道,你自己說的。"殷承雪麵無表情,他灼的很,現在就想掉頭回去洗澡。所以男人隻是在用手摸他的肚肚,但是因為手太粗糙,被他誤會了?"哦,是手呀。"顧焰眨巴了一下眼,囂張的氣焰一瞬間降了下來,最後像小火苗似的啪嘰一下熄滅了。顧焰陷入了沉思。彈幕也陷入了沉思。[懷孕嗎?男人能懷孕嗎?][正常男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漂亮成顧焰這樣的……我居然一時間不能否定?][前麵的在幹嘛啊?你們瘋了吧,男人怎麽可能懷孕,他們很明顯是在玩y啊!!!!][為什麽雪總這麽冷的臉私下卻玩這麽花。我都不敢想顧焰一邊捂著肚子說吃飽了吃不下了,一邊說要給雪總生寶寶。嘶~][你他媽這不是挺敢想嗎???][所以,這就吵完了?你們連夫妻吵架都不會嗎?]車內一片寂靜,為了讓夫妻在車上撒糖,去遊樂場的路格外漫長,男人冷著臉抓了把薄荷糖往嘴巴裏塞。顧焰撐著下巴雙眼無神的看著前麵。他在想另一件事。完了啊。男人那次好像沒帶.套。當時剛穿書,事情好多,一件接一件的,他直接給忘了。應該不會這麽容易中吧?原身不知道怎麽樣,但是他確實是不易懷孕的體質。就那一次。怎麽想也不可能呀。顧焰在心裏安慰完自己,鬆了口氣。他伸了個懶腰,剛摸出遊戲機,就聽到一旁的男人麵無表情,語氣非常緩慢,一字一句的說道:"所以,你剛剛以為是什麽?""衝我發那麽大的火。不是手,你以為是什麽?"正好到了地方,男人停車,冷峻的側臉看過來,漆黑的眼珠暗沉的看不見自己的倒影。顧焰:…………這你倒是記得清楚!他想到自己剛剛出現的想法,立刻閉緊了嘴,羞恥的顫了顫睫毛,閉著眼睛打死也不打算說一句話。也許是這種寧死不屈的神態“感化”了男人,殷承雪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下了車。由於他們路上拌嘴的緣故,到遊戲場地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對夫妻了。遊戲場地的位置離郊區很近,所以地麵寬闊,樹木蔥蘢,一望無際的平地身後是拔地而起的各種童趣城堡,巨大的摩天輪緩緩轉動著,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遊樂園。顧焰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反正以殷承雪的潔白程度,他就是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顧焰剛剛在腦補什麽髒東西,與其惴惴不安,不如享受當下。他彎眼笑著接過玩偶熊遞過來的心形氣球,在吹拂的清風裏大步朝節目組走去。那兒站著一排的嘉賓們,手裏或多或少都拿著一點玩偶氣球發卡什麽的。身後的殷承雪麵無表情的走過來,他沒拒絕那個兔子頭箍,但也沒有戴上。周遭的氣場太冷,簡直和粉色夢幻的遊樂場格格不入。"現在所有嘉賓都已經到齊了,現在我們正式開始遊戲。"導演的喇叭聲結束,嘉賓們都飛快的轉身,跑去各自看好的遊戲設施。顧焰拿著一張遊戲卡,走到殷承雪麵前。"走呀,你想先玩什麽?"顧焰把卡片上的遊戲指給他看。男人看了一眼,修長的手指還捏著那個兔子發箍,淡淡道:"隨你。"[這就不生氣了?看不懂你們小情侶。][體型差好大,雪總低頭的時候感覺把顧焰都蓋住了。]"那先玩簡單的。"顧焰沒去過遊樂場,他身邊這個就更沒來過了。兩個人都很小白。於是他隨手指了個看上去有趣的名字。